寧佑從出生一直維持到現在的高冷形象全部被眼前這個人給笑裂了。
他滿腔的怒火一下子全部都化成了委屈。
再也不管什麼火氣不火氣，他蹲在地上便開始啜泣，哽咽著將五年之內所有的委屈全部都發泄了出來。
“死死死……你天天就知道死……你既然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活過來……你為什麼不前些天直接死了算了……”
“好啊，帶我一起是吧……”
“你身為女王都不管亞斯家族的榮譽……我一個人到底在這裡做什麼啊，給你看笑話嗎……”
“亞斯寧柚你是我姐姐啊……我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姐姐……為什麼我的姐姐就不能保護我，為什麼我的姐姐就不能像一個母親一樣……為什麼……”
“我……你……”
“……”
前邊的話大約還能聽清，後麵可能是因為哭的太凶了，連抽氣帶打嗝的，根本說不出來什麼，隻有一兩個字眼往外蹦。
季暖扶額，看著還沒有她腰高的小孩子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即便心腸再硬也感覺有點不落忍。
她抬眼看向夜宴，隻見對方正淺笑著，眸子裡麵全都是興味。
“嘖……”
“暖暖，孩子被你氣哭了。”
季暖：“……”
蒼了個天。
“……你要不要考慮幫個忙什麼的？”
她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但看著夜宴那個模樣，回想起他上一世的暴戾，又補了一句，“算了吧，我自己來。”
聞言，夜宴笑容不變，而且眸子裡的興味變得更加濃了。
季暖緩緩走到寧佑跟前，蹲下看著麵前啜泣的小男孩，道：“彆哭了。”
很明顯，這三個字的效力實在是差。
人家孩子的情緒還是崩潰的，輕易哄不好的那種。
季暖再次嘗試：“我們不死，隻不過換一種辦法解決問題而已。”
“你要和我們一起離開。”
“也是為你的安全考慮。”
她感覺自己已經儘力用平生最溫柔的語氣說話，奈何還是沒有什麼起色。
季暖歎了口氣，輕輕抬了手，在寧佑的脖頸後麵捏了一下。
孩子停止哭泣。
因為暈了。
夜宴：“……”
季暖：“……”
她乾笑了兩聲：“你要相信，是我的手它自己過去的……我沒管住。”
也無所謂了，孩子現在情緒一會怒一會委屈的，估計一時半會也哄不好。
任由人這樣下去，精神興許會有點損傷，暈了也不是壞事。
況且她手法很小心，孩子不會受傷。
季暖歎了口氣，道：“你以前還說我們應該生個孩子什麼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萬一孩子沒養成就被他們倆人玩壞了，那可就真是傻比了。
夜宴挑眉：“怎麼？”
季暖：“……你心裡沒點數麼。”
“你瞅瞅咱們倆人這缺楞的樣子，哪個像是會照顧孩子的？”
夜宴說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甚至還帶著迷一樣的理所當然。
“無需。”
“多一個孩子，是為了多一個人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