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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夜宴哥有話讓我帶給你。”
季暖低眸，順勢也就著地坐下來，用拇指為夜宴拭去唇邊的殘血，道：“嗯。”
寧佑看著這個樣子的她，神情複雜，終是開口，道：“姐，夜宴哥說的話我很多聽不懂。”
“我背給你聽。”
季暖：“好。”
……
“……暖暖，我搜了柏尼的精神力，但關於他怎麼來到這個世界我還是不清楚，該是有某種力量在保護著那些東西。”
“我知道，和我在一起的這兩個世界並不是你的全部。我不知道你是怎樣跨越世界的，也不知道你一直在做的事情……畢竟這些也不重要。”
“但我從柏尼明風那裡大約猜到，他其實對你的事情並無所知。可，他在跟著你，或者說，有什麼其他人一直在看著你跟著你。”
“你不是一個人。”
“小心。”
“原本隻是想殺了柏尼明風讓你在這個世界無憂的。可他的話太多，我發現的東西也就更多……便不得不動用精神力多搜一下了。”
“過了這麼多世界，我的精神力所剩無幾，全部動用之後，估計就沒命和你道彆了。”
“彆做讓我心疼的事，我會懲罰你的，暖暖。”
聲音落下，季暖攥著夜宴衣角的指關節因為用力已經開始微微泛白。
寧佑雖然聲音喂喂哽咽，可說話的時候也當真同背書一樣沒什麼差彆。
即便這樣，季暖也能順著這些話，回想起夜宴的語氣，動作，神態……
想起他的種種。
寧佑想了想，又道：“姐，夜宴哥還讓我同你說……你不要怪他不留著命同你一起生活。”
“他……本身就是沒有什麼生命的。”
“少則一天，多則一周，他……”
“他的身體，無論如何都活不過七天……”
季暖聞言，驀然嗤笑。
係統沒有給她提供這些訊息，她自己也沒料到……果然，她還是個廢物。
明明可以早一些察覺到的……
怪不得當時柏尼細染要以一月為期。
怪不得柏尼細染方才說什麼無所謂爭這幾天。
怪不得他要教寧佑東西來幫助她。
原來，他沒有多少壽命了……
笑了一下之後，她又開始低笑，一聲一聲，頗為嚇人。
柏尼細染說得對，她確實不配……
這樣入骨的愛，這樣不顧一切不要命的愛……竟然是送給了她這種人。
兩滴眼淚將要落在夜宴的袍子上，季暖急忙把它們接住。
而後她讓眼睛恢複清明，隨手扯下自己的衣服上柔軟乾淨的一角，緩緩擦拭他的唇角、微微沾血的臉頰。
她輕柔地把他放在地上，脫下他的鞋子，用布擦拭著他腳踝處的泥……
寧佑就這麼看著。他看著自己姐姐發了瘋一樣的為夜宴清理身上的每一處臟汙。
想阻止，卻又發不出聲響。
看著她越來越白的臉色，寧佑一張嘴，兩行淚就隨著落了下來。
“姐……”
“先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好嗎，姐……”
她靠近胸口的位置，可還插著一把匕首呢啊……
季暖恍若未聞，繼續做她手頭上的事情。
一直到自己滿意了，才緩緩站起了身子。
這時，隻聽腦海中響起了一陣係統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