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了一下，沒掙紮動。
季暖蹭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你做什麼？”
溫恕回的理所當然：“抱啊。”
“暖暖說給我抱的。”
季暖：“……”
剛要試圖再次拿開他的胳膊，季暖便聽見他略帶失落略帶不安的聲音。
“暖暖。”
“你不願意帶我去見彆人，是因為我……因為我晚上會變成喪屍麼。”
季暖神色僵了一下，笑道：“並不。”
“我帶你出來，就是要把你帶給彆人看的。”
溫恕把她抱得緊了些：“真的？”
季暖在他懷裡點了點頭：“真的。”
溫恕的聲音輕輕淺淺的，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意味，“你不會覺得我和那些喪屍是同一種東西麼……你不會，覺得我是個怪物，覺得我惡心麼。”
季暖搖了搖頭。
溫恕把頭低下，用鼻尖蹭了下她的頭頂，“暖暖，我怕。”
“我怕他們會厭惡我，驅趕我，甚至想殺了我……我不想被人，被這個世界拋棄。”
說著，他甚至帶上了些鼻音：“我總是在想，不屬於人，也不屬於喪屍，我……我是不是就不該存在不該活著？”
季暖起身，抬眼看著他因為惶然而略有些晶瑩的眼睛，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額頭。
“彆人的看法很重要？”
溫恕點了點頭。
季暖又敲了一下，道：“他們自己背地裡還不一定是什麼德行，所以他們的看法不重要。”
“不管他們怎麼說，你隻管好好活著就好。”
“我喜歡你活著，我也喜歡你。”
溫恕還沒落下也沒收回的淚珠還在眼眶裡待著，聽見這麼一句話之後他驟然喜笑顏開，連帶著整個臉都生動又可愛。
“真的？”
季暖勾唇，輕輕嗯了一聲。
溫恕漾開一個大大的微笑，“那我還可以有很多小夥伴麼。”
即便她再不願意讓對方的眼中閃過失望，季暖還是沒有欺騙。
她隻是道：“你肯定有我。”
“隻要你肯聽我的話，我會好好保護你。”
溫恕眉眼彎彎，道：“好。”
季暖也隨著笑了。
單純啊。
就像是一捧清澈的水。
可這世界上的泥濘太多了，染著泥濘的人也太多了，若是人人都向那捧水中甩一塊泥，總有一天那捧水會被湮沒消失。
季暖領著溫恕往前走，心中感歎。
她男人在這個世界裡變成了一個小可愛，她得小心些。
一般單純小可愛都是小蠢貨，看不緊的話就八成會被忽悠。
“你是怎麼從我空間中出來的？”季暖想著想著，也順手把早上忘了問的事兒順手問了。
溫恕笑得得意，露出兩個小虎牙，道：“我很強的，精神力，體力。”
“我的精神力和體力都比你強，所以你的空間困不住我。”
正當季暖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見他忽然眨了下眼睛，把她拽在了原地。
“暖暖，那邊有人。”
季暖愣了一下。
……這貨的耳朵比她還好使？
瞅了兩眼係統，季暖不由挑了下眉毛，笑道：“那個人你還認識。”
“去見見老朋友。”
“你的老朋友正在殺人呢，咱們也去瞧瞧熱鬨。”
溫恕不知道對方怎麼能看見那邊的場景，也一時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什麼認識的人。
但被對方拉著手跑，他很開心。
“好巧啊，剛剛分散行動這麼快就又重逢了。”
“沒看錯的話你這是在……”
“拋屍啊。”
季暖站定之後，瞅著前麵那灘血那個人，笑眯眯開口。
李詩簡抬眸，眼神依舊理性冷靜：“對，拋屍。”
“隻不過拋的是喪屍。”
季暖挑眉，“這個人好像是我們的夥伴？剛剛一起從基地出來的其中一個。”
李詩簡神情未變，斂了下眉，道：“很遺憾，分散行動之後我一個人在這個公園裡搜尋物資，轉頭就瞅見了已經變成喪屍的她。”
“隻能把她殺了。”
季暖挑眉，“如果沒記錯，從上個月開始，大家慢慢發現現在的病毒已經升級。”
“被喪屍咬到，傷口不致死的話，人變成喪屍的速度也以前快了不少。”
“且如果是直接自然死亡，隻要頭部是完好的，死人依舊會變成喪屍。”
“剛才在遠處我瞧的清楚，是你，先用刀捅死了她，又等她變成喪屍之後殺了這個喪屍，對麼。”
李詩簡不置可否。
“你這番言論即便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
“我殺的就是一個喪屍。”
“且……這個人你應該眼熟，當時那幫碎嘴巴嚼舌根子的人裡頭屬她罵你罵的最歡實，現在她死了你不應該開心才對？”
“膽小如鼠又弱如雞仔的人死在外頭不是很正常？所以有些事你還是當作不知道，這樣對誰都好。”
季暖扶了扶額，道：“怎麼說也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啊。”
“我怎麼忍心。”
李詩簡聞言微微勾了唇角，目光轉向季暖身後，“這不是溫恕麼。”
說著，她向前伸出手，道：“久違了。”
“……你與和絮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