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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經走了,難不成還能再回來?!”
“我倒要看看,這個賤人憑什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哼!”
季暖挑著眼梢看她,緩緩把一隻發釵從頭上摘下來,抵到自己脖子前。
“你做事思量著點。”
“反正我現在雙腿已經殘廢,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要是自殺了……你覺得皇上還會這麼簡單地饒過你嗎。”
賀妃被她那個動作驚得眼睛都瞪成了牛眼。
“你……你你,你說什麼?!”
“你竟然敢威脅本宮?!”
說著,她仰頭笑了,“你自殺?我就不信你真敢自殺!”
“再說了,儷妃那麼討厭你,本宮要真逼得你自殺了她肯定會高興之至,到時候一定會在皇上麵前替本宮求情的。”
“想自殺的話,你儘管去死!”
季暖聞言,嗤笑一聲,“蠢貨。”
“你說什麼?!”賀妃上前一步,哆哆嗦嗦地指著她,明顯是氣極了。
季暖把玩了一下手裡的發簪,漫不經心道:“賀妃這連著三遍讓我重複……你到底是年紀大了耳朵不中用,還是聽不懂人話?”
“我說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楚憐跟你關係很好?”
“她為什麼要替你求情。”
“到時候我死了,皇帝會找你問罪。這樣的話楚憐便相當於一邊借刀殺人處理了我,一邊又因為我的事處理了你。一下子讓皇宮少了兩個皇帝的女人,她自會開心地坐收漁利,懂了麼。”
賀妃一下子如遭雷劈。
“你胡說八道!”
“儷妃她一向對你恨之入骨,我殺了你就是在幫她,她怎麼可能不為我求情?!”
季暖抬眸,眼中略有些戲謔。
“若我這時候死,你可就是違背了先皇遺訓的人。”
“她替你向皇上求情?是嫌自己得到的寵愛太多了嗎。”
“小爺我也可以不計前嫌地跟你說道說道,讓你知道自己是有多蠢。”
“剛才那個小太監……叫什麼?小應子是。”
“你回去大可以徹查一下這個人,仔細一些你定可以發現他和儷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然怎麼那麼巧的,就他把我推進池塘裡?就他真的敢把我的雙腿打斷?怎麼就要處治他的時候儷妃能正巧出現把人救下來?”
“也不需要徹查,你隻需要去瞧瞧他是不是真的會挨八十大板就好。”
“小爺我也可以幫你猜猜……到時候儷妃肯定到你這兒跟你說,這個打人打的狠的小太監她喜歡她要了……嘖嘖。”
“多好的事兒啊。”季暖的唇角微微漾開,笑得就像是寒冬臘月的紅梅般紮眼,“如果小應子沒被發現,就可以繼續在你這裡做臥底。如果被發現了,她就可以把自己的人調回去。”
“如果我死了,那你也就正巧給我墊背,一下死倆,皆大歡喜。”
“你說,你是不是蠢?”
賀妃一下子怔愣在原地,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膽子比較小的悅妃雙手死死絞著錦帕,臉色慘白,口中呢喃:“不是的……不會的……”
“是你挑撥離間,風才人,是你挑撥離間對不對?!”
季暖輕笑一聲:“隨你怎麼想。”
“隻是忍不住想再提醒你們兩句。你們把她叫過來,傻子都知道是想讓她看看我的慘樣借此示好。怎麼她來了還把皇帝帶來了呢。”
“這人啊,就算自己再不喜歡的人,隻要是有大用,那她就不願意拱手讓給他人。楚憐是顯得活潑天真,你們就真以為她真的不想爭寵?”
“俗話說啊,這人都是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抓心撓肝,尤其是皇帝那種什麼都有的,隻有不愛自己的女人才能讓他有征服欲。”
季暖的眸子漆黑,如同不見底卻攝人心魄的深淵,似是能夠吸引人進來,然後將人一口吞噬。
“你們以為她剛剛的生氣就真的是生氣那麼簡單?”
“她是在吊著皇帝,若即若離才讓他離不開。”
“順帶……讓你們親眼看看皇帝是怎麼縱著她的,好讓你們徹底死心。”
“回想一下,她把皇帝對她的寵愛散布到了各宮各院,散布到了這皇城的每一個角落。哪個下人敢對她不敬,哪個女人還有爭寵的鬥誌?”
“無非是想讓你們仰望,讓你們連嫉妒的心都生不起來,隻能羨慕和期盼而已。”
“你看……你們現在想的都不隻是討好皇帝,而是討好情敵了呢!因為你們潛意識裡明白,她高興了皇帝才能高興,不是麼。”
“這很可怕的哦。”
隨著她的話一句一句地落下來,那兩位妃子的臉色也就一下比一下蒼白。
最後,兩個人大眼盯小眼,皆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無邊無際的惶恐和後怕。
如果那個太監真是儷妃的人……
“你們過來。”這二位正在愣著,不防聽見季暖的一聲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