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妃臉色一白，眼中分明都是慌張的神色：“不是的皇上……您……”
“您誤會臣妾了！”
“誤會？”明向賢臉色發冷：“你還知道什麼叫誤會？”
“你怎麼不說自己誤會了梨昭儀？”
“朕一直看的清清楚楚，那點心是尋兒從皇後這邊帶過去的，尋兒從沒有在梨昭儀的桌子上拿一口東西……難道你想說是皇後下的毒？？”
此時，悅妃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她這是第一次衝動，可現在她卻已經後悔的要命！
什麼儷妃，什麼提攜，什麼討厭的賀妃……這些都不重要！
這些哪有她安穩的日子重要？！
越是後悔她就越慌，甚至連說話也開始結巴了起來：“皇，皇上……臣妾……”
然而皇帝的火氣已經盛到了極點，根本不想等她說完。
“夠了！”
“你的想法朕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也無需去辯解什麼。之前朕隻覺得你是個沒什麼主見的傳統女子，卻不料你心中陰毒之至！”
“幾月前便在長鳴軒對梨昭儀百般逼迫，現在這樣緊要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靜等太醫前來。就你，在這樣的場合都不忘誣陷他人……朕也想知道你到底有多狠的心！”
悅妃現在已經六神無主。
皇帝也沒等到她有什麼主意便接著道：“既然你這麼喜歡欺淩誣陷比你位分低的妃嬪，那朕就讓你也體驗一下。”
“從今天起，便將撤了你的封號，降為才人！”
這……可是直降了，從高高在上的妃，一下子降為了最低階的才人！
眾人麵麵相覷。
她們早就猜到悅妃會倒黴，可卻完全想不到會倒黴的這麼徹底。
而悅妃本人，在聽完那些話之後已經完全成了一個木頭人。
動彈也無，謝恩也無，求饒也無。
當然，她動彈與否謝恩與否求饒與否，在這個大殿上已經沒有人想去關注了。
罰過人，皇上臉上的表情也沒變得好一些。
他懶得再多看地上的悅妃，而是轉頭，將陰沉中帶著些怒火的目光轉打到了楚憐身上。
“你呢？”
“剛剛悅妃說的話就是你心裡的話？”
楚憐被他這種目光看得心中一涼。
心底莫名地漫上了一種以前從沒有過的異樣怒火和委屈，她挑著眼梢看著對方。
這次跟上次一樣。她本是有可以辯解的機會的，但是她莫名就不想說話。
那種情緒……她不明白，也從沒有過。
兩個人對視了半晌，楚憐還是沒有想說話的意思。
正巧在這個當口，太醫到了。
眾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小皇子明尋身上，沒有再多關注這件事。
太醫給皇後懷中的小皇子診斷了一下，道：“稟皇上，皇後。小皇子似乎是體寒受涼傷了胃，平時需要多注意保暖啊。”
“待臣給開一劑方子，調理半月便可有所緩解。”
皇後皺眉，急切道：“太醫，聽你這話，小皇子似乎不是受涼一兩日了。”
“你確定沒有診錯？本宮平日裡給小皇子的房間添置了不少保暖的物件，許多都是貴重的貢品……怎麼可能受涼呢？”
太醫點點頭，道：“回皇後，確實。”
“幸而發現得早，若是發現的晚，小皇子會落下病根也說不定。”
皇後臉上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終於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皇上也滿是擔憂，他揮揮手，道：“今天都散了，尋兒病了朕也沒心思同大家玩樂。”
看著正在忙碌的太醫和滿臉擔憂的皇帝皇後，眾人紛紛行禮道是。
然而還沒等眾人挪步，剛才沒有說話的楚憐卻在這時開了口。
“皇上方才不是問我是怎麼想的麼。”
“我現在回答你。”
“悅妃並不是我指使的，你也不需要把這一切不分青紅皂白地怪在我頭上。”
“我也並不覺得這一切和梨昭儀有關。”一邊說著，她一邊抬眼看著皇上，目光中有些脾氣有些委屈。
這眼神看得皇上微有些心疼。
他眼神裡的厲色比之前弱了些，斂眸道：“剛才是朕著急了。”
“你無需往心裡去。”
這相當於是皇上的一種道歉。
然而楚憐對此並沒有什麼回應，明顯是心裡還有怨氣。
她隻道：“既然皇上問到我的想法了，那我便說一說。”
“我覺得，這是皇後娘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