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自從時黛失蹤後回來,麵對她的時候他就根本沒舒服過!
或者是被氣,或者是憋的,又或者是一種抓心撓肝卻又無可奈何的難耐之感……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清這個女人,也月來越看不清他自己。
……比如現在,其實分明是他在指責她的心狠,不喜她話中的咄咄逼人和侵略之意,可是他的腦中卻不由自主地一直在回放她所有肆意輕狂的模樣,每回憶起她一個表情,她心中就多一份難言的悸動。
甚至那些悸動會將他心中的怒火和嫌惡打散衝淡。
最重要的是,她這番話說下來,雖然帶著戲謔,卻是平靜非常。可這樣隨意和平淡的話聽到他的耳朵裡,就那麼聽出了一種……質問的味道。他就感覺她在質問他,而且還因此心生愧疚。
這樣一來,他的語氣便有些彆扭。可以說帶著一絲絲賭氣的feel和下不來台的窘迫,“好,那我就說給你聽,你最好能給我解釋通了。就是剛剛渺兒說的那些……若古玉真的是她帶進來的,為什麼那麼凶煞的東西她可以不著痕跡地帶進來且不被我們察覺?還有,她和季司令無怨無仇,何苦拿這麼厲害的東西害他?她沒有動機,不是麼?”
季暖彎了彎眼睛,笑得玩味:“既然你真好意思說,那我也不得不順帶著反問一句……剛才你也看到了,我把那塊玉拿出來之後可是丟在了她身上。怎麼這麼凶煞的東西,放到我外公身上就引來各路小鬼,可放到她身上那些鬼卻不攻擊她,你不覺得奇怪麼,嗯?”
“還有,你說她和我外公無怨無仇……怎麼可能無怨無仇呢,你都瞧見了,我外公跟時家那一家三口不算什麼親戚,倒更像是對頭。但若是我外公死了,剩我外婆一個人……她會不會急著立遺囑把財產放到我的名下?等我外婆亡故之後我再被某些人暗算殺了,你說那些財產會去哪?”帶著笑講完這些,沒等對方開口,她便又道:“不管是為財也好,是為了出一口窩囊氣也好,她想殺我外公根本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不過她之前張羅著非要你來一趟季家,非要熱臉貼冷屁股的幫我……你不覺得這樣更說不通更沒動機麼?哦,也不是沒動機……比如你來抓鬼的話,季家的半份家財不會被分走,季家宅子除了邪祟之後也是一份可觀的不動產……”
“夠了!”那麼多話沒有說完,雲月開一聲厲喝便將她打斷。
季暖不怒反笑,“怎麼的,聽不下去了?是不是內容過於真實讓你不願意接受?”
雲月開麵色發冷,“你不要跟我說這麼多,你們家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也不方便插手。你隻需要告訴我你能不能解釋我的問題就好。”看了眼旁邊顫顫巍巍站著、可憐巴巴似是有苦難言的時渺,他皺了皺眉又道:“我隻知道她是一個能看見鬼的女孩,必是心靈純潔心思單純。我也隻知道,你說了那麼多無非都是你自己的猜測。若是不能說出個道道來,你便是沒有證據,便是在誣陷!”
“好啊……”聞言季暖笑了笑,在雲月開戒備的目光中緩緩走到時渺身邊,一把伸進她的口袋!
“姐你做什麼?!你拽疼我了!”時渺似乎是委屈極了,一下子就哭出了聲。一邊哭一邊掙紮……但還是拗不過對方。
雲月開看著也有點著急。在他正要走過去攔人的時候,便瞅見那人已經把手從時渺口袋裡拿了出來。
……重要的是,她手上拿了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