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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
“暖暖！”
在意識消失之前，季暖滿耳朵裡剩下的都是白願童一遍一遍或者心痛或者悲涼或者恐懼的呼喚。
……好，他還心疼了。
那，原諒你，我的男人。
笑了笑，季暖便完全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感觸。
很久沒有受過這樣的傷了，上一次還是在末世，她自己引爆了燊彈而受的傷。
這一次……她是被她的男人連帶著兒子一起坑了。
即便剛剛她受傷隻在一瞬間，但她知道，如果她男人不想讓她被攻擊到的話，一定會有一萬種辦法。且在之前，小冷觸碰封印符咒的時候，他明明可以阻攔的，但是他卻沒有。
諸如此類放水的情況太多，要說他心裡沒藏著事兒她才不信。
而小冷就更不必說了。
這次她完完全全是被他給撞過來的。她從前根本沒有完完全全相信過誰，而這個小冷雖然來得突兀沈飛詭異……甚至當時能見鬼的時渺都不能發現他的存在，可以說非常神秘了。
一如從前的宇文麟。
從前的宇文麟，若不是他想，基本上誰都不能看見他，雖然詭異，季暖卻也沒怎麼問過。一起相處了二十多年，她已經完完全全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秘密，但季暖卻依舊十分信任他。這個世界的小冷也是如此，季暖心中的疑惑很多，卻也從未問過，隻是安安心心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給予全部的信任。
以至於這人撞到她身上之後她一時懵了個比不知該作何反應，直接懟到了攻擊前頭。
但季暖心裡明白，即便是如此，她竟然還是信任小冷的。
在那一瞬間，她疑惑，驚訝，不解，卻並沒有類似怨念和失望的情緒。因為她是從心底裡信任這個人，她就是覺得，哪怕他讓自己掉進十八層地獄，也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她心裡不爽，大多還是因為這爺倆做事情的時候瞞著她，沒有敞敞亮亮的對她說清楚，卻沒有任何懷疑的情緒。
這時候的季暖不知道……她兒子在後幾世的時候還真特麼把她送去了十八層地獄……
她也不知道，其實就連白願童，也是中途才get到小冷的計劃的。
就在小冷放跑了血玉之後，白願童把人關起來前曾經和那小娃娃長談了許久，把自己想知道的東西都問出了個十之七八。
然後……
他還是被算計了。
此時，白願童抱著已經沒有呼吸了的季暖身體怔然出神，流出來的一滴淚水還掛在臉側，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空洞。
吻了一下她依舊融暖的唇瓣，白願童微闔了一下眸子，雙拳緊攥，喃喃自責。
“對不起，暖暖……”
當然，他懷中的人完全沒有給他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