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塞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先沒多言，而是用蒼老的聲音對外圍三大家族的人和民眾們說道：“你們都靠得近一些，有些真相我今天要告訴你們。”
眾人麵麵相覷，躊躇著沒敢動。
“你們彆聽他的！”雪兒用上了些聖力道：“他分明是想讓你們湊過去然後傷害你們！吸血鬼說的話怎麼能相信？”
“無妨。”她的話剛剛落地，翼皇便笑道：“他要是想殺人早就可以動手，既然他有話想說，我們暫且聽聽他的說辭也沒什麼。”
老塞裡掃了一眼翼皇，眸子裡的情緒意味不明。
“為什麼？翼皇，既然他已經出來了，那我們就聯手把他打倒，這樣不是一了百了嗎？”雪兒沉聲道：“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自己去，之前就是我自己把他打退的！”
翼皇神情不變，道：“你也不想想為什麼這次他身邊沒跟著彆人？”
雪兒一愣。
“是啊，他身邊的那些人呢？應該不可能不跟出來。”她張了張眼睛，“難道……他把他們都……”
翼皇點頭，“不飲鮮血的血族和飲鮮血的血族實力是兩個階層，這次沒我幫你，你不可能打贏他。”
雪兒皺了眉，“為什麼？這不是會夜長夢多嗎？明明我們馬上就可以達到目標了，為什麼要拖下去？”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
她這問話一點也不算質問，反而帶著些小委屈，像是在撒嬌。
翼皇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沒答反問，“你呢，信不信我？”
雪兒臉上的焦急少了些，卻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她點點頭，道：“嗯，我信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我不信你信誰呢？”
說完，像是為了表決心一樣，她動用聖力對遠處的人道：“你們都靠得近一些，聽聽這個惡魔是怎麼說的！放心，他不會傷害你們！”
眾人猶豫的心這才安定下來。
他們依言走到了前頭。
老塞裡看到人都聚了過來，嗬嗬一笑。他虎摸了一下柯林布斯的頭，目中儘是感歎，“剛剛那個女孩說得對，是不是惡魔，真的不隻是由人是不是血族來區分。比如馬爾代，他其實滿打滿算就殺了兩個人而已。但是你呢，柯林布斯，你真的沒有資格在他麵前說惡魔兩個字。”
說著，他轉臉看向民眾，“你們也是，這些天你們殺得人不比馬爾代多？從殺人多少來看，你們真的更算惡魔一些。”
“那你呢？！你怎麼好意思說這些話！你敢說你們一起進地下室的人沒被你吸乾鮮血而死！”雪兒冷笑著高聲道，“我們殺得都是惡魔，可是你殺的是你的親信！你敢說你不是惡魔？！”
“嗬嗬……”老塞裡笑了兩聲，“我是惡魔。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是——我隻是想說你們也是。”
他道：“如果這麼算的話，那我剛剛殺的也是惡魔。他們在擁護我這個吸血鬼，不是麼？而玻迪家族的人很多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也算是你的親信，你殺了他們你為什麼不算惡魔？”
“我很早就已經成為血族了。那時候我還年輕，可能因為體內有聖力的原因，所以我不能永生，我會老，但卻也活過了四十，我也還具有生育能力。”沒再掰扯惡魔的定義，老塞裡虎摸著柯林布斯，道，“聽說你對馬鞭草的水有些許反應是不是？”
“那是因為你體內淌著血族的血。”老塞裡毫不留情道。
無視柯林布斯和眾人震驚的目光，他掃了一眼雪兒，“而且，你以為自己乾淨麼？雪兒，你比我們要臟汙得多，你得周身已經被煞氣和血氣積滿，你根本活不過二十五。”
“我死後能不能得到安寧我不知道，但是你——”他笑了笑，“你肯定會下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