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惠姐婚事(二)(2 / 2)

妾這職位 為伊憔悴 7321 字 4個月前

二日後,蔡邑伯府大少夫人捎信過來,媒婆上門,把兩家親事算是退了。

佟氏得了信,長出了一口氣。

徐媽媽在旁,念了聲‘阿彌陀佛’。

王氏順利把惠姐的親事退了,那一千兩銀子錢自是從惠姐嫁妝裡扣除,想那顆珠子,不免肉疼。

這一回,又讓佟氏那賤人占了上風,氣得晌飯沒吃,躺在西暖閣炕上,夫君如今對她冷淡,無事不來上房。

這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偷雞不成蝕把米。

越想越氣,竟真的病了,請醫延藥,三房上下一片忙碌。

賈成仁聽說王氏病了,也沒過來,王氏更是鬱結於心。

次日,佟姨娘去上房問安,進上房院落,就見出出進進的往來人等,一問,小丫鬟道:“太太病了。”

老太太打發單家的過來看看要不要緊,二太太也打發丫鬟送來上等血燕,給三太太補身子。

大太太和四太太也派人來問候,一時往來絡繹不覺,沒人提佟氏和惠姐的事,對王氏的病因,都心裡有數。

王氏賠了東西,夫妻反目,心裡更堵得慌,懨懨躺在東稍間,頭上敷著條溫水絞了的棉巾。

躺了兩日,也不見丈夫影兒,把心冷了,丫鬟上來回說:“佟姨娘過來看太太。”

王氏一聽,猛咳了幾聲,憋得臉都紅了,趴在炕沿上就要嘔吐,春嫣趕緊端過銅盆接著,王氏乾嘔得麵色發紫,把病情加重,直燒得昏昏沉沉,日夜口中竟胡言亂語。

嫻姐姊弟守著啼哭,被丫鬟婆子好說歹說勸回房中歇息

這日,王氏燒略退,頭腦清醒了點,讓丫鬟扶著半倚著,奶娘帶著軒哥兒進來,軒哥兒見母親已能坐起,跑過去,連聲喚道:“母親,這些日子嚇死孩兒了。”

王氏看著兒子,把灰了的心,又活過來。

她不能去了,她若病死了,可就苦了她兩個兒女,嫻姐定了婆家,嫁過去不知是好是歹,沒個娘家依仗,要受人欺負。

軒哥兒若落在後娘手裡,那日子能好過嗎?佟氏得寵可也扶正無望,娶個新人進門,必然視作眼中釘。

王氏想到這,掙紮著起來,心酸地笑著摸著軒哥兒的臉,道:“給娘爭口氣,好好念書。”

軒哥看母親病重,心裡難過,畢竟五六歲的孩子,抹淚道:“母親放心,兒子好好讀書,將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王氏一絲欣慰,心裡好過不少。

又過了幾日,王氏漸輕,雖沒完全好利落,可也無大礙了,就掙紮起來,梳洗了,隻要她在一日,就不能讓小妾登堂入室,得了意。

丫鬟來回:“佟姨娘求見太太。”

王氏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打起精神,道:“讓她進來。”

佟氏進門,行禮道:“給太太請安。”

王氏牙縫裡擠出一句:“免了。”

那刀子樣的眼神,佟氏隻做不見,卻屈膝跪下,拜了幾拜道:“妾佟氏從前不懂事,常惹太太生氣,太太海量,容妾自請離去,忘太太不計舊惡,對惠姐和禎哥照顧一二,妾感念太太大德。”

王氏聽了,深感意外,不但不信,反疑這佟氏又出什麼幺蛾子,板臉正色道:“此事與爺說去,我豈能做得主。”

佟氏沒起身,平靜地道:“妾隻當太太答應了。”

王氏狐疑地眼神在她身上掃過,看樣子這佟氏不像是玩笑話,心中徒然豁亮,身子也清爽了。

道:“是你自求離去,非是我逼你,你自個和你三爺說去。”

這正說著,賈成仁偏巧進來,看佟氏跪在地上,攢眉,掃了王氏一眼,不悅道:“這又是做什麼?”

王氏病著這段日子,夫君麵都沒露,而今個卻又明顯偏著佟氏,王氏賭氣低哼了聲,不答。

佟氏又朝賈成仁拜了幾拜,道:“今個爺和太太都在,妾自請下堂,爺務虛給妾彆的,隻一紙休書即可,爺不缺女人,花銀子錢就買得大把絕色美人,妾殘花敗柳,空惹爺厭煩。”

賈成仁一腔怨氣,遷怒王氏,說出話來就沒好氣,道:“你隻管在賈府做你的姨娘,今後若有事,有爺給你做主,有爺在誰敢拿你們娘仨怎樣。”

王氏砸吧出滋味,夫君這是護著小妾母子,衝著她說的,心一寒,麵上不愉,道:“佟姨娘,既然爺連這話都說了,自是不會給你母子虧吃,你還鬨什麼。在若不成,把我這主母位置讓給你坐?”

說罷,麵露譏諷。

賈成仁看嫡妻對佟氏絲毫不待見,不由暗生惱意。

道:“爺的話你聽清楚了,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許在鬨。”

佟氏叩了三個響頭,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索性豁出去了,道:“妾求一紙休書,是生是死從此與賈府兩不相乾,求爺和太太開恩,放妾歸母家。”

賈成仁原以為佟氏和王氏置氣使性,看她態度不似廝鬨,像是真決心離開。

不覺暗下臉,有幾分慍色,眯眼看著她,佟氏抬頭對上他目光,周身一寒,賈成仁眼底一片陰霾,膝上握拳的手過於用力,骨節泛白,陰冷聲道:“今晚你到我書房來,侍候得爺滿意,爺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