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天意(2 / 2)

妾這職位 為伊憔悴 6570 字 4個月前

佟氏刷了個麵盆,預備盛扁食,道:“我們吃我們的,人家也有家,說不定早在家裡吃過了。”

邵雲海到晚間也沒過來。

翌日,佟氏早早起來,徐媽媽把昨晚剩得扁食拿油煎了煎,又做了一鍋稀飯,幀哥和堅哥吃過飯,由佟氏領著去私塾。

走過兩條街就看見蒲氏書館,佟氏把幀哥和堅哥送進去,拜了先生,佟氏囑咐幾句,就回去了。

上午閒著無事,佟氏和春花又做了些胭脂,這大概是今年最後綻放的玫瑰了,用不了多久,秋深了,就一片蕭瑟。

晌午,就佟氏和徐媽媽、春花三人吃,三人簡單吃了晌飯,剛撿了碗筷,邵雲海意外從外進來,一進門就聽見大嗓門道:“誰在家裡?”

佟氏從裡間屋裡出來,看邵雲海身後跟著個背藥箱的人,一下明白過來,是自己托邵雲海找來的郎中,為春花打胎的,佟氏忙去灶下把正忙活洗碗碟的春花找來,請郎中坐下,春花坐在對麵椅子上,伸出手,讓郎中把脈,佟氏站在一旁,看郎中麵部沒有表情,待郎中把完脈,忐忑地問:“怎麼樣?”

郎中沉吟片刻,站起身,對邵雲海拱拱手,道:“這姑娘身子骨結實,用上藥,料無大差池,不知可曾想好,開弓沒有回頭箭,藥一但用上,想反悔可就晚了,這好歹也是條小命。”

邵雲海朝春花道:“姑娘可曾想好主意?”

春花起身,撩起裙擺雙膝跪下,朝郎中叩頭下去,道:“求大夫成全小女子,若不能如願,寧願死。”

郎中是個四十幾歲中年人,看眼前姑娘態度堅決,歎聲道:“即是姑娘執意如此,看邵大爺麵子上,我也隻好做回惡人,性命攸關,秦某可是不保證無意外發生。”

邵雲海作揖道:“生死都與年兄無關,秦年兄幫了大忙,邵某不會忘的,好看的:。”

那姓秦的郎中就從藥箱裡取出一包藥,遞給春花,春花手指微顫地接過。

邵雲海就送郎中出去,春花這廂毫不猶豫把那包藥粉吃下去,然後喝了幾大口水,嘴裡乾乾淨淨一點沒留下。

佟氏忙讓她去炕上躺好,讓徐媽媽準備開水和銅盆,想一會春花肯定會流血,就又找了套乾淨的衣褲,放在炕邊上,待胎兒下來後,把乾淨衣裳換上。

邵雲海送走郎中,就也不進來,隻在堂屋坐著喝茶,惴惴不安等消息。

過來半個時辰,不見動靜,佟氏疑惑,這藥勁來得慢,又等了有半個時辰,春花焦急起來,直喚她道:“嬸子,這藥能行嗎?”

佟氏握住她的手道:“彆急,在等等。”

過了一會,好容易有了反應,春花說好像覺得身下有東西流出來,遂解開裡裙,看褻褲上星星點點血跡,卻又沒了。

徐媽媽看盆子裡的水都冷了,又出去灶間提了壺滾開的水,續上。

朝炕上坐著的佟氏問:“她小腹開始疼了嗎?“

佟氏搖搖頭,春花急得翻來覆去,接茬道:“剛才有一絲絲的痛,一會便好了,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佟氏有點擔心。

天晚,邵大爺回去了,佟氏陪著春花在裡間屋住,春花歇在南炕上,她就歇在對麵北炕上,怕萬一這藥性強,後反勁,夜裡無人在跟前出點事救護不急。

佟氏一晚上不敢合眼,後半夜,聽到北炕上春花打起輕微的鼾聲,暗道:這女子心夠大的,這時候還能睡著,又一想可也是,若心窄的,受她這等侮辱,早就不活了。

實在困極了,佟氏打了個盹,睜開眼時,天已大亮,看對麵炕上,春花呆呆坐著,佟氏披衣下地,走到她跟前,喚了聲:“春花!”

春花沉悶地嗯了聲,心不在焉。

佟氏出去堂屋,看徐媽媽迎麵進來,道:“怎麼樣?還沒動靜?”

佟氏搖搖頭,這時,院門輕叩,徐媽媽開門,是邵雲海一大早過了,佟氏迎出去,走到院子裡,邵雲海開口便問:“我聽徐媽媽說沒動靜?”

佟氏道:“開始有點反應,可一會就沒了,也不知這藥怎麼一回事?”

邵雲海道:“秦大夫是我多年好友,在這臨青州,論醫術也是數一數二的,不的,我也不敢請他來。”

徐媽媽道:“天意難違,依老奴看還是彆打了,觸怒上天,是要受罰的。”

佟氏有點拿不定主意,這跟春花怎麼交代?春花一心不想要這孩子,要說拿不掉,她該作何反應?她腹中現在是一塊肉,將來可是個活生生的人,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就是吐沫星子也能把她淹死。

佟氏能想象出私生子將來人生的艱難。

邵雲海看佟氏發愁,徐媽媽也耷拉著腦袋不吱聲,心裡有了計較,道:“妹子,我在找個大夫來下劑藥試試,若還是不行的話……”

邵雲海躊躇一下,望了眼正屋,道:“不行就認做是我的孩子,記在我名下。”

他這一言出口,佟氏和徐媽媽互看看,同時想:這也是個主意,又都一起看向他,感動同時又覺得委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