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安撫百姓(1 / 2)

炮灰攻隻想種田 蘿卜精 17490 字 3個月前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一直等到深夜縣太爺才給大家放回去。太晚了, 衙役們都在縣裡湊合住下了。

賀子豐有縣裡的房子,就不回村了,明兒還要起早呢。

誰知他剛回到縣城的宅子裡, 就看見屋裡的煤油燈亮著。

賀子豐尋著燈進去, 才發現秋玉正在擺著飯菜,到了深夜正好有點餓, 他能聞到食物上傳來的陣陣香味。

秋玉見他回來了,有些高興, 道:“你回來的巧,我剛做好。”

賀子豐心腸柔軟的跟什麼似得,看著秋玉道:“你怎麼沒回村呢?”他一伸手。秋玉就湊過來, 乖乖讓抱。

賀子豐摟他入懷。

秋玉道:“我回村了,見天色晚了你還沒回家,知道衙門裡肯定有事情, 又趕車回來了。”要是賀子豐不回來,他要用食盒裝起來給他送飯。他們做飯館的消息靈通, 聽聞所有的官差都在修城門呢, 一想就知道他近期要忙起來了。

賀子豐道:“胡鬨,大晚上不該趕馬車過來。”天色漆黑, 路上多危險。

秋玉也知道他有點衝動了, 縮了縮脖子,被訓了一番。雙手卻環起賀子豐的脖子。還討好的獻了一個吻。

賀子豐極少能收到秋玉送來的香吻,把他緊緊的摟在懷裡。

秋玉被抱的有些不好意思, 掙紮著起了身道:“喏,趕緊吃吧。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時間來不及,隻做了米飯,炒臘腸和水煮白菜。

賀子豐道:“我們一塊吃吧。”拉著他的手, 卻有些皺眉,秋玉的手有點涼。

深秋天冷的快,秋玉穿的還是白天的穿的那套。賀子豐連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他的身上。

雖沒有什麼好菜,倆人是真的有些餓了菜和飯統統吃乾淨了。夜已經深了。

吃飽容易困倦,賀子豐去把火炕點上,縣裡的房子平日不太住人,有些陰涼。

秋玉怕冷,整個人就貼在賀子豐的身上。估計是真的困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有愛人在旁邊睡著,讓賀子豐非常踏實。

第二天一早,倆人都習慣了早起,秋玉要去鋪子裡,賀子豐道:“近期衙門那邊有事兒,我可能這一段每天回來都很晚,你不必特意等我吃飯,不許大晚上趕車過來了。”

秋玉點了點頭。

賀子豐去了衙門,衙門那邊來的人很齊全。

不算賀子豐跟朱捕頭,衙門這邊的衙役還有四十四人,一些缺兒沒補上,眼下也顧不上招人。朱捕頭把人分成兩隊,分了二十二個身強力壯的進了修城牆的隊裡。

剩下的人賀子豐著帶著查一下,縣城裡現在有多少人。下麵村裡相對還好一點,才收完糧,有名冊可以統計。

賀子豐把人分成三組,六人一組。各自分一片區域,其餘的人賀子豐帶著,一家一家的去盤查。

他們很快就忙碌了起來。衙役要敲門做登記。

賀子豐跟謝瑞和餅子一組,另外兩個人一組。

這可不是個輕巧的活兒,有不在家的,也有在家不開門的。偶爾碰見開門的還顫巍巍的,生怕擔上什麼事兒似得,跟他們說話都帶著點小心翼翼。

“官爺,這是怎麼了?”

賀子豐道:“沒什麼事兒,就是縣太爺要查一查本縣裡有多少人。”

大家聽了這話才放心了不少。

賀子豐在旁邊問,謝瑞寫。

走訪了一個時辰,謝瑞就被折騰的有些手抖了。

賀子豐接過來寫。一上午查了不少人家。甚至還有相熟的商戶看見他們在忙,主動過來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這次鬨出來的動靜可不小。

沒一會兒,縣太爺就找人,把賀子豐和朱捕頭給叫回來了,當然手下的活兒不能停。

賀子豐來的比較晚。等趕到縣衙的時候,已經有商戶會長和伢行的人過來了。

這倆可是縣衙裡的地頭蛇啊,縣太爺上任都沒有專門宴請過他們。

當初師爺在位給縣太爺添了不少的麻煩,卻都被縣太爺一一的擺平了,其他人見了也不敢小覷縣太爺的實力。

他們這段時間縣衙裡又開始修建城牆,又開始調查人,讓他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正要上來打探呢,就被縣太爺請了過來。

縣太爺見他手下的兩個得力乾將都回來了。才道:“兩位是縣裡的說一不二的人物,在下有一些事情想請你們幫忙。”

倆人忙正色起來,能讓縣太爺說一句請,事兒肯定不小,道:“不敢當,大人有什麼事兒可以吩咐。隻要力所能及,一定會儘綿薄之力。”

自從師爺出了事之後,就沒了製衡,現在是縣太爺一家獨大。

這些地頭蛇再大也大不過律法去,再說離這邊二十裡地的礦區,那也是朝廷的人,他隻要派人送個信兒,增調一些人手易如反掌。不敢像縣太爺剛來的時候那麼囂張了。

縣太爺道:“今兒在這邊,沒拿諸位當外人,我猜你們也看出縣裡的異常來了。”

商會的會長跟伢行的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縣太爺道:“過些日子有可能有一場雪災。”

話音剛落,商會會長的臉皮就有些抽抽了。昨兒才下了一場雪,一邊下一邊化,大家都沒當回事兒,要根據這點雪就說有雪災也太牽強了。

以為出什麼大事兒呢。如今竟有些荒誕。

伢行的人看了一眼商會的會長,像是給他一個提醒似得。倆人也算是有些默契,甭管心裡多懷疑這事兒,不能當著縣太爺的麵表現出來。

伢行的老板道:“大人有什麼想要我做的,可以明示一下。”

縣太爺知道他們不信,在此之前他也一直有懷疑的態度。但是信都寄出去了,既然要防患於未然,就不能猶猶豫豫。他們當地秋天到冬天的過度極快,冷就幾天的溫度就降下來了,要是不提前做好準備,白瞎這一次的先知。

縣太爺道:“我想讓你們聯手,不許商戶們漲價。”

商會會長聽到之後,嘴裡有幾分苦澀,道:“大人,這些人未必聽我的。”

縣太爺道:“此乃天災,所有人都要擰成一股繩,這個時候撈錢,不是趁火打劫麼?要是真有這樣不知死活的商戶,我不介意殺雞儆猴。”

朱捕頭在旁邊連忙補充道:“大人知道你的辛苦,但是若是做的好,大人是不會忘記的。平日裡沒少賺錢,這次,就當是給老百姓一條活路!若真是雪災上來了,到時候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這倆人平日經常宴請朱捕頭,平日裡也稱兄道弟的。

見他開了口,商戶會長道:“好,我會儘力的。”

伢行道:“大人仁慈,是我們縣城的福氣,隻要您有這份心,我替全縣的百姓謝謝你。”

商戶的會長有些腹誹,怪不得他能當上伢行的老板,這一張巧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商戶會長生怕縣太爺覺得他不儘力,又一次表態了。

縣太爺道:“多謝兩位。”

完事兒之後,縣太爺帶著朱捕頭跟賀子豐,帶著幾把庫房的鑰匙,一塊出去了。

賀子豐第一次看糧倉,糧食堆得像小山那麼高,一眼看過去非常的震撼。

今年豐收,再這些苞穀讓大家心裡踏實了不少。這些糧食放出去,足夠全縣吃兩個月了。隨後大人又帶他倆去了另外兩個房間,竟是幾千斤的棉花,還有各種土布。都是曆來上稅收來的。平日鎖在倉庫裡,發黴蟲蛀全都不管。

被縣太爺的人全都挑好的漿洗乾淨,曬好疊起來。倒也有上千匹,還有就是囤的鹽,縣太爺手裡就有一個調料鋪子,鹽什麼的好弄了一些。

朱捕頭看了這些,有些汗顏,縣太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這麼多,他居然全都不知道。

朱捕頭道:“大人果然是未雨綢繆。”

今年一共有三個村沒繳上稅。如今已經被集中在一個村裡了。

縣太爺道:“你去把這些東西帶過去,讓他們做一些棉襖。”雪災一來,最重要的就是防寒的東西,棉襖在關鍵時刻是能救命。

那些不交稅的村落,男人們出去修城牆,家裡還有老人,孩子,女兒和哥兒,他們也彆浪費,以工抵債。至於做衣裳不用犯愁,幾乎每個村都有會做衣裳的能手。

做衣服並不難,隻需要提按照一個大小裁剪,縫合後塞棉花可以了,幾個人合力的話,做起來是非常快。

賀子豐道:“大人,這事兒交給我吧。”

朱捕頭也在爭搶。

最後縣太爺道:“行,年輕人去下麵多鍛煉鍛煉。”讓賀子豐去了,又對朱捕頭道:“縣裡不能沒有一個得力的人。你得在我旁邊跟著我。”

朱捕頭一見縣太爺說了這話,臉上頓時樂開了道:“大人,有我在您放心。”

等到中午,那些查訪人數的回來之後,想找賀子豐彙報,卻聽說賀子豐又被大人叫到了鄉下做事兒,他們得找朱捕頭。

朱捕頭剛才又去了一下城門,生怕他不在的時候,對方在偷懶。回來還沒歇個腳呢,就又被叫到那邊去調查人口了,整整一個上午,忙活的暈頭轉向的,等想起來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夜裡的花街上歌舞升平,商會會長帶著一群歌姬舞姬給這群人助興。大商戶諸如謝家,龔家都派了當家人來。小商戶也來了十幾個。縣裡有頭有臉的都來了。

他們聽說縣太爺找會長了,都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兒,可是會長就是不說。一直酒過三巡,吃飯過了五味,幾個人竟跟這邊的女人調笑了起來。按照這個架勢,不到一刻鐘就該露其醜態了。

會長叫這些女人們退下 。

其中有幾個人正得趣味,微微有些不滿。但會長可是錢家的人,雖說錢家不像謝家龔家那麼高調,卻也不可小瞧,畢竟錢家的買賣都做到京城了。

如今留在縣裡的隻是一個分支,做生意玩意最講究的就是人脈。連縣裡的謝家和龔家都對會長禮遇有加。更彆提這些小的商戶了。

就算心裡有些不滿,也不敢說出來。

會長道:“縣太爺叫我隻有一個事兒,說今年會有雪災。各位不管是做什麼營生,都不能賣高價。”

話音一落,全場的人都安靜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們需要消化這麼大的一個消息。

雪災,不能漲價。

大家都是經商的,腦子裡的彎彎繞繞很多。道:“啊?”

“怪不得縣太爺要做這麼多事情。”

若是真的,太值得操控一番了。縣太爺憑什麼耽誤他們發財。

會長常年跟這些人打交道,自是清楚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道:“縣太爺既然能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你們,自是有所準備,誰要是頭鐵可以試試,正好我們還想看看縣太爺的鍘刀快不快呢。”

一句話剛落,那些最瘋的人都有些慌神。

謝家道:“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他算是在場大商戶中第一個表態的。

龔喜元退了,目前主事的都是他的大兒子,人送外號龔老大。

他多少有些不服,可是他們孝敬了這麼多年的師爺倒台了。眼下縣太爺一家獨大。

當年龔家旗幟鮮明的站在了師爺那邊,就等於跟縣太爺站到了對立麵。

又聽聞這麼大的事情,他需要跟家裡商量一下,是改投縣太爺門下,還是抓住縣太爺的小辮子,逼他服軟。

龔老大沒表態,倒是那些小商戶們有些著急要囤貨了。現在才深秋,離過年還有三個月呢。以前沒打算那麼快囤年貨。但是今年得了這個消息,甭管買賣什麼樣,都得先把貨囤回來再說。

商會會長不放心,叫底下的人盯著他們,看看他們有沒有做什麼小動作。

他昨兒晚上好話和威脅的話講了好幾遍,但是大家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的,根本沒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