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梁宿已經功成名就,隻差幾步,就要迎來大結局。
它本來不報任何希望,主角都已經走上人生巔峰,成為人生贏家了,誰會願意去一些未知的世界,去吃一些未知的苦呢。
主係統說過,想要成功綁定宿主,時機要選對,一定要選在劇情初期,主角落魄的時候,若是主角的家族被滅門,被欺騙,甚至是被殺死之後重生,這樣就更好了,這個時候去跟他們談簽約,他們才會答應。
但是這次可能真的天要亡它了吧。
係統跟著梁宿,看著他在一次次宴會中遊刃有餘,如魚得水的樣子,無數崇拜的目光,無數愛慕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當真是神采飛揚,光芒萬丈。
這樣的主角是不會簽它的。
係統絕望地想。
但是,還是要試一試。畢竟它也沒有彆的選擇了,如果主角不簽它,它就會因為能量耗儘,徹底消失在宇宙中,於是它在主角睡夢中對他提出了請求。
然後,奇跡降臨了。
梁宿思考了很久,最後笑了笑,說:“好啊。”
係統再也沒有聽過比這更動聽的聲音。
……
回到飯桌上,梁宿在腦中對係統說“我很冷靜”之後。
隻見梁宿學著謝宙維之前的姿勢,後背向後,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好似變了一個人,若從前的梁宿是那個溫潤如玉,沒有棱角的好學生,那麼此刻的他就像用磨刀石磨利了的刀鋒,氣焰囂張,飛揚跋扈。
梁宿勾了勾唇,薄唇微啟,“謝同學,你管的,是不是有些太多了點。”
他用的是問句,語氣卻是陳述句。
謝宙維一怔,隨即嘴角拉了下來,拉成一條直線。
梁宿對他陰鷙的表情視而不見,淡定地直視他,“顧祁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我不可能因為謝同學而疏遠他。我非常理解謝同學的心情,隻是據我所知,顧祁跟你還不是情侶關係,那麼我想請問一下……”
梁宿抵著桌,靠近對麵的人,眼睛直視他,“你是以什麼立場去阻止我和顧祁的關係呢,嗯?謝宙維。”
謝宙維一聲不吭,原本被人這樣麵對麵挑釁之後,謝宙維肯定是要當場教訓他的,但是這一次,不知道什麼原因,謝宙維什麼也說不出口,隻是冷冷地盯著梁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原本做好和謝宙維打一架的打算的梁宿看他這樣,反而愣了愣。
他在腦中對係統說:“沒想到他還挺能忍,倒是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了。他不會是想像他之前說的那樣,秋後算賬,讓我失去前途吧。”
係統OS:我倒是想回你,你倒是給我取消禁言啊!
梁宿也沒想讓係統回什麼,他站起來,謝宙維的眼神隨著他的動作的遷移而遷移,冷冷地盯著他。
梁宿腹誹:和我玩誰先眨眼誰就輸的遊戲嗎?
沒空陪你玩。
梁宿朝他笑了笑,很拽地離開了包廂。
係統心累地看著這一幕:宿主,你活不今晚。
它已經能想象到今晚宿主睡著,謝宙維提刀坐在他床頭的場麵了。
那時它一定會用它最後的能量,給宿主開無痛模式,讓他走的舒服一點。
*
梁宿走後,謝宙維看著這空蕩蕩的房間,和桌子上還沒碰過幾筷子的菜,緩緩收緊掌心,指甲掐進了肉裡,向大腦源源不斷地傳遞疼痛的信號。
但是謝宙維卻沒有理會,或者說是,感受不到。
良久,他緩緩抬手,看見掌心流出的血,怔了怔。
隨即,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渴望,顫抖地把指甲抵在唇上,咬起了手指。
*
回去的路上,梁宿給係統解了禁。
禁言剛剛解開,係統就用它機械的聲音叭叭叭說了一大堆:“宿主,今晚買打啤酒吧。”
梁宿一愣,疑惑,“……為什麼?”
係統咬牙:“就當是最後的放縱了,你也給我買個杯子,倒滿了酒,放在你旁邊,就當我喝過了。”
梁宿沒忍住笑了出來,“那時人類祭奠死人才會做的事情啊。”
聽他說到死人,係統又聯想到了很多,深深地絕望了。
梁宿覺得它太杞人憂天,問它,“你看過我所在的世界的‘劇情’嗎?”
係統,“大致看了一下梗概,怎麼了嗎?”
梁宿耐心地說,“那你知道,我在功成名就之前是什麼樣的嗎?”
係統看過梗概,上麵隻說他那時很窮,生活得很苦,那時它對這個沒有太多的興趣,主角嘛,哪有一直一帆風順的,這時宿主主動提起來,它才終於提起了興趣,問他:“是什麼樣的?”
梁宿溫和地微笑,“那時的我,是個混混。”
係統驚訝地睜大了嘴,如果它有的話。
此刻溫和優雅的梁宿回想起那段古惑仔般的歲月,還是有些感慨,“每天就是打架,鬨事,有好幾次差點進了少管所呢。”
說著,他忍不住雙手握住,活絡活絡筋骨,係統一邊聽他骨頭卡呲卡呲的讓人牙酸的聲音,一邊聽梁宿說:“雖然很久沒有打架了,但是打幾個硬漢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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