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對吧,我就說他喜歡李薇薇吧,你還不信……”
“主要是他表現的太……”
“小學生談戀愛嘛,懂的都懂,啊——”
男生專注地和身邊的人說話,一不小心撞上了旁邊掃地的清潔工。
男生皺眉,捂了捂自己被撞痛的肩膀,對清潔工說,“不好意思啊……”
誰知清潔工帶著帽子,聽見道歉反而更加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男生覺得有些奇怪,之前掃宿舍樓的清潔工不是個阿姨嗎?怎麼最近換人了。但他也沒多想,這件事在他腦中蜻蜓點水地略過,然後就被拋到一邊了。
“欸,等等!”另一個男生拉住室友,仰頭飛快地把果茶喝光,然後塞進清潔工的手裡,“麻煩你了,大叔。”
他們繞過清潔工走上樓梯,繼續興高采烈地聊班上的八卦。
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離去之後,那個身材矮小的清潔工稍稍抬起了頭,露出了一雙陰森可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離去的兩人的背影,他的外表是最普通的中年男性的模樣,甚至是醜陋,他看著他們的背影,拿著塑料杯的手不斷收緊,露出駭人的青筋。
要不是……
清潔工眯起了眼睛,眼裡滿是憤恨和怨毒。
突然聽見其他腳步聲朝他這邊走過來,清潔工收回了眼神,重新低下頭掃地,就好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清潔工。
*
梁宿回到宿舍,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隻覺得心中一股鬱氣難以疏解。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鑰匙和雨傘,再次出了宿舍。
步行十分鐘,來到學校的健身房,對前台說:“你好,辦一張卡。”
前台,“好嘞!”
梁宿看了看四周。A大在華國是數一數二的名校,位置又位於全國經濟中心,國家批的資金非常多,所以學校的各方麵設施非常完善。為了鼓勵學生多多運動,健身房更是修建的豪華,地方大,設備全,與外麵那些豪華的健身房沒有什麼區彆。
梁宿在遠處看到了拳擊台,問前台,“你們這打拳,有陪練嗎?”
這會兒外麵下雨,健身房裡沒什麼人,除了頭頂上放的小聲而舒緩的純音樂,健身房裡隻剩拳擊手套相互碰撞的聲音和喘氣聲。
“砰砰砰——”
陪練兩隻手臂擋在頭前,抵擋梁宿猛烈的進攻。
梁宿的動作標準,出手又快又狠,陪練不禁讚歎,“不錯啊,你之前學過?打了幾年?”
梁宿沒有具體回答他,隻是一邊出手一邊說,“平常的一個小愛好。”
在現實世界,拳擊是他很好的放鬆方法,每當他應酬累了,或者隻是心情不好,他就會去到健身房打拳,隻要一直打一直打,直到汗流浹背,再也沒有力氣為止,心中再大的鬱結也能解開,這樣,他就能重新做回那個冷靜自持、從容自若的梁宿。
他打了十幾分鐘,陪練隻是一味防守,梁宿又覺得不太爽利了,對陪練說:“我們正經打一次吧。”
陪練,“行。”
*
謝宙維到健身房的時候,梁宿已經開始休息了,他坐在台子邊緣,腳伸到外麵,白皙的手臂隨意搭在拳擊台的圍繩上,仰頭喝水。
汗水從太陽穴一路沿著他清俊的臉頰流下,而後順著脖頸,滴落在地上。
但謝宙維注意到的並不是汗水。
他看見梁宿仰頭喝水時,脖頸後仰,可能是非常渴了,他喝的有點急,咕嚕咕嚕的聲音伴隨著滾動的喉結,在謝宙維耳邊分外清晰。
他不知怎麼腳就不聽使喚了,直直地站立著,直到梁宿注意到他的視線,轉過頭來時,謝宙維才感覺到自己麻了半邊身子。
“……”
梁宿在這裡看見他可能是真的驚訝吧,眼睛都睜的比平時大了些。
謝宙維抿了抿唇,抬腳走了幾步。
“你……”梁宿啞然失笑,“這裡不會也是你家的產業吧?”
謝宙維:“……”
梁宿當然也是隨口一說,隻是下雨天出來打個拳,健身房裡都沒幾個人,偏偏就遇到了謝宙維。
梁宿心裡生出一股子荒謬感。
係統說過,在一個世界裡,若是命定之人,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的一個犄角旮旯裡,你也能轉角遇到愛,與你命定的人相遇。
這種將兩個人牢牢粘在一起的力量,凡人稱之為緣分,浪漫一點的說是命運,而在係統口中,名為規則。
隻是梁宿不知道,這規則是否出了什麼差錯,讓他這個炮灰屢次偶遇主角,而且偶遇的頻率實在有點高,讓他招架不住。
謝宙維定了定神,雙手插兜,走了過來,“我就是恰好路過,進來打個拳。”
梁宿靜靜看著他走過來,心想這爺看到他不會又是來挑釁的吧,結果這人就走到了他麵前,站定,就不說話了。
空氣中安靜了片刻。
梁宿:“……”
他尷尬地咳了咳,壓著圍繩站起來,“那你打吧,陪練剛剛去休息了,你可以叫他出來陪你打。”
謝宙維動也不動,隻是眼珠子隨著他的動作緩緩向上移動,他麵無表情,微微啟唇,“你跟我打吧。”
梁宿:好家夥,用的是祈使句。
但前麵說了,梁宿隻要開始打拳,就一定要用儘全部力氣才停下,現在他就是非常累了,若是再跟謝宙維打,怕不是會單方麵挨揍。
他才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