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江敬表現得意外的強硬,“媽媽長頭發好看。”
梁宿在心裡嗤之以鼻,鐘愛黑長直的男人當然這麼說了。
江敬也覺得他的語氣強硬了點,連忙補救道:“媽媽,以後就讓我來幫你洗頭發,吹頭發,紮頭發,不要剪好嗎?”
梁宿挑眉看了他一眼,“紮頭發?”
江敬毫不猶豫地點頭,“嗯,紮頭發。”
第二天一早,梁宿起床後發現江敬居然還在客廳裡,他疑惑道:“你怎麼還沒上班?”
江敬放鬆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把玩著手裡的一個精致的盒子,對他笑了笑:“不是說好了,從今往後由我來幫你紮頭發的麼?”
梁宿:“……”
他被江敬拉著坐在沙發上,對他的技術還表示質疑。
畢竟以己度人,他並不認為江敬一個大男人有多會紮頭發,如果隻是簡單的馬尾辮,他自己來做就可以了。
對於他的質疑,江敬不置可否,隻是笑了笑,按住他不安分的腦袋,警告地說:“彆動。”
“……”梁宿:行吧(微笑.jpg)
他感覺到江敬的手剝開他的頭發,將它們分成一層又一層的,好像還挺專業?
梁宿不管了,任由江敬對他的頭發上下其手,五分鐘過後,江敬從茶幾上拿過鏡子,放在梁宿麵前,“看。”
“……”
梁宿接過鏡子,隻一眼,就對鏡子裡的自己震驚了。
這……是他?
在那一瞬間,梁宿體會到了偶像劇中那些不善打扮的女主角,被造型師精心改造過之後對著鏡子震驚時的心情了。
之間鏡中的自己綁了一個不那麼張揚的發型,梁宿雖然學不會,但是他也是認真看過視頻的……這似乎叫,編發?
這個發型並不誇張,不是要去舞台表演的發型,也不是要參加晚宴的發型,而是漂亮的小姑娘和朋友約好去看櫻花的發型:漂亮,朝氣,又多了一絲可愛。
江敬從後麵繞過去,坐在他麵前,細細地注視他,眼裡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迷戀,笑道:“這樣看上去真的像小姑娘了。”
“……”
確實,以梁宿個人作為直男的審美來看,鏡子裡的這個“女孩”確實像那種柔軟可愛的軟妹,是走在大街上他會多看兩眼的類型——如果不是知道鏡子裡的“軟妹”是自己的話。
半晌,梁宿沉默地放下鏡子,飽含震驚地問:“你學這些學多久了?”
江敬笑了笑:“我帶你回家的那一天就開始學了。”
因為看穿了梁宿綁頭發時的笨拙,知道他不會綁頭發,又帶著一些隱秘的心思,江敬開始學習如何去紮頭發。
哦,那就是簽合同的那一天了,統共沒超過一個月。
梁宿心服口服。
“所以,對我的手法還滿意嗎,‘梁小姐’?”江敬笑著問。
對於“梁小姐”這個稱呼,梁宿已經聽的麻木了,此刻也沒什麼生氣的感覺,隻是誠實地說:“挺滿意的。”
“……”
江敬本來已經從他的表情中知道了他的答案,但是親耳聽到他的讚揚,他還是忍不住膨脹了,心跳加速,止不住笑意說:“那以後給媽媽紮頭發的工作,就由我來做了。”
梁宿笑著瞥了他一眼,第一次見到伺候人還這麼開心的,既然這樣……他點了點頭。
那他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雖然他覺得就紮簡單的馬尾辮也可以。
江敬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再接再厲說:“那說好了,媽媽的頭發不許剪,這是我們約定好的,嗯?”
梁宿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他昨晚也隻是隨口一說,這句話不是作為女裝大佬梁宿說的,而是他自己本身的心願罷了。
但是既然來到這個世界,那就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崩人設,不做OOC的事情。做自己的時候,他肯定不會留長發,他就喜歡清爽的短發,穿上西裝,就像現在的江敬一樣,而不是彆扭的穿一些女式運動服、休閒服。
但是他現在要扮演“梁宿”,他就必須表現的喜歡這頭長發一樣。
所以頭發他是不會剪的。
隻是沒想到男主,江敬對他剪頭發的事情反應這麼大。
雖然知道這件事根本不會發生,但是梁宿還是情不自禁地想:
若是有一天,他把頭發剪了,重新做回一個沒有異裝癖的男人,出門也再也不會有人叫他“梁小姐”,到時候,江敬還會喜歡他這個“雇傭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