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哥哥的契約情人(六)(1 / 2)

梁宿在霍宅做了兩天的好好“兒媳婦”。

洗碗,掃地,拖地,洗衣服(將衣服扔進洗衣機)……梁宿每天領著霍則行秘密支付的高額薪水,成為了全世界最“昂貴”的保姆。

因為長相清秀帥氣,做家務也手腳麻利,並且毫無怨言,梁宿雖然沒有贏得霍老爺子的喜愛,但成功攻下了霍家一眾傭人,好感度蹭蹭上漲,尤其是張姨,心疼地看著他在水池裡泡得發皺的手,歎息道:“造孽啊,這麼好看的手,應該去彈鋼琴,怎麼在這洗碗了……”

梁宿笑了笑,開玩笑說:“張姨,我也不會彈鋼琴。”他又說,“您去歇著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霍家結束了一場晚宴,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因為公司臨時有事,霍則行回了公司,霍老爺子去書房讀晚報,霍靜也和丈夫回了房……主人家都不在大廳了,隻剩零星幾個傭人在下麵清掃著。

對張姨來說梁宿也是主人,一直由他乾活,她心裡過意不去,趁老爺子不在,偷偷對他說:“還是我來吧,今天你操勞一天了,歇著吧。”

梁宿躲開她的動作,“不好,分配給我的任務我就一定要做完。”

張姨說不過他,隻好回去休息了。

大廳,包括廚房隻剩下梁宿一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獨自洗碗。他看著周圍一大堆臟汙的碗碟,想著人類真是臟汙製造機,霍家的洗碗機“正好”又壞了送修,嗬嗬……

他的大腦雜七雜八地想著一些事情,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都沒有發現,直到他聽見身後一聲戲謔的聲音,在他耳中猶如雷鳴:

“嘖嘖,我當這是誰呢?”

梁宿洗碗的動作一頓,扭過頭,看見環抱著胸倚在廚房門口,似笑非笑,一臉欠扁的天道之子。

霍時澤先是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番梁宿的慘狀:站在堆積成山的碗碟麵前,戴著一雙橡膠手套,上麵全是洗潔精的泡沫,身上還不可避免地沾了一點泡沫,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他覺得梁宿的臉色都暗黃了許多,莫名讓他想起了為丈夫洗衣做飯生小孩,成了黃臉婆還被丈夫拋棄的苦情劇女主角。

霍時澤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摸了摸自己的褲兜,非常遺憾地發現自己的手機落在了車裡,不然還可以拍照留念一下。

拍照不成,他的聲音像是唱歌一樣悠揚婉轉,十分陰陽怪氣:“還真是梁宿啊,洗碗呐,霍家是沒傭人了嗎嘖嘖嘖。”

梁宿:“……”

他是知道了,這人就是皮癢了來找揍的。

但是他並不生氣,反而勾起了一個善良的微笑,霍時澤心想這人傻了吧,就見他揚起了滿是泡沫的手套,直直朝他走來——

嗯?什麼意思?

霍時澤先是皺了皺眉,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猛地瞪大了眼,“你、你要乾嘛?!”

梁宿笑得很溫柔,“你說呢?”

潔癖患者霍時澤終於慌了,想跑,下意識後退一步卻撞在了門框上,就是這麼一秒鐘的敗北,大魔王已經將他牢牢鎖住,罪惡的手朝他的臉上壓下來——

狠狠地,用力地,用手套上的泡沫給他洗了把臉。

...臉上涼涼的,一股洗潔精味兒。

“……”

霍時澤被整懵了,整個人處於懵逼狀態,再也不見拽得好像彆人欠他一個億的樣子。

霍時澤懵了。

梁宿笑了。

這也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快樂的時刻,讓他回想起了他當不良少年的中二時期那種整人的快樂,他笑得很開心,眼睛彎起,牙齒整齊而潔白。

梁宿經常笑,但大多數是禮貌的笑、冷冷的笑、嘲諷的笑。

但是霍時澤從來沒有見過他笑得這般……快樂,好像一下子減了齡,從成熟青年變成了高中時期喜歡打籃球的陽光少年。

陽光少年“親昵”地再次用手套摸了摸他的臉,或者是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還嘴賤嗎,嗯?”

臉上的冰涼讓霍時澤驟然回過神來,他凶狠地皺起眉頭,眼裡的怒火像是要燒死他:“誰嘴賤了?!”

梁宿笑眯眯:“誰回答就是誰。”

霍時澤:“……”

他惡狠狠地擦了擦臉上的泡沫,顫抖的臉部肌肉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他的眼神銳利地刺過來,嘴裡噴射駭人的冰渣子:“梁宿你給我等著!”

放完狠話後,霍時澤跑去了洗手間,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要去拯救他的臉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梁宿心想,怪不得大反派總喜歡和主角作對呢,整起來太爽了。

係統瑟瑟發抖:[宿主,你的想法有點危險啊……]

*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霍老爺子對霍時澤的突然回家非常高興:“前幾天叫你回來你不回,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霍靜笑著:“算你有點良心,知道回來看看你靜姨我了,我還以為回國一趟還見不到你了呢。”

霍時澤敷衍地笑了笑,眉目桀驁,眼神如劍,銳利地射向坐在對麵安靜吃早餐的梁宿。

桌上安靜了一瞬。

霍老爺子和霍靜等人的眼神也落在了梁宿身上。

梁宿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抬起頭來,正好看見霍時澤直直地盯著他,仿佛能靠眼神把他殺死。

桌上的人麵色各異,梁宿笑了笑,聲音溫和,帶著疑惑:“怎麼了?”

“……”

他這模樣,當真是溫柔得很,像話本裡念書的稚嫩書生,棱角還沒來得及長出來。

——與昨天霍時澤見到的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截然相反。

霍時澤冷笑一聲,裝,繼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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