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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亞理紗緩緩睜開眼,兩棟樓之間呈一條細線的橘紅天空從模糊變得清晰。

身下的石子砂粒硌得人背疼,鼻腔裡充斥著難聞的酸臭味。

她試探地動了下手指……身體還不受控製。

亞理紗裝得像嗅覺失靈一樣,冷著一張臉,把全副注意力放在融入此世界中。

她得趕快掌控這具身體,她不想把自己醃出味道。

“喂。”

是男人懶散的聲音,聽著很年輕。

“既然醒了就給點反應。你不會是想在這裡過夜吧?很臭。”

亞理紗真的有被嚇到。

主要是她沒想到這具身體的素質能這麼差,連有人在身邊都無法察覺。

她向上轉動眼球,順著聲音看去,先映入眼簾的是兩隻穿工裝靴的腳,和被牛仔褲裹著、修長有力的小腿。

再往上,寬鬆薄毛衣貼在後仰的男人身上,勾勒出漂亮柔韌的肌肉線條。

好腰。

這是亞理紗的第一反應。

坐在回收箱上,手撐在身後、仰著頭的男人腰腹用力,那張輪廓清晰,精致俊美的臉出現在亞理紗視野中。

乖順低垂的黑發遮住他冷峻的眉,搭在透著不羈狂傲的眼睛上端,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存在感驚人。

這副麵孔的點睛之筆是他嘴角的傷痕。

在此之前,亞理紗從沒想過一個人臉上的傷疤能性感成這樣。

那個疤橫在那裡,仿佛就在衝人招手,說:來啊,親我啊,老子欠親。

哇……這個男人,有點絕。

「想要。我想和他談戀愛。」亞理紗對還沒離開的世界意識說,「給我他的基礎資料。」

世界意識沒想到自己的前員工剛睜眼就能遇見“真愛”,內心咋舌於她的驚人效率。

祂一邊調出相關信息,一邊調侃:「這麼快就定下來了?你要求的退休金不是要談十個八個對象?」

亞理紗疑惑:「談戀愛又不是非得從一而終,到時候分了再找不就行?」

世界意識:「……」渣女。

「不要隨便就分手找新人,談一個甩一個。那容易海王翻車,慘遭殺身之禍。」

「而且,如果你們一直都感情很好,分不了怎麼辦?」

亞理紗還以為祂要說什麼呢。

遇到這種事還不簡單?

「換世界唄,換它十個八個世界不就行了。」

好,不愧是你。

世界意識禮貌又不失尷尬地假笑兩聲。

這個又澀又絕的男人的基礎資料,出現在亞理紗腦海中。

【禪院甚爾,男,21歲。職業殺手,愛好賭博,沒錢時輾轉於女性家中,兼職小白臉。】

同樣才看見內容的世界意識:……

祂像每個擔心女兒走錯路的老爸一樣,厲聲反對:「怎麼能和小白臉談戀愛呢?換一個,必須換一個!」

亞理紗充耳不聞。

她饒有興趣看完資料,問:「他現在有關係密切的女性朋友嗎?」

「暫時沒有,可是……」

「沒有可是。誰讓他長得又帥身材又好呢?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顏狗戀愛腦的思維方式就是這麼簡單不做作。

橘亞理紗母胎孤寡,是一隻千年單身狗。

但她並不是非得要來一場“酸酸甜甜回到校園”的初戀。

講道理,成年人之間更直接的關係,可能會比較適和她這種急切戀愛的大齡單身青年。

亞理紗對自己顏狗LSP的屬性認識十分到位。

她對這位帥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對,就是兩種意思都有的興趣,隻要確定他無女友,那就一定把到手。

以前是小白臉怎麼了?

還不興人家窮的時候做點你情我願的事兒,順便填飽肚子?

世界意識:……不愧是你。

嘴炮滿分,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客氣客氣。主要是他的兼職,很適合我快速將他騙到手。」

隻要在手心裡捏著了,哪能輕易放過?就算演也得演一場甜甜戀愛出來。

和世界意識的交談發生在非現實層麵,現實中也不過是過去幾秒。

亞理紗真的對禪院甚爾很滿意,不過這不代表著,她能容忍這位性感帥哥拿腳踢她。

即使他隻是想確認她是不是在發呆。

“腳不想要,我可以幫忙捐給有需要的人。”亞理紗語氣平淡地陳述,但聽內容,毫無疑問是在威脅。

她和青年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