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打量思考的時候,那邊被稱作“甚爾”的人已經一臉悠哉地,和五條悟之間完成一輪毒舌交鋒。
本來就理虧的鬨騰白貓咪,在綠眸男人說出“小心我告訴亞理紗”這句話後,瞬間偃旗息鼓,擺出了乖巧可愛臉。
這一輪,五條貓貓不敵狐假虎威的小海膽爸爸,戰敗!
夏油傑笑眯眯地圍觀二人鬥嘴,在一輪戰鬥結束後,招呼那邊蹲著看黑白狗狗的天內理子也過來:“給你們介紹哦。”
天內理子也噠噠噠跑過來,和小海膽橘惠小朋友一樣,躲在家長黑井美裡身後,對陌生人探頭探腦觀察。
她衝麵癱臉小天使露出一個友善笑容。
但當與嘴角上有一道疤的男人對上視線時,嚇得一抖,整個人縮起來,像是遇到了天敵的弱小草食動物。
天內理子慫慫地趴在自己女仆姐姐耳邊,小小小聲道:“這個人看起來好凶哦。”用這種方式緩解緊張害怕的情緒。
她幾乎是氣音說出這句話,但在場的幾人哪個不是耳聰目明的,紛紛側目看過來。被小少女分享發現的監護人女仆姐姐,更是額角冒出尷尬的冷汗。
禪院甚爾嘴角抽了一下,覺得這個差點成為擊殺目標的小孩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怎麼感覺比小惠還笨。
但他隻是心裡想想,還算好心,五條悟那個我行我素的臭小子說話就氣人了。
他先是笑出聲,然後拍了拍天內理子肩膀。
在小姑娘疑惑的眼神中,五條悟露出惡劣笑容:“理子妹妹啊……”
“?”
“你說的話我們都能聽清哦~”
天內理子:……
哢哢哢。
石化聲音響起,天內理子眼神無光地張著嘴,就差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
天內理子:天堂的父母啊,我馬上就能尷尬到靠腳趾扣出一座天守閣了,請帶我走吧!
她眼含熱淚,感覺自己看見了天堂的光暈(其實隻是灼熱的太陽光)。
然後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安撫一般地拍了拍。
清冷的聲音響起:“小悟啊,在乾嘛呢?”
“呃……”五條貓貓支支吾吾,看天看地眼珠子亂轉。
剛才感覺自己一腳踏上天堂階梯天內理子,被冰冷清冽的聲音喚醒,回到氣溫逐漸升高的沙灘上。
“你是不是在欺負小女生?我都看見了。”
那聲音就從她身邊傳來。
天內理子扭頭看去,一張帶著大墨鏡,隻露出紅唇尖下巴的漂亮臉孔出現在視線中。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身材窈窕、皮膚泛著珍珠色澤的大美女扭頭朝她看來,友好地點了點頭。
雖然對方唇邊沒有一點笑意,但天內理子確實能感受到對方的友善。
先後經曆了被“天敵”威懾、被人渣嘲諷、尷尬到快去世等事件的天內理子,終於大鬆一口氣。
啊!美女姐姐,妾身最愛!
她心中歡呼雀躍。
就連海膽小天使開口叫美女姐姐媽咪這事,都不能破壞她好心情。
結婚了又怎樣,隻要美女姐姐想,每一天都能是快樂單身生活哼哼。
天內理子偷偷斜眼,怒瞪禪院甚爾背影,然後快快樂樂地環住了亞理紗手臂。
甚爾:……
這臭丫頭就慶幸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吧。
人變多了之後,沙灘上也熱鬨起來。
打沙灘排球的打沙灘排球,堆沙堡的堆沙堡。也有如禪院甚爾這種懶蟲,拿著調酒師調製的橙紅色雞尾酒,躺在沙灘椅上悠閒度日。
歲月靜好。
五條悟一邊幫橘惠小朋友按住想要搗亂的兩隻幼犬,一邊眨著眼喃喃道:“就總覺得,我好像忘了點什麼……”
正將沙子堆出形狀的小惠抬頭,給五條悟一個疑惑的眼神。
“是什麼呢?”
五條悟晃晃腦袋:“算了,想不出來,不想了。”
記不得就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他興衝衝對小海膽道:“小惠,你把玉犬收回去,我幫你一起堆。”
橘惠小朋友立馬懷疑地盯著他,大眼睛像會說話一樣,把所有心裡的想法都透出來:你確定你是來幫忙?不是搗亂?
“真的不搗亂。”五條悟嘖了一聲,假惺惺失望搖頭,“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我這雙眼睛都能精準操縱無下限術式了,還搞不定小小的堆沙堡精細操作?”
人形小海膽聽後,衡量一番利弊,點點頭:“好叭。”
他奶乎乎點頭,身上咒力一轉,遺傳術式【十種影法術】啟動,黑白二色的玉犬自然消失不見。
五條悟便樂顛顛加入了沙堡工程隊。
“我們大乾一場,堆出世界上最好看的沙堡吧!”
16歲的男子高中生熱血沸騰道。
4歲的幼稚園小男孩一邊認真給沙堡塑形,一邊偷偷撇嘴。
哎~
大人真是幼稚!
小惠就勉勉強強幫幼稚大人堆出好看沙堡叭~
*
此時此刻,衝繩縣機場。
兩個穿黑色製服,衣服上有奇異螺旋紐扣,高中生模樣的少年正人手一個金槍魚飯團,坐在隱蔽處台階上。
二人吃著飯,兩對明亮銳利的眼睛還在機場內來回巡視,觀察著每一個他們覺得可疑的路人。
其中,黑色鍋蓋頭,長著張可愛娃娃臉的少年熱血握拳,對身邊混血麵孔的同伴道:“七海,既然前輩們保護機場這個艱巨任務交給我倆,咱們就一定要認真完成,不要辜負他們期望啊!”
鍋蓋頭·咒術高專一年級·灰原雄兩口吃完手中飯團,猛灌一口水。
相比之下,旁邊的金發混血兒·咒術高專一年級·七海建人,即使是吃飯團便當,動作也透著一股慢條斯理的優雅。
隻是他不耐煩緊皺的眉頭、下撇的唇角,衝淡了優雅感。
七海建人道:“這個任務的級彆,根本不是我們該參與的。”
“說明前輩們信任我倆能力呀。”灰原雄笑嘻嘻開朗說。
“前輩們此時,一定正精神緊繃地執行著護衛任務吧?”他望天幻想道,眼珠亮晶晶,熱血又沸騰起來,“相比較而言,我們隻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過即使是這樣,我也希望能夠對那兩位學長有所幫助!好好完成任務!”
七海建人看著身邊這個熱血笨蛋,無奈地翻白眼。
最後在同學兼好友的喋喋不休下,勉強答應更認真點做護衛任務。
隻是,已經看穿特級咒術師學長們人渣本性的七海,心中不自覺浮現一個疑問。
——那兩位學長,真的有在認真執行護衛任務嗎?
*
夏油傑認真又專注。
為這次護送星漿體的任務,他覺得自己真是付出太多。
從入學高專到現在,應該沒有哪個任務比現在更讓他重視了。
夏油傑微微伏低身體,眼神專注地盯著亞理紗手中高高舉起的沙灘排球,特彆認真。
畢竟網對麵有神秘莫測的亞理紗,他真是再怎麼警惕都不為過。
鬼知道對麵那個腦回路清奇的鄰居姐姐,會不會為了打排球勝利,動用自己那些奇奇怪怪、讓人摸不透的能力。
畢竟她每次打遊戲打不過他和悟,就喜歡用奇怪手段耍賴作弊。
這麼多年來,夏油傑敢拍著胸脯說,自己狗的程度有一半都是亞理紗幫忙培養出來的。
“砰——”
“砰——”
排球不斷在網的兩邊飛來飛去,直到砸出界外,認真的夏油傑依靠針對實力弱小的天內理子贏得分數。
狐狸眼DK握了握拳,露出開心的笑容,還得意忘形地衝鄰居姐姐得瑟一下。
哼哼哼,打排球,他可是認真的!
就是中場休息時,夏油傑眺望遠方的海麵,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
嗯……想不起來。
應該是不重要的事情吧?
那沒事了,贏紗紗姐比較重要。
中場休息結束。
*
沙灘上一行人瘋玩了好久。
本來五條悟夏油傑就計劃通過來衝繩玩水,激起天內理子的求生欲。
所以等到下午,當夏油傑故意設置的鬨鐘響起,他說出“我們該回東京了”後,天內理子不出所料露出悶悶不樂的包子臉。
五條悟夏油傑對視一眼,由五條悟接上這出戲。說他決定再玩一個晚上,明天一大早回東京。
“可以嗎?”天內理子小臉興奮地漲紅。
“當然可以。”五條悟裝模作樣點頭,拿出演技道,“放心吧,雖然做出這個決定讓我在咒術界那邊壓力很大,但天塌下來,都由我這個高個兒頂著,彆擔心。”
完全沒看穿影帝演技的理子妹妹眼睛閃著淚花,被感動壞了。
她背過身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再回頭就露出了燦爛笑顏,非常真誠地對兩位不比她大多少的少年說謝謝。
在把自己奉獻給天元大人之前,還能擁有這麼快樂的時光,還能認識如此有趣真實的人……
她這一輩子也是值了吧?
……
…………
可是,如果一切真的是心甘情願,胸口那股,難以形容的情緒是什麼呢?
理子努力露出更高興的笑臉,將異常的心情全壓製到心底。
“我們去劃船吧?我還沒劃過船~”她舉手提議道。
其他本就是來陪她玩的人自然沒有意見,大家一起跑去租船。
隻是在真要二人一組劃船時,亞理紗衝五條悟招了招手。
“姐?”
在亞理紗麵前,五條悟大多數時間都是乖貓貓,一呼喚就自覺過來了。
亞理紗不容置疑決定道:“你跟我劃一艘船,小惠和甚爾去和理子一組。”
五條悟撓了撓頭:“行。”
被媽咪安排的寶貝惠惠乖乖點頭,甚爾雖然有些不爽,但也知道亞理紗有事兒要問五條悟。
他給了臭小子一個警告的眼神,提溜著兒子去找天內理子。
唯一的反對者小理子:QAQ!
妾身隻想和讓人安全感滿滿的女王美女姐姐一組啊!
慫慫的草食動物當即下定決心,多多和可愛惠寶親近,這樣就能合理無視那個讓她害怕的家夥了。
可惡,她第十次在心中嘀咕,漂亮姐姐為什麼會找這麼凶的老公,單身多好鴨。
樹影搖晃,水波蕩漾,在亞理紗的示意下,五條悟越滑越慢,最後成功和前麵兩艘船隔開兩個船身的直線距離。
這個距離下,天內理子與黑井美裡肯定是聽不見他們談話內容的。
“所以,你們計劃什麼呢?剛剛還用那麼拙劣的演技忽悠小孩。”亞理紗抱臂問。
“嘻嘻。”五條悟對她自然是無話不說的,這是長久以來積累的信任。
“哦……也就是說你們決定救下她了。”
“是啊,小朋友就該做個沒煩惱的臭小孩嘛。”五條悟仰頭看著天空,淺藍色的眼中映上天際飛過的水鳥。
“這還是當初你對我和傑說的話。”
他食指扯下墨鏡,對亞理紗飛了個可愛wink!
被拋媚眼的亞理紗無語。
幾秒後道:“小悟,你越來越有女子高中生那味兒了,你同學硝子估計都沒你熟練。”
“謝謝誇獎哦~姐姐~”
厚臉皮五條悟甜甜笑道,聲音含糖量極高。
紗紗:口區。
正麵接了一記惡心萌的亞理紗心情複雜,用手指戳了戳五條悟額頭。
“行吧,我知道你們計劃了。”她道,“不過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我覺得對現在的你和傑依舊適用。”
“你們在大人麵前,可以當隻會煩人的臭小孩。”
“我和傑已經是特級術師了!獨當一麵,不是小孩。”五條悟非常不高興地鼓起臉頰,像是隻生氣河豚。
亞理紗一把捏住他臉頰軟肉,冷哼:“大人?”
五條悟被捏得吃痛,想用無下限術式反抗一下,卻發現和過去無數次一樣,一點作用都沒有。
五條悟泄氣。
明明他現在已經是掌握了反轉術式的牛逼人物了,咋還是打不過家裡姐姐。
無下限術式和六眼的逼格,真是被混蛋亞理紗弄得一點都沒有了!
高中少女悟:“生氣氣!”
“噫,疊詞詞,惡心心。”亞理紗故意道。
完全被家長壓製的五條悟蔫巴又委屈屈,慢吞吞地劃船去追已經甩開他們5個船身距離的其他人。
“我們還是小孩的意思是?你要插手?”
“對,把你們之前的打算全部放棄,我和甚爾來解決。”
亞理紗:“你和小傑是真的頭鐵,就什麼都不管不顧,要直接和咒術界硬碰硬宣戰是嗎?”
“哈~!”她被逗笑了。
“因為學會了反轉術式,學會了極之番「漩渦」,成為了特級咒術師所以就已經天下第一了?你們也不怕被層出不清的奇怪術式、咒具玩死。”
看見五條悟還不服氣地想說什麼,亞理紗給他講了今天禪院甚爾接到的那個電話。
“彆不信,就算甚爾現在對上你倆已經輸多贏少,但要認真針對你們的性格去謀劃,你們倆最後全得死他手裡。這樣你還敢自傲地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嗎?”
“……”
五條悟無法反駁。
他們和禪院甚爾還是差在經驗上,而且和你實力相近的人玩起偷襲最致命了。
“你們倆是很強,我不否認,但對上底蘊深厚的咒術界還是迂回一點,玩陰的更有用。”說到這裡,亞理紗忍不住困惑,“你以前和甚爾打架的時候,不是很擅長玩陰的嗎?怎麼在高專上了一年半,變成熱血少年了?”
“果然,陷入危機的日本要靠高中生來拯救?”
“彆罵了姐,彆罵了。”五條悟被說得耳朵都紅了。
他真的清醒啦!
亞理紗狐疑地看著他,顯然不太信這個狡猾的小混蛋。
“真的!我以後就算再怎麼飄,也會記得還有你能製裁我。”五條悟舉雙手投降。
“行吧。”
亞理紗在趕上前麵船隻前,將被她改過一遍的新計劃順給五條悟聽。
“我將不會再阻止甚爾接下盤星教那個幾億的任務。你們需要做的,就隻是確定理子的心意。什麼帶著她正麵懟天元、衝上咒術界高層麵前踢館……都彆有了。之後無論發生什麼,裝得無辜一點,乖一點,猥瑣發育好嗎?”
“OKK~”五條悟點頭。
等船靠碼頭後,五條悟腦子一轉,突然反應過來,湊到亞理紗身邊小聲道:“姐,你老實說,是不是饞那幾億日元啊?”
亞理紗:……
她超大聲反駁:“怎麼可能?我是有計劃在裡麵的!”
五條悟:“噫!”
悟悟子已經看穿一切,彆狡辯啦!
等到黃昏時分,剛出水族館的沙灘組幾人決定開個燒烤派對。
也是這時,五條悟夏油傑才想起這一整天都被自己忘到後腦勺的事情是什麼了——
他們苦苦守在飛機場的學弟們啊!
有亞理紗這個金大腿在,根本就不用人去苦哈哈盯機場情況嘛!
可憐的七海和灰原……
吃喝玩樂一整天的學長二人組,覺得不存在的良心有一丟丟痛呢。
“打電話讓他們晚上過來參加燒烤派對吧。”夏油傑扶額,“要不然,以灰原那孩子的單純程度,可能真會拖著七海熬一晚上緊盯機場。”
這不好。
孩子們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他們身為學長,總不能這麼坑小孩吧?
及時止損是個好選擇。
“那樣的話,我們白天吃喝玩樂的事情,不就藏不住了嗎?”人渣本渣五條悟抱著手臂歪頭思索。
不好啊,讓孩子們過來,學長不靠譜的本質不就暴露無遺?他們還如何樹立在學弟心中的偉大形象?
這心聲幸好沒讓家入硝子聽見。
不然她準要吐槽:你們還有偉岸形象那東西?
好在,雖然五條悟心裡沒點ac數,夏油傑對自我的剖析還是很深刻的。
“還是叫過來吧。”夏油傑微笑著按了按五條悟肩膀,“七海與灰原遲早是要接受社會陰暗麵的。我們身為學長,需要幫助他們早早體會感悟社會毒打的滋味。”
五條悟對說出了這一席話的基友大感佩服。
“不愧是你,傑,輕易就說出了這麼不要臉的理由。”
“彼此彼此。”
人渣好友二人相視一笑,互相比了個拇指。
正好拿著一瓶草莓牛奶路過二人背後的惠惠小朋友:……
原來,原來整個家裡的正常人就隻有他嗎?!
橘惠小朋友第一次察覺到,自己能平安順利長這麼大,咒靈保姆的存在真是至關重要!
他一定不能辜負花禦每晚給他讀的馬克思哲學,他未來一定要成為一個正常的人!
當天晚上,就著兩個學弟觀和心一起碎裂的聲音,一行人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燒烤雖然有些焦有些鹹,但是是天內理子長這麼大吃過最好吃的食物。
五顏六色盛開的煙花真的很好看,比她在一些夏日祭上見過的煙花,不知熱烈的多少倍。
朋友們……
她還是第一次擁有那麼多朋友。
走進咒術高專,天內理子腦子依舊在想這些亂糟糟的東西。
她一時不知道自己是想露出笑臉,還是想放任控製不住的眼淚流下。
所以,胸口積壓的情緒到底是什麼呢?
思考中,那邊五條悟長舒一口氣。
“太好了,再也不想給小屁孩當保姆了!解脫了!”五條悟解除無下限術式,伸了個懶腰。
“我不是小屁孩!”天內理子活力滿滿地反駁。
經過一天,也不用“妾身”這個裝模作樣的詞了。
夏油傑也腹□□:“好嘛,我會把你這句話轉告給小惠。”
“我說的不是橘惠小朋友!”五條悟大聲辯解。
“真的嗎?我不信。”
伴隨著一聲慵懶的反駁,冰冷的寒光一閃而逝。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把銳利無比的武士刀從五條悟後背捅入,與前胸斜斜捅出。
天內理子與黑井美裡震驚到失聲。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她們怎麼也反應不過來,為什麼昨天好好的朋友,今天出手就是殺招。
被捅的五條悟與逃過一劫的夏油傑臉色齊齊扭曲起來。
一個是痛的,一個是無語到做出顏藝。
草,居然捅腎!
多大仇多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