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細心的用布巾給太太絞頭發,還不忘彙報:“太太,咱們的行李都先放在您房間邊上,老奴整理的時候才發現多了兩個箱子,問大貴後才知道,孟掌櫃離開時才交代,說那些是給您的謝禮,他很喜歡您給他縫製的皮襖。”
“小的打開看了下,一箱子是各種皮毛和布料,另外一箱子是給您調理身子的藥,還有一些藥丸子,最貴重的怕是兩支老參。”
“對了,孟掌櫃還給了大貴一荷包銀花生,估摸著有十兩左右,說是給他各處打點的。”
她窺著於婉娘的臉色,感歎一聲:“小姐,這孟掌櫃確實是有心人,您下半輩子有靠了。”
於婉娘聽了後,心裡倒是對才分開的男人多了份惦記,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聲嗔怪:“誰讓他自作主張的。”
她之前買了些黑貂皮毛,在船上不暈船後,閒著就把他的衣服做出來了。
之前慕家雖然也有七個下人,但是家裡卻沒有針線活出眾的下人。
一開始慕佑德的衣袍鞋履都是她親手打理的。
從他收了通房後,於婉娘就再也沒有為他動過一針一線,隻管自己母女和爹娘兄長嫂子的針線活。
因此她這手藝還是不錯的,多看他幾眼,就知道他大概的尺寸。
孟譽收到彆提有多驚喜了。
雖然他身上裡麵穿的還是更好的狐狸毛內膽的襖子。
但是他卻更喜歡她待自己的心意,失態的抱住她…
於婉娘失神片刻,才開口:“大貴家的在哪兒?你找她去把我之前整理好的箱子抬過來,我再看一下給他們備下的見麵禮。”
雖然蔣家不是深宅大院,但是這後罩房,特彆是她們母女沐浴更衣的時候,吳大貴自然是不合適進來的。
吳媽媽笑著應下:“是,現在她們母女就在服侍小姐。”
又開口:“您看,讓她們母女也留在這邊的耳房,讓大貴帶著他家兩個小子留在前麵,您看行嗎?”
“讓大貴家的也去前麵住,留下大妞給昭昭作伴就行。”於婉娘說完,又道:“要是耳房那邊冷,你就直接到我這邊的榻上睡。”
之前她還沒發現,但是這一路上吳媽媽病了好幾次,讓她想起吳媽媽也是四十出頭的人了。
這些年幸虧吳媽媽一直守在自己身邊,慕家是她時刻打壓那兩個生兒育女的通房,也不讓她們來自己麵前蹦躂,自己這些年才能過得舒心。
吳媽媽自然是聽出來太太的好意,眉開眼笑的應下了。
…
大慶朝女性的地位已經是提高了很多,也廢除了不少對於女性枷鎖的惡習,比如說貞節牌坊,也比如說允許喪夫的女人立女戶,也允許無子的人家由女兒繼承家業。
但是,男女大防還是存在的。
一般情況下,要是去赴宴,那男客和女客都是分開坐的。
但要是實在的血緣關係親近的近親,那大家坐在一起吃頓飯自然是無礙的。
客廳裡有八人坐的圓桌,眾人寒暄見禮過後,莫茹和於婉娘各給了對方的孩子見麵禮,這才坐下吃晚飯。
接風洗塵的晚飯自然是準備的很豐盛,古董羹裡是沸騰的羊肉湯,邊上還有一些切好的白菘,炸好的肉丸子,豆腐皮和豆腐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