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樣,季洛秀吃過早飯,就帶著陽陽去了養殖隊。現在村裡的羊吃了她空間的草,長得肥肥壯壯的,且數量已經增加到二十頭。 不過對季洛秀來說,十二頭和二十頭沒什麼區彆。她特意選了空間出產的羊,作為羊群的領頭羊。 領頭羊有靈性,季洛秀現在連趕羊群進山都不用費心,活全由領頭羊乾了。 “秀秀,今天來這麼早啊。你也聽說了吧。” 剛進養殖隊,季大嬸就一臉神秘的湊上來。季洛秀眼睛瞄了瞄,季家村又出了什麼八卦新聞,讓這位季大嬸,連牲畜都顧不上喂了。 臉上很是疑惑的問:“聽說什麼?” “被趕到破屋的女知青,叫秦什麼的,昨天夜裡殺人了!我就說嘛,這些知青就沒幾個好……” 季大嬸說得痛快,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個吐嘈的對象也是個知青。她臉皮再厚,就也一種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感覺。訥訥的住了嘴。 季洛秀耳不背,當然沒錯過她後麵的話。不過,她也清楚,不管在哪個農村,知青和當地村民不可能親如一家,有隔閡才正常。 也就當沒聽到,更何況,她更驚心於季大嬸透露的消息。 “你說秦海燕殺人了?你沒弄錯?!死的人是誰?”雖說季大嬸應該不會亂說話,季洛秀還是忍不住懷疑。 秦海燕手無縛雞之力,哪有力氣殺人?還有,真要死了人,昨夜到現在,村裡不可能這麼安靜吧?最起碼,警察肯定會介入。 季大嬸撇嘴道:“肚子被捅了一刀,那血流了一地,就是人倒還沒死。誒,誰不知道油麻子是禍害遺千年呐。” 說著,季大嬸又想到什麼,壓低了聲音道,“人倒現在還沒醒呢。不過這事村委壓下去了,知道的人沒幾個。你可千萬彆說出去啊。” 說起來也是她堂妹倒黴,她家,也就是張隊長家離石屋最近。油麻子半夜重傷,不知怎麼的就倒在她家門口。 天快亮時,她堂妹一開門,嚇得差點沒昏過去。還是張隊長出來,順著血跡一查,就查到了秦海燕頭上。 一個大男人,半夜三更摸到姑娘屋裡,想乾什麼不言而喻。 村委覺得這事不好鬨開來,這才暫時壓下。 “嗯,您放心,如果有其他人知道,肯定不是從我這知道的。”季洛秀煞有其事的點頭。其實在心裡腹誹不已:不能說出去,你告訴我做什麼。回頭村裡傳揚開了,是不是想要怪到我頭上了! 季大嬸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乾笑兩聲,“這就好,這就好。喲,我得馬上去喂草了!” 說完,一溜煙沒影了。 季洛秀也沒多待,趕著一群羊往山裡走。 “係統,秦海燕和那個油麻子是怎麼回事?” 村委會把事情壓下去,這裡麵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原因。要不然,直接把秦海燕交出去就好了。 殺人未遂已是重罪,村委沒必要出麵掩飾。 不過,在季洛秀看來,一大清早她能知道,那這事村委就壓不住。背後被人嘀咕幾句,看看戲倒也還好。 一旦油麻子有個萬一,秦海燕就危險了。 就算其他人願意放過她,季洛秀也沒忘記,上次在宿舍,劉若男臨走前看向秦海燕陰狠的眼神。 “啊,我哪知道。昨夜我和你在一起泡陰陽泉呢。” 季洛秀一噎。 係統現在還不能修煉修魂術,泡陰陽泉倒對它好處多多。幻化的人形,都凝實了不少,維持的時間也更長。 “走,去看看她。”等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季洛秀直接一揮手,把羊群扔進空間,也沒心思做彆的,索性去找秦海燕。 既然已經幫過她,就沒有中途而廢的道理。 係統卻提醒道,“姐姐,油麻子快死了。” 油麻子五歲那年,母親生病死了。沒過兩年,父親就娶了新媳婦。俗話說的好,有了後媽就等於有了後爹。 尤其是這個後媽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 油麻子小時候乖巧,長大後沒人管,越來越渾。二十大幾的青年,愣是沒一個忻娘肯嫁給他。 當然,他後媽從沒為他打算過。就是他那個父親,也好像把這事忘了一樣。 油麻子家一間柴房裡,油麻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麵無血色。赤著上半身,腹部用白棉布包裹著,血色已然滲透。 季洛秀憑空出現,見到油麻子的慘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掏出一顆混元丹,剛想塞進油麻子嘴裡,想想又舍不得。最後捏了四分之一喂給他,“真是便宜你了!” 混元丹不但可以止血,也能加速傷口愈合。就算隻吃了四分之一,不出一個月也能好全了。 要不是油麻子現在不能死,就這四分之一混元丹,季洛秀也舍不得給他吃呢。 等了大約五分多鐘,油麻子就有了轉醒跡象。 “神寶,替我幻化一下,兩三分鐘就好。”服用幻化丹,也可以改變她的容貌,一次可以維持三四個小時。 時間太長,不適合現在用。 還好神寶會幻術…… 季洛秀從油麻子家出來,就直接去了秦海燕那。出乎意料的,夜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秦海燕居然還堅持在上工。 村裡下山的那條路,又窄又陡。這幾天,一直在修路。 秦海燕作為重點教育對象,被分配去山上鑿石塊,然後再挑到要修的山路邊。這活又累又重,而且她還沒有工分可拿。 季洛秀找到她時,她正在鑿山石。不知她在想什麼,一連鑿了幾十下,石塊都碎成渣了,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她的手卻已經磨破了,血順著榔頭柄流下來。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秦海燕!你彆鑿了!”季洛秀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搶過她手裡的榔頭,咣當一下扔得老遠,“彆人欺負你,你也要欺負自己嗎?” 還好現在無論知青還是村民,都離秦海燕遠遠的。 這裡也隻有秦海燕一人在鑿石。不然,她這副狼狽樣被彆人看去,不會同情她,隻會更落井下石罷了。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秦海燕怔怔的看著她,嚅嚅道:“也許過了今天,我就是想鑿石頭都沒機會了。我殺人了,嗬嗬……” 她笑得淒婉,季洛秀心裡有幾分不忍。麵上卻意味深長道:“人不是你殺的,對不對?” 秦海燕呆愣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