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長指輕敲扶把,眸子隨著身影,話語間不鹹不淡:“葉少主謙虛了,誰人不知四方會高手如雲,若說身手了得之人,貴幫中比比皆是。”
葉颭風勾著嘴角,定定看著他,突然問道:“明月公子可喜那西洋糕?我娘請了一個做西洋糕甚為了得的師傅,等比賽結束了我拿給你嘗嘗?”
原本定在擂台上的雙眸終於轉向女子,隻是一眼便又移開,薄唇微啟:“多謝葉少主的美意,隻是明月並不喜甜食。”
男子就像一座冰山,任你如何都無法撼動分毫。
葉颭風笑容淡了些,看了他一會,便也將視線轉回擂台上。
此時擂台上的兩人依舊難分勝負,沈搖星發現,再這樣打下去隻會白白耗費自己的體力,打了那麼久也不見男人顯一絲疲意,反而攻擊愈發凶狠。
沈搖星愈發肯定自己的想法,這人,恐怕已經不是人了,她用力踢開男人,手提大刀,氣息微亂,視線像掃描儀一樣不斷尋著對方可下手的地方。
最終,視線定在男人青白的脖子上。
雖然在這個世界很長時間,見過死人,也親眼目睹過彆人殺人,她與不少人交過手,可卻從未動手殺過人,沈搖星看著不遠處的黑衣男人,突然意識到,若是不殺了他,自己可能就會死在這。
腦海中浮現孟辛夷曾與她說過的話:有時候殺/人,也算是一種自救。
沈搖星眼底黑沉,緊握手中的長刀,襲來的利刃仿佛變作了慢動作,她側身躲過,驀地抬腳再將男人踢遠,她持刀俯衝而上,在人剛站定時,揮刀而過。
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噴湧,首級安靜的從頸上掉落,在地上滾了一圈,青白的臉上表情不曾變過,身子就像沒了支撐,直挺挺向前倒去,濺起灰塵。
沈搖星失神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像是累極了一般垮了肩膀,默默地拖著長刀往擂台下走去,將刀還給目瞪口呆的女人,走過去趴到孟辛夷背上。
“我腿軟,你背我回去...”
“......”
...
直到夜幕降臨,沈搖星才從客棧醒來,她盯著床頂看了好一會,撐著床榻慢吞吞坐起身。
“醒了?餓不餓,我讓小二送菜食進來。”坐茶案前的孟辛夷關心道。
沈搖星伸了個懶腰,點點頭。餘光瞥見她手上的東西,好奇道:“那是什麼?”
“這個?”孟辛夷甩了甩手上的東西:“鹿皮圖啊,你忘了?你贏了比賽。”
不過也難怪,今日贏了之後這人便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這鹿皮圖還是由四方會的人送過來的。
沈搖星走過去坐在她對麵,邊喝茶邊打量她手上的皮圖,伸手過去:“給我瞧瞧。”
“那你先看看,我出去叫小二。”孟辛夷將鹿皮圖遞給她,轉身出了臥房。
沈搖星將皮圖攤在桌上,就著燭光漫不經心地打量,整張圖呈褐色,摸上去手感柔軟,確實是皮質的,隻是這上麵的東西跟個鬼畫符似的,怎麼瞧著也不像地圖。
孟辛夷端著飯菜從外麵進來便瞧見少女將那鹿皮圖放在燭火上烤,她心下一驚,連忙過去將皮圖奪過:“你在做什麼?”
見她那麼緊張,沈搖星撇撇嘴:“緊張什麼,我隻是想瞧瞧裡頭是不是有什麼玄機。”
以前電視上都是這樣的,烤著烤著就出現字了。
孟辛夷手指撫過皮圖微微發熱的地方,見無事才鬆了口氣,將菜食推到她麵前:“快些吃吧。”
早已饑腸轆轆的沈搖星也不客氣,抓起雞腿就開始啃,有東西吃,精神也好了不少:“你不是說這東西是害人之物嗎?燒了豈不更好。”
孟辛夷搖頭歎息:“哪有這般簡單,若是你將它燒了,恐怕各大派都不會放過你。”
如今還有最後兩張鹿皮圖下落不明,少一張圖其餘四張都是廢圖,也是這原因,以至於現在的爭奪沒那麼激烈,若是另兩張鹿皮圖有了下落,這張圖便是催命符。
沈搖星不以為意,臉頰撐的鼓鼓的,突然想到什麼,扭頭含糊的問:“對了,那人怎麼樣了?”
“那個小公子?”孟辛夷挑眉。
“嗯。”
孟辛夷將皮圖卷起來,放進黑色的長匣子裡:“已經去看郎中了,肩膀上的傷較為嚴重,恐怕日後左手難再使力。”
沈搖星鬆了口氣,沒死就行。
次日一早,沈搖星剛打開房門便被杵在門口的兩尊門神攔住了去路。
“姑娘,我們少主有請。”
“......”這大清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