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 / 2)

走了大概快半個時辰了,還是沒見著人影,而這白霧也不見稀薄,且愈往前走愈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帶攻擊力的。

饒是清起來不費勁,沈搖星也被弄的煩了,沒完沒了也要費些體力的,更何況她還要找人。

眼見又有一隻野豬橫衝亂撞朝她撞來,沈搖星不耐的“嘖”了聲,揮匕首將其一刀斃命。

以前她怎麼不知道這附近山頭有那麼多動物?且這些動物就好似商量好了一樣,都往她這兒撞。耳邊的窸窸窣窣聲再次想起,沈搖星熟練地揮動匕首切斷身側襲來的樹藤。

她歎了口氣,扶住一旁的樹乾,入手的卻不是樹木獨有的粗糙感而是像魚身一般的黏膩觸感。

“咦”沈搖星嫌棄的甩甩手,皺眉的打量麵前的大樹,不像彆的樹那般呈白色或褐色,而是像覆蓋一層青苔般,青色粘液不斷往下滴著。

沈搖星連忙遠離了兩步,剛才霧濃沒注意,現在瞧清楚了簡直醜得有點惡心,且樹乾還不停往外滲著綠色粘液。

好惡!

沈搖星連連往後退,撞在身後的樹乾上,她身子一僵,緩緩回頭,果不其然,那綠色不明液體粘到了她的衣服上,她連忙退開,掏出手帕瘋狂擦拭肩背上的不明物。

這時霧以肉眼的速度淡了些,放眼望去,周圍竟都是滲著綠色粘液的樹,她整個人就好似被包圍在中間。

沈搖星微微皺眉,撿起一支木棍戳了戳滴下來的粘液,她遲疑了下,小心的將沾了粘液的木棍置於鼻下,雖看著惡心,可卻沒什麼刺鼻的味,反而有一絲淡淡的香氣。

她反複嗅了嗅,說不清楚是什麼香氣,將木棍拿開後腦袋有一瞬的暈乎,沈搖星抬手按了按眼角,這才好了些。

現在可不是弄這個的時候。

沈搖星丟掉手裡的木棍,繼續往前走,奇怪的是整片森林都好似安靜了下來一樣,再沒跳出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悠哉悠哉的走了一會,沈搖星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她感覺腳下的土地越來越軟,就好像踩在流沙上一樣,根本來不及反應,她的腳已經陷進去了。

臥槽!竟然踩進了沼澤地!

沈搖星條件反射的掙紮,想將兩隻腳□□,可愈是掙紮陷下去的速度就愈快了些,她僵住了身子,此刻膝蓋都已經陷進去了。

下陷的速度變慢,沈搖星咽了咽口水,瘋狂思考著自救的方法,她嘗試俯下身子,扯住不遠處的雜草,可沒等她借力脫險,那根脆弱的雜草已經攔腰折斷。

能明顯感覺到腳上那股吞噬的力量,她定住了身子,額頭滑落一滴冷汗。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沈搖星簡直想仰天長嘯。

回個京跟唐僧西天取經一樣,還要經曆九九八十一難!

“沈姑娘這是在作甚?”

一道帶著些許冷意的聲音由頭頂傳來,沈搖星欣喜抬頭,隻見男子依舊一身雪衣,右手持著長劍,高高站於樹杈上,腰間的血玉極為打眼。

沈搖星從未覺得這人如此順眼過,當場忘卻了兩人恩怨之事,厚著臉皮的朝他伸手:“大哥大佬靚妹快快!快拉我一把!”

沈搖星順口一頓讚美的稱呼,怎知樹上的人卻無動於衷。

江明月淡淡的看向那隻手,手指粉嫩纖細,像極了那些嬌生慣養的小公子才會有,他唇邊勾起一絲極淡的嘲意:“沈姑娘身手如此了得,又如何需要明月相助。”

等他在那悠悠歎完一句,她的腿都快全部陷進去了,不想救就直說,還在那裝模作樣!

終究是靠人不如靠己,沈搖星放棄了求救,咬牙緩緩向前趴去,腦中依稀記得那些自救方法,也顧不得自己的衣服和臉弄臟,慢慢將自己的一隻腳拔出,她欣喜不已,用同樣的方法去解救另一隻腳。

江明月至此至終都站在樹上,即沒有出手相助也沒有轉身離開,淡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泥地裡掙紮的螞蟻,眸中沒有一絲暖意。

好不容易爬出沼澤地的沈搖星晃悠悠的站起身,差點忍不住對樹上的人比中指,不過她現在更關心的是滿身的臟汙,整個人都難受的慌。

沈搖星想抬袖擦把臉,想起她袖上也臟得很,隻好作罷。

樹上的男人輕躍了下來,站在離她五步距離的地方,輕道:“沈姑娘不是早已趕在前麵,又怎會出現在此處?”

嗬,關你屁事。

沈搖星根本不想搭理他,可是想想自己現在也迷路了,說不定這人能帶她走出去,勉強調了一下心態,她扯了扯嘴角:“那個...你也在這裡頭迷路了?”

他要說是,她立馬轉身走人。

男子淺淺勾唇:“自然不是。”

“那太好了,我們快些出去!”

江明月不語,眸子微轉掃過她下身的淤泥:“原來沈姑娘竟是在這裡迷了路?”

“......”為什麼這話由他來說自己會那麼不爽,沈搖星乾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在男子的目光下隻得僵硬點頭。

江明月唇邊弧度微揚,沒再說話,轉身往一個方向緩步行去。

沈搖星在男子轉身瞬間換了臉,嘴角下壓,滿臉的不痛快,低頭嫌惡的甩了甩袖子上的一大坨淤泥,瞥見男子身影快要消失在霧中,她連忙跟上去。

一路上兩人各不說話,直到男子的身影停下,沈搖星遲疑了片刻,在他身後不遠磨蹭道:“那個...你不是說能走出去嗎?”

江明月微微側眸,淡漠且疏離:“明月可未曾說過此話。”

沈搖星咬牙切齒:“你耍我?”

男子狀若微訝:“難道不是沈姑娘的一廂情願嗎?”

這句話明顯在諷刺她自作多情,本就因為身上臟汙而心情陰鬱的沈搖星恨不能抄起匕首就衝上去。這人有話不能說清楚,非得諷人幾句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