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沈搖星看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男人,古銅的皮膚,粗曠的麵孔,以及那身紮實的肌肉,每一處仿佛都生在她喜歡的點上。
關鍵還是單身。
男人爽朗的笑臉看得沈搖星一陣甜蜜,她感覺自己在做夢,想掐自己一把驗證時,男人卻阻止了她,兩人在花田上你追我趕好不歡快。
“嗬嗬嗬......”沈搖星笑得一臉癡漢。
再回頭時卻發現男人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她眉頭微擰,眯眼細看都未能看清那人的臉。
眼前陡然閃過一抹寒光,男人被攔腰削成兩段,他後麵的身影清晰了起來,一雙陰鷙冷鬱的瞳孔閃著猩紅,可怖得仿佛要將她撕碎一般。
“嘶——”床榻上的沈搖星被驚醒,瞪大了眼睛看著床頂,喘息了好一會才撐著床榻坐起身。
“呼,原來是做夢......”沈搖星抹了把額頭的虛汗,不禁想起剛剛夢中那雙恐怖的眼睛。
本以為是美夢,結果變成一個噩夢。
她看了眼外麵的大太陽,估計也才睡了沒多久,沈搖星重新倒回床上,閉眼打算繼續這個午覺。
叩叩叩
門外不適時響起了敲門聲,床榻上的少女眉頭微皺,雙目緊閉沒打算理會,外麵的人卻不依不撓,且敲的不緊不慢,每一下都保持著節湊和輕重,仿佛認定她在房內一樣。
沈搖星不耐煩的翻轉身子,麵朝裡手捂耳朵,奈何她感官本就比普通人敏銳,這般多餘的舉動完全無濟於事。
外麵的敲門聲還未停歇,那架勢像是要敲到她開門為止。
沈搖星煩躁的坐起身,牙咬得嘎嘰嘎嘰響,下床穿鞋大步走過去。
她倒要看看哪個缺心眼的來吵她睡覺!
門一打開入眼便是男子俊美無儔的臉,他淡淡地睇了少女一眼,眉宇間有一絲不滿:“為何這麼久才開門?”
沈搖星多少已經猜到是他了,這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在耍她,明明傷都已經好全了還不離開,整日有事沒事就叫她買這買那,著實煩得很。
要不是念在他那句承諾,沈搖星都要對他不客氣了。
“我在睡午覺,你找我乾嘛?”沈搖星打了個哈欠,半靠在門上。
少女大抵是剛睡醒的原因,臉上還殘留著紅暈,原本大而明亮的雙眼惺忪未褪,粉唇微撇儘顯不耐,甚比那些男子都要嬌俏。
江明月微微失神,他發現自己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頻繁程度超出控製,這種感覺並不好,他厭煩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見男子不吭聲,沈搖星皺眉眯著一隻眼瞥向他:“說話啊,不然我回去睡覺了。”
江明月美眸中閃過不悅,嗓音恢複如初那般冰冷:“我想吃糕點,你去城東區那香糕鋪買來給我。”
語氣就如大家公子命令家奴似的,理所當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沈搖星倒不在乎他的語氣,隻是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出去:“為什麼今早出去時不一起說?”
江明月習慣居高臨下,哪怕身著素衣也絲毫不減周身貴氣,麵對少女的質問不慌不忙,隻是視線移開沒有與之對視:“因為現在才想起。”
在少女看不見的地方,男人掩於寬袖下的手正泌著細汗,視線像是刻意般沒有放在她身上。
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隻是方才在房間時有些好奇她在做甚,便尋了理由過來。
反應過來的江明月臉色有些難看,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做這般幼稚之事,莫不是那毒物還有降智這等副作用?
眸中寒冰漸深,就在他想甩袖離去的時候,少女突然開口,語氣雖有不耐,卻也並沒有拒絕他這般看似無理取鬨的舉動。
“晚一點再去給你買罷,現在外頭太陽那麼大,一出去就得冒汗,免得回來我還要洗澡。”沈搖星忍著不耐煩與他打商量。
江明月心下微頓,冷眸看向她,薄唇微抿,再次問出他平日絕不會問出的話:“你們女子不都喜歡滿身臭汗嗎?”
少女白了他一眼,揉揉耳朵,小聲嘀咕:“我和她們當然不一樣......”
她可做不到滿身肌肉橫生。
江明月視線落在少女細嫩的肌膚上,確實不一樣,哪有女子生得她這般稚嫩。不知怎的,他又想起那日夜裡,少女手指放在他臉上的觸感。
淬了冰的美眸霎時有種被燙到的感覺,他連忙撇開臉低垂眼眸,冰渣化為溫熱,流淌在眸底,軟化的模樣與方才判若兩人。
沈搖星目光古怪的看著他,她發現這人這兩日時不時就這樣,雖然有時候還像以前那般,可她就是感覺他比起以前有些變化。
具體是什麼變化她說不出來。
舌尖頂了頂門牙,沈搖星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欸,你那銀兩什麼時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