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儀目光灼灼,盯著男子的眼神比太陽都要烈,嘴角勾起歎道:“想不到今年殷公子也會來參加秋圍。”
以往哪怕皇女出麵相邀都請不來,今日倒是罕見。
楚儀瞟向一旁的少女,突然有種想法:“莫不是殷公子知曉你來,所以也跟了過來?”
本以為兩人親事隻是單純的聯姻,如今看來也並非她想得那般單純。
沈搖星遠遠望著那些所謂的貴小姐在瞧見男子時那獻不完的殷勤,就跟狗熊瞧見了蜜一樣,恨不得流著口水撲過去。
聽到女子的話,沈搖星斜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男子來後至始至終沒有往她這裡掃過一眼,估計還不知她也來了這。
楚儀猜到少女不會與她多說什麼,搖著玉扇也不在意,看了一會,她蹲下了身子,指向那些不斷對男子獻殷勤的女人,嘖嘖搖頭:“京城誰人不知殷公子已是你沈搖星未過門的夫郎,那些人這般可見是沒將你放在眼裡啊。”
“我又不是她們娘,她們自是不會將我放眼裡。”
楚儀被少女駁得無話可說,仔細打量了一番少女的神情,確實尋不到一絲不悅之意,百無聊賴的模樣就好像在看一個與她完全無關的人。
有時候楚儀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女子,不喜好男色便罷了,連殷公子這等尤物都能這般不在意,若換做她自己早便將人藏在府中,不讓人窺探半分。
樹下的兩人各有所思,皆沒有注意朝她們靠過來的青色身影,待身影在她們旁邊站定後兩人才扭頭看去。
沈搖星揚起腦袋看向來人,覺得有點眼熟。
“長青見過楚世女。”司徒長青行了個禮,臉上故作羞態。
楚儀早已對這人失了興趣,隻是淡淡頷首。
沈搖星被兩人夾在中間,她視線默默打量了兩人一眼,悄悄往旁邊挪開了些。
那邊比賽已經開始了,第一場是射箭,參賽男女不限,每人隻有一箭,最靠近靶心為勝。
很快沈搖星就發現了不對勁,那箭靶放得似乎......太遠了些?
優先上場的是女子,一個接著一個每人幾乎都能射中靶子,隻是離著靶心還是有點距離,女方最後一個上場的是那身穿深藍黑邊的七皇女,隻見她手拿一把有半人高的金色長弓,羽箭在弦上拉開半圓,“嗖”的一聲,箭離弦,眨眼間已經釘在了那靶上。
離靶心隻有兩指距離,觀看的眾人頓時發出讚歎,有假有真。
七皇女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將弓丟給了一旁的女護衛。
接下來便是男子上場,雖說身高並未差於女子,可力氣卻是遠遠不及。
隻見第一個上場的男子手拿弓箭,顫巍巍地拉開了弦,哪怕感覺已經用儘全力也並未拉開多少,最後還是沒了力氣鬆了弦,羽箭輕飄飄地射出一段距離,才到一半便已經掉到了地上,離靶子可遠著。
女人的笑聲霎時傳遍了整個圍場,手拿弓的男子無措地站在原地,在她們的嘲笑聲中紅了眼眶,最後隻得掩麵退場。
“原來是打這麼個注意。”楚儀搖著玉扇,麵無趣意:“拿彆人的弱勢當作笑話未免低俗了些。”
沈搖星不語,繼續觀看比賽。
不出意料,這個箭靶已經超出了該有的範圍,哪怕個彆男子力氣大些也就僅僅能挨著靶邊,根本沒力氣讓箭紮在靶上。
在嘲笑聲中,一抹淺藍色的身影緩緩走至賽區,閒情逸致的模樣給人一種他在自家花園散步的錯覺,好似他們都不存在一樣。
“殷公子,不如我來代你比賽如何?”
男子一出場便已經有人躍躍欲試地上前想博取好感,可惜男子看都未看她一眼,女人臉上有一絲尷尬,在其她人嘲諷的眼神下退了回去。
那抹修長的身影無疑是場中最大的亮點,所有人視線都聚焦在他身上,連沈搖星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目光專注。
男子接過侍人遞來的弓箭,沒有一絲猶豫,舉弓拉弦一氣嗬成,箭甚至都沒有在弦上待夠一秒,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那羽箭已破空而去,狠狠鑲在了箭靶上。
場麵陡然安靜了下來,她們愣愣看向箭靶,好一會都沒回過神。
竟......竟是正中靶心!
瞬間眾女子望向他的眼神更是灼熱異常,那眼睛恨不得長在男子身上一般。
江明月眸色冷漠,對於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視若無物,轉身時餘光掃過遠處,在瞥見少女此刻視線也落在他身上時,心尖不由一顫。
輕抿了薄唇,他耳根微微泛熱,竟開始在意起來自己方才拉弓的姿勢可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