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不悅地打斷她的話,他從未對自己做出的事後悔過,以前不會,如今更不會。
他緊盯著少女的臉,眸色陡然冷卻:“你日後可莫要以這般理由將東西還與我,否則我定不放過你。”
男子聲音帶著陰戾之意,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沈搖星看著他出神,直盯得江明月臉上冷色褪去,薄紅泛起,他撇開眸子,片刻後見少女還在盯著他看,且目光專注,心下竟莫名泛起甜意。
不知是空氣稀薄還是如何,江明月覺得身子開始發軟,一陣陣熱意朝那處聚去,他倏地背過身子,語氣儘是羞惱:“你、你這般看著我做甚......”
哪怕兩人馬上便要成親她也不該這般孟浪的盯了他瞧,惹得他......惹得他身子都起了反應。
沈搖星臉色古怪,打量著男子背影如實道:“你長得好像......我的一個朋友。”
尤其是那眼睛,方才那一瞬簡直一摸一樣!
可若是易容,她這般距離該是能看出個一點半點,正如孟辛夷所說,易容多少都會有些破綻。再者那人那麼討厭她,又如何會整這般多的事,那可對他一點好處沒有。
沈搖星心下自我安慰,撇去那荒唐的想法。
聽到少女起了懷疑,江明月心驀然一緊,眼神閃爍。一邊害怕少女知曉他真實身份後會一時無法接受,一邊又迫切地希望少女能識破他,從而兩人能正大光明在一起。
在男子的心裡,早已認定少女就是喜歡他原本的那副容貌,隻想了好結果,從未往壞處想過。
好在沈搖星沒有深究,臂彎隨意的把黑匣圈在身側,轉身往外走:“趕緊出去罷,我娘她們該是聊完了。”
隻聽身後少女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遠去,江明月回過頭,薄唇緊抿,一時不知心情是好是壞,隻覺有些許悶意。
沈搖星出了書房便自個往外跑,恰好走至寬道時便碰到沈母,兩人一同離開了殷府。
回到沈府後,她徑直往自己院落走去,卻在途中遇到了她大哥宋斯年,此刻他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也沒再咳得那般厲害。
“大哥你在這裡做什麼?”沈搖星不解的問。
宋斯年沒有即刻應聲,目光落在她拿著的黑匣上,隻覺格外刺眼,他輕咬舌尖,低聲詢問:“這是何物?”
沈搖星抬起黑匣:“這個啊?也沒什麼,就一個珠子。”
沈搖星沒打算與他說太細,畢竟這事不好讓太多人知曉。
宋斯年垂眸,眉宇間透著一絲鬱氣:“你方才可是剛從殷家回來?”
見少女點頭,他心底那股鬱氣陡然擴散,拳頭緊攥,氣息微亂,他用力咬了咬唇內的軟肉,直到嘗到些許血腥味都未停下。
沈搖星見他臉色難看不免有些擔憂,小心翼翼打量:“大哥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宋斯年抬眸靜靜凝向少女,喉嚨像是卡了道魚刺一般,吐不出亦咽不下,舌尖舔去唇內的殷紅,啞了嗓音道:“昭昭......你當真要娶那殷公子?”
“嗯。”
少女再次毫不猶豫的回答徹底擊潰他心底最後一絲妄想,他臉色煞白,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宋斯年不知少女後來與他說了什麼,更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臥房,滿腦子都是她馬上便要娶彆人為夫之事。
他的昭昭日後便是彆個男人的妻主,那男人將會享得她的疼愛她的關懷,甚至兩人還會同床共枕。
隻是想想便覺得心如刀割,宋斯年抬手輕掩泛紅的眼眶,雙唇微顫。
一生奢想之人就這般拱手讓與彆的男子,叫他如何甘心。
......
剛安靜了一天的沈搖星很快就被沈母安排了任務。
“什麼!?”沈搖星整個人靠在太師椅上,有些不可置信地重複:“您要我陪他去寺廟祈福?”
“嗯。”主位上的沈母頷首,慢悠悠地品著香茶。
沈搖星幾乎要抓亂頭發,臉上百般的不情願:“他想祈福他自己去不就得了,做甚叫我陪他一起!”
“你們兩人親事將至,他是你未過門的夫郎,你陪著去再合適不過。”
話是這麼說,可她與他本來就逢場作戲罷了,去那種地方豈不多餘了些,到時得罪神佛叫她一輩子都碰不到心屬的男人可怎麼好。
反抗也不過是多餘,沈母決定的事就算沈搖星撒潑滾地都改變不了。
耷拉著肩膀出了主堂的沈搖星冷不防瞥見一個人影正杵在門外。
“大哥你怎站這不進去?”
宋斯年搖頭,臉上勾出淺笑,清俊的麵容溫潤如玉:“方才我聽見娘親讓你陪殷公子去寺廟祈福?”
少女撓撓脖子沒甚精神的點頭。
宋斯年眸子不離她的臉,唇邊笑容未變:“自病愈後我這幾日總覺沒精神,想去祈支平安簽,到時能與你們一同去嗎?”
“當然可以。”
病情初愈出去透透氣對身子有好處,沈搖星自是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