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2 / 2)

眸底陰霾如洪,語氣慵懶不以為意,“她啊,她可聰明的很,見情勢不對便自己一人跑了。”

沈搖星有點懷疑,“真的?”

江明月抬眸,眼底平靜的看不出一絲異樣,似乎不滿她又不信他,捏著她指腹手用力,疼得她“嘶”了一聲,而後手就被甩開。

“你不信的話大可去問問。”聲音堪比地牢還冷。

沈搖星摩挲著被捏疼的手指,恍惚間覺得他又變回了以前,隻是眼裡更多的是幽怨,像是在控訴她的不信任。

問?

她找誰問去啊。

“水牢裡那女人之前她們一直在一起,你可去問她。”江明月淡淡提醒。

那模樣確實不像在說謊,反而如果此刻沈搖星真過去問的話就說明自己根本不信任他。

像是一道選擇題,沈搖星抬手輕撫上胸口。

“不用問,我信你。”

話音剛落,男子眸中霎時染上笑意,他再次牽起她的手拉著往外走。

在他們一牆之隔的牢房裡,孟辛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手筋腳筋被挑,落了一地的血已經凝固,昏迷間隱約聽見少女的聲音,艱難地睜開眼皮,耳邊兩人的談話愈發清晰。

張了張嘴想出聲,一隻冰涼不帶體溫的手卻扼住了她的喉嚨,直到談話聲漸遠,那隻手的主人才放開她出了牢房。

孟辛夷心底悲涼,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最後會落得如此下場。

那日她確實是早有準備,在沈搖星中箭後回到客棧她便拿齊四張圖偷偷離開。荻然那蠢貨不知,她卻明白的很,沈家雖說能威脅得了沈搖星,卻威脅不了江明月,他遲遲不出手也隻因搖星而已。

如今沈搖星死了,那人定不會放過她們,所以回到客棧孟辛夷便馬不停蹄的離開,路上還作了偽裝。

隻是不曾想才一天時間不到便被識破。

孟辛夷知道江明月為什麼隻是挑斷她手腳筋而沒有直接殺了她或折磨她,隻為預防萬一搖星有懷疑的可能。

如今她已經沒有一點利用價值

出了地牢,接觸到外麵暖和的空氣沈搖星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太陽了。

“我想早些回京城。”

“好,待你傷好些我們就回京。”

男子答應地很爽快。

又過了幾天,沈搖星恢複得不錯,隻要不運內力或做太大的動作就沒有什麼事。

兩人啟程回京,路上沒有過多停留,除了偶爾熬藥和睡覺以外馬車幾乎沒停過,好在馬車內足夠舒適,坐一天都不會覺得腰酸背疼什麼。

用了將近十日的路程終於回到京城,當馬車駛進城門時,天邊太陽僅剩餘暉,街道行人不斷,與離開京城時沒甚區彆。

“你要先回殷家嗎?”沈搖星目光從車窗外移到男子臉上。

江明月掀眸看了她半晌,薄唇微啟:“你是打算娶殷家公子還是娶我江明月?”

嗯?沈搖星有點兒懵,話題怎麼突然扯到這上麵了。

“不都是你嗎?”有區彆嗎。

江明月伸手親昵地將她落在肩上的頭發順到後麵,“不一樣,殷公子是殷公子,我是我。”

他無法容忍日後人人都隻曉得沈家小姐娶的是殷家殷公子,而不是他江明月。

昭昭是獨屬於他江明月的啊。

“你要是在意的話,我與娘說說便是。”反正她是無所謂。

江明月揚唇,輕輕依偎在少女身上,聞著她身上獨特的香氣,眸底的感情洶湧的像是要噴薄而出。

馬車停在沈府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分彆了江明月後,沈搖星剛進門便瞧見匆忙迎來的羅管家。

“小姐您終於回來了!”羅管家激動到眼眶都紅了,跟個老媽子一樣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遍,“老奴聽說小姐您受傷了,傷哪兒了?現在可好些?定是很疼罷”

“羅姨我沒事。”沈搖星聲音一如既往的活潑,還打了套拳法表示自己很健康,安慰她彆擔心。

“好好好,沒事就好。”羅管家笑得和藹縱容。

沈搖星抹了把額頭的細汗,“羅姨,府裡沒事了罷?娘她人呢?”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大人這時辰在書房裡呢,小姐您是不知道,出事那會可真嚇人,官兵將整個沈府都圍了起來,幸好”

羅管家說得滔滔不絕,一直說到大將軍領兵攻進城內形勢才來了個大反轉,且京城內太女暗中也布了人手,裡應外合進展順利。

沈搖星第一時間去書房見了沈母,報了平安後,沈母便讓她回房早點休息,等天亮還有事跟她說。

趕了那麼多天路沈搖星也確實想快點洗洗身上的風塵,等沐浴完,她看了會話本便打算歇下,哪知房門突然被敲響。

“誰啊?”脫外衣的手一頓,沈搖星皺眉扭頭看向門口。

“主子有信轉交給沈姑娘。”

是江明月的“人”。

沈搖星快步過去開門,看向門外的黑衣男皺眉問:“出了什麼事嗎?”

黑衣男沒有說話,隻是將手裡的信遞給她。

沈搖星接過,本以為半夜三更來找自己定是什麼重要的事,結果打開信一看,上麵寫著:你在做什麼?

沈搖星:???

反複看了幾遍,沈搖星滿臉黑線,終於確定,這人真的是閒的。

三更半夜不睡覺玩什麼人體傳信!

深吸一口氣,沈搖星咬牙道:“你回去告訴他,我要睡覺了,讓他也早點睡罷。”

黑衣男不為所動,“主子讓沈姑娘回信。”

機械的聲音像是她不回信他就不能走。

沈搖星動作也快,刷刷刷將話寫在紙上,然後將人趕走,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房門又被敲響。

這次信上寫的是:我睡不著。

敢情你睡不著還得讓我也睡不著,還沒等她回信,外麵又多了個人,手裡同樣拿著一封信。

當打開信後,沈搖星幾乎能想象男子在寫信時的神態,幾個字帶著意猶未儘的纏綿,正如他平日看她時的眼神。

信:我能去找你嗎?

沈搖星扯扯嘴角,冷酷無情地在紙上揮筆寫下。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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