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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彆墅,客廳裡。

霍正驊一個詐屍從沙發上爬起來,咋咋呼呼的叫來霍正深:“哥!哥!你快過來,有人說聶瑤又活了!”

全家人的目光齊齊朝他看來,或是帶著嫌棄,或是帶著對弱智兒童的憐愛,或是麵無表情的冷漠,對於經常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小兒子,他們早就習慣了。

霍夫人率先覺得好笑,她認識的好幾個太太都去聶瑤的喪禮上吊唁過,屍體早就化成灰埋進墓園,哪還有活過來的機會?

“你少胡說八道,少提兩句,晦氣!”

霍勝寒接上霍夫人的話茬兒,蹙眉說道:“你媽說的沒錯,死者為大,不管生前做過什麼壞事,死都死了,沒必要再提。”

霍正驊莫名冤枉,他不也覺得這種事不可能發生,才叫他哥來辨認的嗎?

“誰告訴你的?”霍正深微微凝眉,放下手中的平板,霍正驊連忙把手機遞過去:“哥,就是一個陌生人,加我好友,還說告訴我害死吳阿姨的真相,問我想不想給好兄弟報仇……可是,那個壞女人不是還沒死嗎?”

他們兩家關係近,幾個孩子自幼一起長大,對彼此都再了解不過,葉之衡對那個所謂的“母親”,早已沒什麼感情,說要為她報仇也著實犯不上。

在這種時候,故意找他來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不是騙錢就是想逗他!

霍正驊想起手頭僅剩下一半多的存款,立刻飆起手速打字:[我警告你,少打我錢的主意,我一分錢都不可能分給你!]

霍正深:“……”

他總覺得這件事透露著一絲絲詭異,如果真有人發現了線索,那也應該直接找葉之衡和葉楚楚才對,畢竟他們才是吳嬋娟的兒女。

特意拐彎跑來找霍正驊……難道這個人之前跟他有過接觸,知道他跟葉之衡關係好,並且容易上當受騙?

霍正深眼皮子跳了兩下,見對麵很快回複:[我不要錢,也不是壞人,這是一件有預謀的謀殺案,聶小姐也是其中的受害人,真正的主謀另有其人,你不想知道嗎?]

霍正驊:[我想知道,但我覺得接下來是付費內容,你休想騙我!網絡上像你這種騙子,我見多了!!]

對麵:[我真的不收錢,隻是想請你幫忙。]

霍正驊:[哦,那你還不如收錢呢。]

對麵:[……]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歪,偏離軌線長達幾百公裡,霍正深也不知說什麼才好,這些年霍正驊為了打遊戲特意練過手速,打字速度比公司裡專業的打字員都不遑多讓。

短短幾個來回,已經懟得對麵啞口無言。

霍正驊後知後覺的發現話題偏離,對麵也不吭聲,隱約覺得自己疑似犯錯,連忙重新撿起剛才的話題:[那真正的主謀是誰啊?你有證據嗎?]

霍正驊:[朋友,我可以付費的,一個字五塊不能再多了。]

霍正驊:[你怎麼不說話?我付得起錢,不賴賬。]

霍正驊:[到底是誰啊?]

對麵越是不吭聲,霍正驊就越是好奇,甚至已經做好了被騙錢的準備,但很快當他再發消息的時候,旁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歎號。

係統提示,當前已不是好友關係。

霍正驊氣得從沙發上又跳起來:“哥,你說他是不是玩我?說話說一半,勾起人的好奇心就跑!可惡!真是可惡!”

“是你話太多,把人嚇跑了,”霍正深無奈的按了下眉心,低聲說道,“也許他真有什麼線索,但恐怕沒什麼證據,最終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騙你錢。”

霍正驊滿臉疑惑的盯著他,霍正深隻能慢吞吞的解釋道:“他想騙你的人,騙你幫他做事,好把自己摘清,如果是想騙錢,前幾句話就會報價。”

“啊這……”霍正驊隻覺得自己的小腦袋更懵了,遲疑道,“那我豈不是壞了大事,如果我假裝上當,可能就騙出案情了呀。”

霍正深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霍正驊頓時覺得自己罪無可恕,心虛的癱回沙發上,像攤煎餅似的翻來翻去,劃拉著手機列表又不敢跟葉之衡說。

青澀又英俊的臉龐上寫滿了焦慮。

“你彆擔心——”霍正深剛開口,正在翻麵的霍正驊一個沒收住,直接從沙發上滾下來,摔在與茶幾間的毯子上,恰巧是臉著地。

全家人:“……”

霍正深扶額,輕歎了口氣,安慰道:“你沒上當是對的,他要做什麼事跟你無關,既然是想讓你為好兄弟報仇,就不會傷害到之衡和楚楚,剩下的事……不必插手。”

如果隻是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被人騙去當牛做馬,這種蠢弟弟不要也罷,好在霍正驊小朋友蠢得另辟蹊徑。

還算……有救吧?

如此想著,全家人好像也多了些慰藉。

七八月的天氣正是最熱,地麵好像被鋪了一層炭火,踩上去都會覺得火|辣辣的燙。

醫院各種設施齊全,葉家也不至於為難一個小朋友,非但請了護工和保鏢,還有專門送自製的飯菜過去。

葉之衡一度想幫他請老師授課,鑒於他漢語水平有限,隻能暫且作罷。

轉頭幫他報名幼兒網課。

“我三歲的時候學過,還挺有用的,你現在學正合適。”

葉之衡的話好像又在耳畔響起,驚得吳培從病床上爬起來,被養得日漸紅潤的小臉多了幾分驚疑不定。

女護工溫柔的提醒道:“又到上課的時間了,培培,要幫你打開平板嗎?”

吳培深吸一口氣,望著平板上浮現的弱智畫麵,小臉莫名有些發僵,恰逢此時護工出門,他關掉視頻,試圖打開網絡。

網絡連接失敗,電話卡也被拔掉。

他沒辦法聯係到外界,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很久,保鏢和護工盯得他很緊,連幫他換藥的女護士都鮮少能說幾句話。

偶爾有機會上去看望吳嬋娟,也是在嚴密的監視下,他甚至發現附近有警|察守著,似乎在盯梢。

吳培心中不安,第一次開始懷疑當初的選擇,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選擇留在醫院,被葉之衡橫豎一頓折騰,還要被當犯人一樣的監看。

他們到底在懷疑什麼?

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他必須儘快想辦法離開。

視頻看到一半,病房裡突然想起一陣慘叫,女護工連忙推門進去,見吳培在地上打滾,平板也被摔裂,心底一跳,連忙將他扶起來。

“培培,你沒事吧?摔倒了嗎?我去叫護士。”

女護工聞言要走,吳培瞥見她兜裡的手機,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阿姨,我好疼,我肚子好疼……”

“我去請醫生。”女護工連忙說道。

吳培被扶到病床上,表情依舊痛苦,女護工不敢耽擱,轉身去樓下叫大夫,房門外守著的保鏢向內掃了眼,冷淡的帶上房門。

痛呼聲依舊在響,吳培翻出藏在被子下的手機,腦海中掠過幾串號碼,最終選擇一個撥出:“我想離開醫院,你叫人來接我。”

比起葉安這家子,柳馳盛那家人顯然更好對付。

也唯有柳馳盛才有可能不傷分毫,不費周折的帶走他。

另一邊,柳馳盛接到電話的時候,柳晴雪正在書房裡跟他商議去祭奠聶瑤的事,他稍微有些尷尬,想要讓柳晴雪離開。

但柳晴雪卻好像沒收到他的眼神,垂眸漫不經心的翻弄著桌子上的協議。

柳馳盛稍稍側了下身,壓低聲音:“培培,你現在在醫院不好嗎?我聽說他們待你不錯,能否再待一段日子?過幾天我挑個機會親自去接你。”

他其實並不願意讓吳培跟自己太過親近,至少在某些人的眼裡不可以,哪怕他很想把吳培留在柳家,但後果他很有可能承擔不起。

“不行,我想儘快離開,”吳培略顯稚嫩的聲音卻不給人絲毫餘地,“爸爸那裡我去解釋,不用你擔心,你儘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