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幾聲奇怪之後,秦三爺看向我,說:“我行醫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實在是無能為力啊,不過單就你娘的身體而言,沒啥毛病,你不必擔心,回去給她喂些米湯之類的流食,彆餓著,或許啥時候自己就醒過來了。
我抱著我娘從秦三爺家走了出來,思來想去,決定帶我娘去醫院看看,秦三爺醫術雖高,走的畢竟是野路子,有些病他拿手,有些病或許不在他擅長的領域。
做了這個決定後,我直接沒回家,拐了個彎直奔向了毒老頭家,毒老頭家裡有一輛破摩托車,我想借來騎著載我娘去鎮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
還沒走到毒老頭家門口,我就看到那老家夥坐在大門檻上抽旱煙呢,他遠遠的看見我,先是一愣,隨即起身向我小跑了過來,看看我娘,再看看我,問我咋了
?
我說:“你那摩托車呢,快推出來我用用,我娘不知怎麼的就昏了過去,秦三爺也看不好了,我想帶她去醫院瞧瞧。”
毒老頭聽了我的話,轉身跑了回去,不一會兒,推了一輛摩托車出來,上頭全是灰,他不講究,拿袖子擦了幾下,說聲沒氣了,又回家拿了個打氣筒,一邊給車胎打氣,一邊說:“我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好幾年沒騎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油,要沒了你自個兒加點。”
我答應著,心裡頭卻祈禱著,可千萬彆沒走出我們這片山就沒油了。
接下來,毒老頭幫我把我娘弄上了摩托車,用一根繩子把她綁在了我的背上。
我踩了十幾腳,好歹把那破車發動了起來,正準備走,才想到身上沒帶錢,就跟毒老頭借了八百,帶著我
娘,一加油門,牟足了勁兒就往醫院攆。
一個多小時後,到了醫院,掛號,拍片子,好一番折騰,等結果出來後,醫生的反應跟秦三爺差不多,說奇怪,一個身體各項機能都完全正常的人,怎麼就昏迷不醒了呢?
最後她提議讓我住院觀察,說可以試著用針灸刺激穴位,看能不能把我娘喚醒。
我看外頭的天差不多要黑了,我們村那段路崎嶇不平,我怕黑燈瞎火的帶著我娘路上摔了,就辦了住院手續,打算在醫院住一晚,看看情況。
晚上,有個小護士來給我娘紮了幾針,但是沒什麼效果,我娘依舊昏睡著。
我娘住的是雙人病房,夜裡卻隻有我娘一個病人,開始的時候,我坐在另外一張病床上看著我娘,後來我就犯起了困來,可能是顛簸了一天太累了的緣故,我最終沒熬住,歪在那張病床上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看到我娘站在了我的身邊。
看到她醒了,我心中一喜,問道:“娘,你怎麼忽然就昏睡過去了,可把我嚇死了。”
我娘沒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叫了聲我的名字,口中又重複起了那句:“他回來了,他回來了…”絮絮叨叨,跟個複讀機似的,我聽的不厭其煩,就問娘:“誰回來了?”
我娘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他走。
我於是帶著好奇,跟在了我娘的身後,心說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回來了,整的我娘整天神叨叨的。
我娘帶著我出了醫院,醫院外麵一個人都沒有,黑漆漆的夜裡莫名的起了一場霧,霧很大,可見度非常的低,往遠了說能看出三米的距離,我娘就在那個距離範圍內走著。
我想追上我娘,就這事再問她兩句。可我娘走的特彆快,我竟是追不上她,我小跑了幾步,前麵我娘也跑了起來,我放慢腳步,我娘也跟著慢了下來,就那樣始終跟我保持著兩米左右的距離,後來給我累的夠嗆,我也不追她了,亦步亦趨的跟著。
我們就這樣一直走啊,走啊,大霧蒙蒙,我也看不清楚走到了哪兒,這樣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霧似乎小了一些,我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一看之下我挺驚訝,這環境怎麼越看越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