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兒,小娃兒眉眼間是我三弟跟弟媳的影子,大家又驚又喜,原來我爹真的抱著孩子出去治病了,並且成功的將病治好了。
眾人中,最開心的莫過於我弟媳跟三弟,他們抱著吳缺又哭又笑,吳缺離開的時候才一個月,回來都已經會叫媽了,那份喜悅無以言說。
高興之餘,大家問道父親,這一年的時間,帶著孩子去哪兒了?怎麼一點信也不給家裡?
父親讓我們不要多問,說他答應了那人,不說關於他的事。
“不說”兩字,概括了他在外的一年,沒人知道那一年父親經曆了什麼,但感覺話本來就不多的父親,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也不笑,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父親還提出,想將吳缺帶在身邊養,可三弟跟弟媳不同意,說理解父親獨自帶了吳缺一年,與他之間的感情,但從孩子的教育,生活等放麵考慮,還是跟著父母比較好,並且提出,如果我父母願意,可以跟著他
們一起去城裡住,幫助照顧吳缺。
我父親拒絕了,也沒強求要帶孩子,隻是他提出了一個要求,每一年吳缺生日的時候,都必須回老家過,無論在那裡,無論有多忙,都不可不回。
老人有這點要求不過分,弟弟弟媳當場答應了下來。
吳缺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隻是那一年,老宅子裡發生了些變化,父親不知從哪裡挪來了一顆大槐樹種在了院子裡,這還不算完,他還換了所有的窗戶,將原來的玻璃換成了窗戶紙,如此一來,原本就低矮的房子變得更加的陰暗了。
沒人理解他的行為,問他也不說,從他帶著吳缺回來後,人似乎越發的固執了。
如此,時間一晃一年, 在吳缺第一次回家過生日之後,我接到了三弟的電話,電話裡三弟告訴我,我父親讓吳缺回去實際不是給他過生日,而是讓他睡在一口棺材裡,一口很小的小棺材,堪堪裝開個兩歲的孩子,棺材在我父親的屋子裡擺著,那一夜,他不允許
任何人進他的屋子,不允許任何人出門,把屋門栓死了,讓其他人睡覺,而他自己則守著那棺材直到雞鳴時分,才開了門叫三弟。
兒子睡棺材,三弟心裡頭不是個滋味,連同弟媳,我母親一宿沒睡,聽見父親叫,大家急忙出去,父親把睡著的吳缺給了弟媳,把一個身高胖瘦跟吳缺差不多,穿著吳缺衣服的稻草人裝進了那口小棺材裡,然後讓三弟背著那口小棺材跟他上山去埋。
雞鳴時分,天還是黑的,那個點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三弟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背著一口兒子睡過的棺材進了山,挖坑將棺材埋了。
那個過程恐怖又詭異,三弟很奇怪,回來的路上,幾次問父親為什麼要那麼做?父親就是不回答,無奈,他打電話給我,問父親有沒有跟我說過吳缺的事情?
父親哪裡會跟我說那些,不過我想了想,還是將無缺回家過滿月那天,發生的百鬼圍宅的事情告訴了他,並說出了自己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