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2 / 2)

楚榕和傅年分彆落座,眼見傅餘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楚榕笑了笑,“想吃就吃,不用等彆人給口令,知道嗎?你們是這個家的小主人,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她拿著筷子給傅餘夾了菜,“小魚不是跟芸嫂說你想吃肉嗎?嘗嘗好不好吃。”

傅餘被色澤鮮豔的肉塊吸引了目光,他拿起兒童版筷子大快朵頤,小嘴吃的油光光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好吃啊!芸姨做的飯真好吃!”

芸嫂站在旁邊,臉上掛著微妙的笑容,“啊,小少爺喜歡就好。”

傅年端起自己的那碗飯,猶豫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將筷子伸向那盤子雙鮮拌青筍,這道菜是用蜇皮和蝦仁拌的筍絲,一直默默觀察傅年的楚榕發現原來他喜歡吃蝦。鮮嫩的蝦仁入口的一刻,肉眼可見地,傅年漆黑的眼瞳仿佛被人點亮了高光,他又伸手夾了幾塊蝦肉,不難看出,傅年真的很喜歡吃蝦。

楚榕暗暗記下傅年的喜好,這小酷男在書中可是出了名的挑食,她要把傅年養胖,以後做飯得多留心。

相比之下,傅餘得口味就沒有傅年那麼挑剔了,小吃貨幾乎什麼都愛吃,桌上的菜都被他雨露均沾了,他吭哧吭哧吃完兩碗飯,最後還喝了一碗冬瓜湯。荸薺甘甜爽滑,豬肉肉質緊致,冬瓜軟糯清香,整個湯的味道鹹鮮軟嫩,要不是楚榕攔著,傅餘還要再喝兩碗。

“好了,不要一次性吃太多,忘了早上剛剛撐吐啦?”楚榕點了點傅餘的鼻子,“想喝的話晚上再喝。”

傅餘丟下碗,也確實是有些撐到了。楚榕不禁慶幸,還好她讓芸嫂專門給傅年傅餘換了兒童小碗,不然照傅餘這有多少吃多少的勁兒,非得把肚皮吃破不可。

兩個小家夥吃完東西就癱在了椅子上,摸著圓滾滾的肚皮,皆是一臉滿足。

芸嫂去收拾餐桌了,楚榕坐在客廳地板上,朝兩個小朋友招了招手。

“年年,小魚,過來。”

傅年直起身子,“做什麼。”

傅餘聽話地爬下椅子,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了。

“一起玩個遊戲呀。”楚榕笑眯眯道,“是IS的新款模型,今天上午才出的,這是店裡最後一款了哦。”

正襟危坐的傅年身體一僵,他慢慢扭過頭,將視線定格在楚榕手上的長方體紙盒上,楚榕輕輕晃動紙盒,傅年的目光也就跟著紙盒移動。

楚榕憋笑看著傅年不自覺地一步一步朝她走來,期間他的目光死死地黏在楚榕手上的紙盒子上,像磁鐵遇見了吸鐵石。楚榕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原因,IS公司專做飛機模型的,他家的模型細節滿滿、質量過硬、品質絕倫,是廣大航空飛機發燒友的命門,關鍵是他家每一款產品都限量,特彆難搶,楚榕也是因為“作弊”知道今天剛好有上新,她早飯之後就讓傅家的司機師傅去排隊買模型了。

毫無疑問,傅年小小年紀也是IS的忠實粉絲,他的房間裡就有不少IS的限量模型,隻是近三個月的新品因為楚榕一直控製傅年的零花錢,他已經很久沒有買到IS的新品了。

楚榕將紙盒遞給傅年,他當場就激動地差點跳起來,在楚榕說“年年不謝謝媽媽嗎”的時候,傅年迷迷糊糊地就說出來了,“謝謝。”

雖然還是沒有叫她媽媽,但是楚榕感到很滿足,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進步吧,又找到了一個打好關係的突破口。

楚榕像是專門誘惑單純小孩的魔鬼,讓傅年心甘情願地就進入了她的圈套。

晚上睡覺,因為傅年傅餘的房間還在整理,楚榕讓他們繼續睡在她房間。傅年激動的心情雖然平複不少,但他晚上還是忍不住抱著自己花了一下午拚好的模型睡了。這是他的寶藏,在誰那裡他都不放心。

楚榕看著傅年傅餘睡著,拿了枕頭打算找間客房睡,誰知道一個能睡的客房都沒有。

她這才想起來,原著裡楚榕不讓傅年傅餘睡個好覺,把他們的房間給拆的七零八落,就讓他們睡在五樓上的閣樓裡,為了防止傅年傅餘偷偷去客房睡,她還叫人把家裡十幾間客房的床給扔了。

看著家徒四壁的客房,楚榕表示:原主腦子有疾,真的。

無奈,楚榕隻能去客廳裡睡覺了,還好沙發夠大,當張單人床也沒問題。

她躺靠在沙發扶手上,拿著原主的手機打算瀏覽一下上麵的記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結果楚榕剛點開微信,一個電話就打來了,楚榕手指正好點在接聽的位置,一秒都沒耽擱,給接起來了。

一張帥氣逼人的俊顏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離手機隻有一個巴掌距離的楚榕直直地和屏幕裡的男人對上了眼。

“呃……”楚榕下意識想把手機拿遠,但屏幕另一頭的男人更快她一步,填滿整個屏幕的俊臉一下後退到隻有指尖大小,楚榕竟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來一絲尷尬。

哎,果然,連傅如晦這樣級彆的大人物,在和人臉湊這麼近的時候也會尷尬,而且另一個人還是鼻孔懟鏡頭、雙下巴占半屏的狀態。

楚榕蓋在薄毯下的腳趾頭緊緊蜷縮在一起,要是她的腳掌在地麵上,她高低得摳一套芭比夢幻城堡出來。

“晚上好啊,老公。”楚榕機械地扯起嘴角,僵硬地笑著跟鏡頭另一端的傅如晦打了個招呼。

說完她就被自己古怪的腔調和肉麻的稱呼給雷的腳趾頭狂縮,救命,她為什麼要叫老公,雖然原著裡楚榕是這樣叫的沒錯,但是就算她叫傅如晦的名字也沒什麼關係吧?

這良久的沉默啊讓楚榕本就窘迫的心境又窘迫了一百倍。

然而可喜可賀的是,楚榕竟在離鏡頭十萬八千裡遠的傅如晦波瀾不驚的臉上,敏銳地找到了和自己同款的僵硬與社死。

哦,原來他也不喜歡老公這個稱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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