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沒有惡意,隻是覺得很巧,舒緣昨天生病,她今天就病了,也沒看出有什麼征兆,所以隻是有點疑惑。】
【沒有征兆?你試試在節目組準備的破房子裡睡一晚上看看?】
【這小姨子怎麼看著這麼茶裡茶氣的】
【這是小姑子】
【是吧,我也覺得,茶味兒太衝了……】
郝寒雲說能完成是真能完成,她不像舒緣那樣嬌氣,拿著玉米就一頓搓,就算是把大拇指腱鞘摩的通紅也沒有喊疼喊停。在時間截止之前,舒緣組成功地剝完了三十根玉米,郝寒雲的手都磨出了幾個血泡。
楊樹也沒想到她們真的完成了,這下舒緣組的排名直接排到了第二名。
因為宋琦琦是鋼琴家,要保護手,所以沒有出力,她們組自然也就沒有完成任務。
最後一名要去睡天景房,不過盧春謝和宋琦琦關係好,自然不會為了這點事互相埋怨,更何況宋琦琦確實是情有可原,鋼琴家的手很珍貴,就算宋琦琦不說,盧春謝也不會讓她幫忙。
楊樹剛要宣布三組的成績,現場總導演卻突然叫她過去,兩人耳語片刻,楊樹的表情變了又變。
赫歡組還是第一名,依舊可以住瓦房。她不爽的是,舒緣這一家子翻身了,可以不用住昨天楚榕住的那房子,她本來還想看看這倆的熱鬨。
昨天楚榕住那房子的時候,赫歡讓人跟她去瓦房裡住,葛音羽那家夥就在旁邊陰陽怪氣,說她慷他人之慨,楚榕不好意思,赫歡也沒臉邀請了。
那房子那麼破,楚榕一家都住了一個晚上,舒緣和她那小姑子就舒舒服服在衛生室睡一晚上,良心真是一點都不疼。
赫歡就等著今天這破房子報應在舒緣身上呢,結果沒想都郝寒雲看著柔弱,實則還挺能拚的,說是三十根就三十根,就算把手摩破了也要完成,舒緣在旁邊剝的兩根都不到,還不如她兒子趙翼。
這下赫歡總算是明白舒緣帶她小姑子的用處了,不隻是帶孩子的保姆,還是苦力啊。
雖然赫歡能看出郝寒雲大概有點用苦肉計的意思,但是她還是覺得郝寒雲比舒緣這個既蠢又毒的花瓶強上十倍。
真不知道舒緣那群腦殘粉到底看上她啥,郝寒雲都比舒緣適合吃娛樂圈這碗飯。
楊樹一臉凝重地走過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微笑的郝寒雲一眼,宣布道:“今天的第一名是赫歡葛音羽組,第二名是舒緣郝寒雲組,第三名是盧春謝宋琦琦組。”
赫歡注意到楊樹說的是‘舒緣郝寒雲組’,而不是‘舒緣楚榕組’,這是什麼意思?
“導演聽取了我們舒緣組郝寒雲的意見,為了公平起見,今天暫時不對住宿進行調整,獎勵換成原唐讚助的果汁一瓶。”
原唐在食品行業也有一席之地,果汁很出名。
隻是在場的人除了小朋友,沒人想喝果汁。楊樹的話一經口,幾人歡喜幾人愁。
郝寒雲手上還火辣辣的疼,她的微笑僵住,“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聽取了她的意見?她的意見是這麼回事嗎?
楊樹麵不改色道:“也就是說,赫歡組依舊是瓦房,盧春謝組住土房,舒緣組繼續住昨天的房間哦。”
“可是今天我們比賽已經贏了。”郝寒雲咬牙切齒,笑得難看,聲線還是控製的非常溫柔:“怎麼突然就改規則了?節目組什麼時候有原唐的讚助了?”
她語氣真誠,聽上去就像是真心疑惑。
楊樹比她還溫柔:“規則沒有改,還是和昨天一樣的。原唐一直觀察我們節目,覺得我們節目非常有潛力呢,會突然讚助也是很正常的。”
“那我們第二名,有什麼獎勵?”
“獎勵是可以得到兩瓶原唐的鮮果汁哦。第三名隻有一瓶呢。”
連第三名都有果汁!不對,誰稀罕這果汁了?郝寒雲悄悄握緊了拳頭,結果壓到手上的血泡,疼的她叫了一聲。
赫歡撲哧撲哧笑得歡樂。
楊樹微笑著看向赫歡。
赫歡也無所謂鏡頭正在拍她,“不好意思啊,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郝寒雲:“……”
【節目組黑幕啊!人家手都那樣了,結果不讓住好房子,真心疼漂亮小姐姐。】
【哈哈哈對不起我覺得很爽,昨天她們害楚榕住那麼破的房子自己躲走,我還生氣呢,沒想到今天讓我如願以償地看到這倆事唄住進去了,風水輪流轉啊】
【原唐的讚助,不是我多想,合理懷疑傅爸爸專門給節目組塞錢了】
【傅爸爸真男人,太帥了】
【呃,賄賂節目組有什麼帥的?這跟帶資進組有什麼區彆?】
【區彆就是帶資進組我看著不爽,傅爸爸為了老婆給讚助我看著很爽~】
【誒嘿,就是玩兒~】
關於是不是黑幕這件事,真相隻有孔颯和仲春和知道了。
聽到孔颯的彙報後,傅如晦昨天晚上就把這事情交給他去辦了,具體辦成什麼樣傅如晦沒有過問。
一是孔颯的能力不容置疑,二是他知道傅如晦心裡想的什麼,不會出錯。
傅如晦早上五點多的飛機,國外時間下午四點多才入境,他想第一時間找到楚榕,因此一落地,又買了岐巴坡所在省的機票,一口氣沒歇又上了飛機。
岐巴坡偏僻,沒有能直達的公共交通方式,傅如晦在省會下了飛機,又坐了幾站高鐵到岐巴坡所在的縣城,要想從縣城裡到岐巴坡,是坐不了高鐵動車了,能選的隻有擁擠的巴士。
傅如晦沒坐過,也沒打算坐,這種巴士擠滿了人,安全隱患太大。
巴士是達到岐巴坡這種小村唯一的方式了,還不能完全到楚榕所在的地方,因為巴士隻到街上,楚榕她們拍攝的地方在更偏僻的鄉裡,如果沒有車,就隻能從街上走幾十分鐘才能到。
不過有孔颯在,孔颯在五分鐘內找了一輛私人轎車,從縣裡一路開到岐巴坡,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飛機十一個小時、高鐵七個小時、計程車五個小時,傅如晦幾乎一天一夜都在路上顛簸。其實楚榕和傅年傅餘的情況沒有那麼緊張,傅如晦一時半會兒並不需要擔心傅年傅餘的人身安全。
可是他心底裡那股想要見到楚榕的欲望實在是太強烈了,楚榕表現出的和前世的不同,讓傅如晦想要馬上立刻就到她的麵前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算上前世,傅如晦有太久沒有好好當麵看看楚榕了。
他這一天一夜也沒有合眼,儘管頭上傷還沒好,身上很疲憊,但傅如晦心裡那種掩飾不住的期待足以支撐他精神奕奕地到達岐巴坡。
這一夜,楚榕在病床上沉沉睡著,醫生阿姨給傅年傅餘鋪了一張小床,衛生所條件不好,傅年傅餘夜不願意和醫生一起回家睡,隻能在拚湊的小床上擠一擠。
節目組白天送了飯過來,傅年傅餘沒餓著,隻是楚榕一直沒醒,傅年很擔心。
醫生安慰他:“很正常的啦,發高燒就是這樣的,之前我們這兒有個小姑娘燒了三天三夜都沒醒。”隻是後來醒了就變成了傻子,醫生沒講出來,以免嚇到小朋友。
傅年沒能被醫生寬慰道,他上次生病的時候並沒有這麼嚴重,輸了一天液就退燒了。可是楚榕打了退燒針都沒多大用,楚榕……會有事嗎?
晚上醫生就下班回家,衛生室給傅年傅餘留了一盞橘黃的小燈,年份已久的小燈泡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色汙垢,小飛蟲圍著發亮的燈泡飛來飛去。
傅餘睡得早,傅年有點失眠,小床挨著楚榕的病床,傅年側著身子久久地注視著楚榕紅紅的臉,小燈泡時明時暗,就像呼吸時快時慢的楚榕。
傅年不安地伸手拉著楚榕的手指,低聲喃語:“快好起來。”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