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掉馬(1 / 2)

香山彆墅。

麵對傅如晦的問題,從傅家彆墅去而複返的傅和玉隻是淡淡一笑,像是聽不明白傅如晦的質疑。

“什麼04?如晦,你和榕榕之間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天的新聞議題,對原唐不利,你怎麼不找公關壓下去?孔颯是不是怠懶了?”

傅如晦坐在檀香木的硬座沙發上,一條長腿搭著另一條腿,抬起正在看平板的頭,姿態閒適地看著站在他對麵的傅和玉。

麵前的這個身材頎長、和自己有些相像的人,是他認識了快三十年的好友。

估計是剛學會說話的時候,雙方父母就讓他們在一起當朋友了。兩人算是‘包辦友情’,傅如晦總是在爸媽的要求下去傅和玉家裡串門,就算兩人本身玩不來,也在這兩星期一次的串門中熟稔不少。

隻可惜傅和玉從小身體不好,和傅如晦的興趣愛好壓根兒玩不到一起去。

就算是傅如晦想找他一起出門玩刺激的項目,不管是年少時喜歡的足球和排球,還是稍微大點時的騎馬和賽車,隻能坐在輪椅上的傅和玉也沒辦法出家門,心有餘而力不足。

因此,他表達友好的方式隻能是時不時給傅和玉送點有意思的新書,或是出門旅遊時買點有意思的手工製品寄給他。兩人的交流不像是大部分男孩子之間門交流方式,傅如晦能和費湫一起出去開遊艇,和蘇影也一起玩射擊,和傅和玉之間門的反差自然造成了他們之間門不可打破的隔膜。

即使他們兩家的交情是最深厚的,傅如晦與傅和玉卻反而發展出一種最客套疏離的關係。如今雙方的父母都去世多年,傅如晦似乎能預料到他和傅和玉之間門的情誼也要隨之到頭了。

他麵無表情地細細打量傅和玉,這麼多年,他也是第一次這麼審視自己這位老朋友,傅和玉身體羸弱,但是眼神堅毅無比。與傅如晦記憶中那個總是垂眸低笑的少年慢慢重合,但也沒有完全重合。

什麼時候起,和玉開始發生變化的?

傅如晦想不出來,他知道自己的記憶是有殘缺的。

記憶裡他和楚榕隻是認識了小半年就踏入了婚姻的殿堂,年年小魚是大哥的孩子,他對此沒什麼懷疑,甚至以此作為正確答案告訴了楚榕,要不是遇到了楚楓,傅如晦至今還深信不疑。

自己也被蒙蔽了嗎?傅如晦眼眸微動,難怪覺得身邊的一切都怪異,卻總是找不出不對勁的地方。

隻是沒想到,離婚這件事最先詐出來的人,竟然是傅和玉。

“和玉。”傅如晦慢慢起身,大手在沙發扶手上撐了撐,“那些照片,是你發給我的吧。”

傅如晦什麼也沒拿出來,傅和玉知道傅如晦隻是隨便一問,詐他一詐,因此紋絲不亂,“什麼照片?”

“我想不出你的目的是什麼,”傅如晦看似有點苦惱,“和玉,你想要原唐?”

傅和玉心中微微一嗤,輕聲道:“如晦,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要什麼原唐?”

“和玉,你從我家裡拿走了一本書,對吧?”傅如晦略略回憶了一下,“沒記錯的話,叫做《割裂的回溯》?我猜你來送禮服的那天,應該去過三樓?這本書是你寫的?裡麵得到內容和我有關?”

傅如晦帶楚榕去醫院做全身檢查那天回來,楚榕情緒並不高漲,一進門就看到傅和玉拿了禮服在他們家客廳靜等,傅和玉匆匆離開,手上還拿了一個紙袋。

當時沒人對傅和玉袋子裡裝了什麼東西表示疑問,這的確沒什麼好問的,是和玉的隱私。不過怪就怪在,那天楚榕要去找那本書,怎麼也找不到了。

傅如晦事後問了芸嫂,芸嫂說傅和玉一個小時前就來了,隻是一直坐在客廳裡等待。但芸嫂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她說傅和玉表示自己不需要招待,她也就沒有客套。

所以傅和玉是不是一直待在一樓是未知的。

這話都不像是傅如晦能說出來的,傅和玉有點好笑,“如晦,難道你是在懷疑我偷了你的東西?”

傅如晦微微一笑,未置一詞。

傅和玉輕歎一聲,“如晦,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反常?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和我講講吧,如果你還相信我的話,我願意幫你開解開解。”

傅如晦道:“是有些不理解的事情。”

傅和玉笑了,“比如什麼?”

“比如這個視頻上為什麼是你的臉?”

傅如晦拿起放在小幾上的平板,上麵是楚榕發給他的新聞熱議,正是那條十分有爭議的視頻,上麵穿著和他一樣西裝的男人跟在郝寒雲的背後進了同一間門房間門,兩人的關係不言而喻,就算沒有名副其實的關係,也令人遐想。

這是楚榕覺得他‘出軌’的證據,傅如晦仔仔細細地看完了,並且讓孔颯想辦法恢複了打著馬賽克的視頻。

他閒閒地將平板舉到傅和玉的麵前,一段幾十秒的高清無.碼視頻避無可避地闖進傅和玉的眼簾,他直直地看完了短短的三十幾秒的視頻內容。

那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真的頂著他傅和玉的臉!

咯吱一聲,傅和玉猛地一攥住拳頭,骨節一個接一個地發出聲響,04!是他,04怎麼敢用他的臉的?他不是警告過他嗎?隨便生成誰的臉都好,就是不許用他的臉!

傅和玉現在隻想叫04過來,狠狠地將他揍一頓。

儘管內心裡已經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傅和玉的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他五官唯一的波動隻有最開始看到視頻裡自己臉的時候眼角微不可及地牽動,可以忽略不計。

“這是怎麼生成出來的?”傅和玉疑惑地挑了挑眉,“那天我穿的是唐裝,而且,我隻在費湫家待了十分鐘不到。如晦,你可以問問費湫。”

傅如晦恍然道:“原來你和04用的不是同一具身體。”

他的語氣稀鬆平常,傅和玉眼皮一跳。

“和玉,你想要的不是原唐,那就隻能是榕榕了。”傅如晦一字一頓地道,“我所有的,也就隻有榕榕和原唐了。而且原唐也不完全是我自己的。”

“你想從我身邊奪走的,是榕榕,對嗎?”

傅如晦越說越輕,眼神卻暗暗變了。

“奪走?”傅和玉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傅如晦,我本來不想把話說到這一步的。畢竟我的父親一直希望我們兩個能將兩家的交情再延續個幾百年,如非必要,我還沒準備違背他的這點願望。”

傅如晦看著傅和玉,“你打算說什麼?”傅和玉抬起頭,下巴舉到了一個平時沒達到過的高度。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奪走你的?楚榕是我的,‘榕榕’也是我的,是我先認識她,她也最先認識我。你傅如晦算個什麼東西?你趁我不在國內,把榕榕搶走,大學沒畢業就急不可待地訂婚,還特意選在我回國的時候,你不是想炫耀麼?我要你炫耀個夠,你就算暫時和她結婚了又怎麼樣?有了孩子又怎麼樣,現在你們離了,榕榕是我的,她的孩子也是我的。至於你,一個出過軌的前夫,這輩子你都沒資格和她再沾上一絲一毫的關係。”YushuGu.

“這個視頻,你恢複了又怎麼樣?你拿到她麵前又有什麼用?當天晚上我和她一直在一起,她回了我的家,你拿這個視頻是想挽回榕榕?”傅和玉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她會認為視頻裡麵的人是你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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