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幕低垂,落寞街燈點亮了整座城市,也將沿路的大榕樹蒙蒙照亮。
這是一條新路,主乾道上行人稀少,臨街營業的商鋪也不多。市政府計劃會在下個月搬過來,但區圖書館的新館已經開放了。
覃蒔沒有回家,在區圖書館這一站下了車。知識競賽的賽製已經對全校學生開放,但最終能不能脫穎而出還得覃蒔自己努力。
覃蒔準備去圖書館裡抓緊時間掃描一些書,多做點知識儲備總是沒錯的。
下車之前覃蒔看了看表,已經8點出頭。圖書館的閉館時間是9點半,她還有很多時間。
昏黃的街燈下蚊蠅紛飛,覃蒔的瘦長身影顯得格外蕭索。
她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了幾聲悶哼。
覃蒔循聲望去,不遠處的夜影裡有一個人抱頭縮腦倒在地上,他旁邊站了兩三個人正圍著他痛毆。
係統勸她:【宿主,你身體不好,彆管閒事了,我們趕緊走吧。】
覃蒔抿了抿唇:【嗯,我不管,我就看看。】
有些人並不如人們所想的那麼囂張,被人目擊後會後怕會退縮,除了想要教訓當事人外並不希望惹太大的麻煩,否則也不會把人拖到黑旮旯角裡去。
覃蒔的身體狀況她很清楚,武力退敵是不行的,但做個意外目擊者嚇唬嚇唬人卻還行。
等走近了些,覃蒔看
見了圍毆的這群人外的另一個人。
那人頎長身材倚靠著一旁的館牆,手裡那一簇星點的煙火將他冷白的膚色映得更加蒼白。
覃蒔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反應過來。
“嗨,”她笑著朝冷眼向她的陸哲走去,“真巧。”
陸哲緩緩彈著手裡的煙灰,默然向她。正在圍毆的幾人瞧著覃蒔越走越近,猶豫著停下了手腳的動作。
“繼續。”陸哲吐了口煙霧冷聲道。
才剛頓住的幾個人得了指令,趕緊又開始狠揍起人。
覃蒔繞過那些人向陸哲走去時,不自覺地瞥了眼地上那位已經鼻青臉腫的人。年齡不大,看著與他們年齡相仿。她按下了心裡頭的情緒,轉頭朝陸哲的時候依然是那副無暇的微笑。
陸哲勾勾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雙幽深沉鬱的眼睛裡藏著銳利的鋒芒。一口一口吐著煙,緩慢而悠長,陸哲斜著眼眸看她終於拖著步子走到了他的身邊。
“吃過晚飯了嗎?”對於陸哲的冷淡漠然毫不在意,覃蒔迎著他探究的目光坦蕩道,“要不要一起?我請你?”
區圖書館的斜對麵有一條小巷,走出去之後是條老街,裡頭有很多大排檔。
普通人走到這裡大約要五分鐘出頭,覃蒔卻花了將近十五分鐘。陸哲一路夾著煙走在旁邊冷眼看著她喘喘停停,倒是什麼話也沒說。
走到老街的時候,覃蒔的額頭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累得不行,她隻想找個地方坐一坐,覃蒔環顧四周就近選了一家烤魚店。
一屁股坐進塑料靠椅,覃蒔喘著氣招手喊老板。
陸哲掐了煙,摸了張椅坐到了覃蒔的對麵。陸哲那幾個小弟一見他坐下了,立即興高采烈地扒了凳子坐下去。還沒坐穩就聽見覃蒔虛弱的聲音毫不留情道:“我隻請他一個人,你們坐過來乾什麼?”
“???”眾人懵逼。
隻請老大不順帶捎上他們?還有這麼慳吝的請客方式?
陸哲將煙頭碾在腳下,淡淡道:“都坐開吧。”
他都發話了,大家隻好灰溜溜地去了彆的位置。
老板娘端著茶水餐具走了過來,熱情詢問正在研究菜單的覃蒔:“要吃點什麼?”
覃蒔看著菜單上的那些照片直吞口水。原主有先天性心臟病,因為身體很弱覃爸覃媽一直都是清淡喂養。她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吃過味道濃烈的東西了,這猛一看大排檔的各色佳肴都覺得個頂個的人間美味。
覃蒔激動得兩眼發光,一點就點了一大堆,末了記起對麵坐著個陸哲才抬眉問:“你吃辣嗎?”
陸哲默默點頭。
覃蒔囑咐老板娘:“要辣,很辣很辣。”
陸哲卻冷不妨開口提醒那剛走出兩步的老板娘:“她有心臟病,很嚴重,味道差不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