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小時(2 / 2)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覃蒔咬著牙揪著手,才剛勉強忍下半口氣卻突然聽陸哲戲謔道:“還挺生氣。”他的嘴角彎起了一絲弧度,眼裡的光更分明了些,那雙好看的瑞鳳眼便也因為這亮起的光寒意漸散。

“不應該生氣嗎?”覃蒔語氣不善,“你一個人能吃完?”

陸哲點頭:“吃不完。”而後抬手,挑釁一般將兩袋烤串統統扔進了垃圾桶。

覃蒔:“!!!”

浪費糧食可恥!浪費覃蒔期盼已久的烤串更可恥!!

噌地一聲,覃蒔腦子裡那道拉緊的弦立馬崩了。

“故意的是不是?!”覃蒔頓步握拳。

在係統高喊的:【宿主!等等!】中,覃蒔一把揪住了陸哲的前襟,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將陸哲拽得彎下了腰。

“東西是你的嗎?你憑什麼丟?”覃蒔一搡陸哲,咣一聲將他推撞在了公交站台的廣告牌上。

覃蒔擼起袖子:【MD,故意搞事!忍你很久了!】

係統哇哇大叫:【宿主三思啊,你隻有……隻有八分鐘了啊!】

便在這時,有個聲音突然道:“覃蒔?”

是隔壁棟趙阿姨的聲音。

凶神惡煞的覃蒔被人點名後氣焰瞬間降了八度,深吸口氣好不容易掛上營業般的微笑,覃蒔轉過頭乖乖喊人:“阿姨好。”

趙阿姨的愛人跟覃爸是一個部門的,一家人酷愛搭順風車,覃爸十回送她去學校,九回都能在車裡見著他們一家子。這兩口子不僅愛占便宜舌頭還長,托他們家的福,覃蒔連13棟2樓204家的秋田犬上個月下了幾隻崽都知道,明明無心八卦愣是能聽得一肚子的猛料。

覃蒔毫不懷疑,要是自己繼續捶陸哲,不過半小時覃爸覃媽一定能知道這事。

覃蒔背著手,默默將剛擼上去的袖子放了下來。

“聽說你爸住院啦?”趙阿姨問,“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剛剛在車上覃蒔看到覃媽給自己發了個信息,說覃爸現在這會兒已經不怎麼痛了,但是因為有了今天白天的教訓也不敢下地亂走,當時正躺在床上啃蘋果吃。

看來是已經被係統治愈了。

趙阿姨偏著頭一邊偷眼看站牌陰影下的陸哲,

一邊對覃蒔敷衍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她牽著的孫子趙小寶很不高興地拖著她要去買糖,覃蒔便趁機溜走了。

她走得很快頭也不回,但她能感覺到那人依然跟在後頭。

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段不近也不遠的距離,覃蒔快他也快,覃蒔慢他也慢。

等覃蒔走到了她那棟,陸哲也跟了過來。

還有三分鐘。

覃蒔剛決定跟陸哲杵院子裡把這三分鐘給耗完,還沒站穩就聽見了趙小寶的哇哇大哭聲。覃蒔一個激靈,趕緊開門將陸哲推進了屋。

開燈,換鞋。

覃蒔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分鐘。

放下書包,覃蒔給自己倒了杯水也順手給仍站在玄關的陸哲遞了杯。

便在陸哲接住水杯的那一刻,覃蒔的心臟突然猛烈地抽痛了兩下。

覃蒔那張方才還充滿生氣的小臉瞬間青白,挺直的脊背也在這一刻佝彎蜷縮。覃蒔一隻手死死按在心臟的位置,另一隻手抓緊了玄關旁的鞋櫃邊沿,覃蒔等了很久,那種瀕臨崩潰般的心臟揪痛和窒息感才緩緩褪去。

再抬頭時,她已經出了一頭冷汗。

陸哲目色沉沉,將那杯他已經喝完的空杯子放在了鞋櫃上。

“看到了,走吧。”覃蒔狼狽而艱難地向他下了逐客令。

在心裡,覃蒔狂罵係統一百遍:【想屁吃!這種報複性的痛感就算隻有半秒我也不會再試!再也不兌健康了!】

係統哭唧唧:【隻是因為健康狀態跟病弱狀態的差距太大,所以切換的時候宿主才會感覺到特彆強烈啊!剛剛那一小時宿主不是還挺高興的嗎?】

【高興個屁,你要有實體我現在就想殺了你!】

係統大聲痛哭:【嗚嗚嗚。】

覃蒔朱唇上的血色悄然褪去,她虛弱地喘著氣對陸哲道:“自己開門,走吧。”

陸哲默然轉身,還未按下把手卻突然被大步上前的覃蒔按住了手。

“等……等下。”覃蒔因為這突然的動作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虛弱無力地靠在了門上。

她的手掌濡濕且冰冷,就像是她的人一樣,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朝氣和溫度。

陸哲看著她蒼白的側臉,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外頭的說話聲越來越近,直到隔壁那戶的門開了之後又砰地一聲關上,覃蒔才鬆開了按在門把和陸哲手上的那隻手。

她緩步退開來,拿了鞋櫃上的那隻杯子對陸哲道:“可以了,走吧。”

陸哲緊抿著唇,推門之前對覃蒔報出了一串數字。

“我的電話,”他說,“既然綁定了,就應該加油。”

說完,他便順手關上了門。

係統興奮極了:【宿主!他在鼓勵你攻略他!】

覃蒔氣道:【你想屁吃!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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