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知年笑容郎朗對張瑩瀅道:“不順路也沒關係,我正好不忙。”
張瑩瀅一坐上車就開始跟張楚楚咬耳朵:“不是說堅決不坐他的車嗎?”
張楚楚也很煩:“算了算了,也能送一下你。”
張瑩瀅無語。她覺得吧,兩個人年紀差的太大了還是不太好,張楚楚這都還沒意識到自己是被孫知年給套路的呢。
覃蒔到第二活動室的時候裡頭已經坐了好些人,有她比較熟的李晟、秦鵬,還有決賽守擂方的另兩位,一個好像是叫顧振,另外一個叫劉嫿。
其他人的名字她沒認真記,麵孔都很熟悉。她一進來就禮貌跟在場眾人點了點頭,除了她能叫得出名字的那四位,其他人等都不約而同的揉了揉鼻子摳了摳臉頰。
氣氛詭異。
覃蒔在李晟旁邊坐下,前排的劉嫿偏頭過來低聲對她道:“他們有點不服氣。”
後頭又來了兩個人,隻跟他們這堆的李晟打了招呼喊了聲學長,卻對其他三個人視而不見,很明顯的看不起他們。
顧振恨恨道:“有什麼了不起的!”
伍老師一進來就發現這決賽攻擂守擂的兩波人坐開了,成了涇渭分明的不同隊伍。
“欸?”伍老師將手裡的材料很自然的卷了起來,指了指攻擂守擂坐得遠遠的兩波人,“都全部給我坐中間來。”
他發了話,大家這才不情不願的坐到了一起。
伍老師作為這次知識競賽的帶隊老師,為大家製定了第一輪的學習計劃。
他將不同知識點按項目分給不同的同學負責,一星期之後大家需要整理出一份詳儘的有層次知識總結,到時候每個人都會得到其他同學的總結報告,然後大家相互吃透各自提供的知識點以作鞏固。
比大海撈知識點撈題要有針對性的多。
覃蒔點點頭。她負責的是華國曆史這塊。
分完工,伍老師還有話要說:“等大家消化完各自的知識點,我們會跟三中辦一次模擬賽。上次籃球聯誼賽是他們過來我們學校的,所以這一次得我們過去他們那。”
覃蒔眼神一亮:“三中?”
伍老師繼續在前頭說著話:“我們這次去三中利用的是上課時間,所以你們落下的課到時候得自己想辦法補上。以後市賽省賽等等也都是利用的上課時間,所以大家要有這個心理準備,繼續參加下去會落下更多的課,你們這都得自己想辦法去補課。”
這些事情秦鵬之前就有跟覃蒔說過,覃蒔這會兒聽著也不意外。
她隻是更精神了。利用上課的時間去三中模擬比賽,是不是她可以公事私用去堵一堵嶽致?
李晟看她不知道想什麼都想得兩隻眼睛都發直了,於是關心道:“是不是有點遠?”
覃蒔梨渦淡淡笑靨淺淺道:“沒有,完全沒有。”
堵嶽致這個想法有一個致命的問題,嶽致那副大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樣子,會不會經常曠課?那天自己究竟有沒有機會堵到他擼羊毛呢?
忙碌的時間過得特彆快,一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覃蒔坐上學校提供的大巴車心情非常忐忑,畢竟她還沒有扛過這麼長時間的車程。
劉嫿坐她旁邊說:“你要是不舒服,就靠我肩膀上眯一眯,眯一眯就到了。”一起經曆了守擂賽,在她心裡覃蒔跟她的關係就跟戰友一樣。還不是一般的戰友,是那種特彆能扛事的特彆值得信任的那種戰友。
雖然平常看著不堪一擊病懨懨的樣子,但覃蒔在台上簡直是發光體。
劉嫿喜歡覃蒔,自薦肩膀做靠枕。旁邊的伍老師看覃蒔那張小臉慘白白的也有點擔心:“不暈車吧?”
他看多了覃蒔在台上精神奕奕的搞事模樣,這會兒見她懨懨的,隻覺得是暈車。
覃蒔想著等下說不定能擼上羊毛,精神上還是振奮的:“沒事。”
教室裡,陸哲斜眼瞧著隔壁的位置空了半節課,終於繃不住去問張瑩瀅:“覃蒔呢?”
陸哲想,怕不是生病了吧,哪知道張瑩瀅卻說:“她們知識競賽成員去三中模擬賽了啊。說上次籃球賽是來的我們學校,這次換我們去他們……”
張瑩瀅話還沒說完,陸哲黑著臉一踢凳子大步出去了。
正在板書的數學老師啪一聲捏斷了手裡的粉筆。
對後進生的怨念,使得他的內力又精進了一層。
兩個小時的車程中,沒能忍住翻江倒海的覃蒔奢侈了一把,連兌了三個小時健康。
用完積分後,對於嶽致這團大型羊毛的怨念更深了。覃蒔謹慎的認了一圈三中參與知識競賽的小夥伴們的身影,確認他們之中沒有嶽致後,就捂著肚子跟伍老師請假去了廁所。
廁所需左轉,覃蒔出門向右。摸到三中教學樓正好碰上下課,覃蒔就隨便抓了個同學問起嶽致來。
“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那位被攔住的同學將覃蒔上下打量了一番道。
女孩紮著個高馬尾,皮膚白得有點慘,嘴唇也沒什麼血色,但那雙眼睛亮閃閃的,是那種特彆璀璨足以直擊人心的亮。看著是瘦瘦弱弱弱柳扶風的模樣,但說起話來又很爽朗麻利,這種表裡不一截然不同的落差感將讓人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目光聚焦到女孩的身上。
話說,嶽致還真是特彆能吸引異性,真是令人羨慕啊。
“那你是哪個學校的?”被覃蒔攔下的同學反問覃蒔。
覃蒔沒想到攔路問人反被問,果斷回複後修正話題道:“建中。所以他是哪個班的?”
“建中?這麼遠?”那同學很意外,三中和建中的關係雖然不錯,但兩個學校隔的還蠻遠的。這麼遠跑過來找嶽致,看來是真的很喜歡,自己大約挖不上這個牆角。
覃蒔還沒碰見過這麼能歪話題的,鍥而不舍道:“我們是過來跟你們學校做知識競賽模擬的。所以他到底是哪個班的呢???”這個問題她都問了N遍了,太心累了。
那同學了悟道:“哦!那怪不得。嶽致啊,他哪個班的根本不重要啊,他基本上都不在班裡。你可能得去籃球場找他。”
覃蒔的眼睛亮閃閃:“籃球場在哪個方向呢?”
那同學在一瞬間的怔愣後回過神來,立馬熱情洋溢:“有內場和外場,兩邊隔著點距離,這樣吧,我帶你去。”
覃蒔沒想到今天這麼走運,攔下的這人剛好是跟嶽致一個籃球隊的。
就是有點意外,在這人口裡的嶽致無心向學、不學無術,對女孩也不太熱情。
覃蒔:“?”
覃蒔又想起了兩人第一次碰麵時,嶽致扶住她胳膊後意圖徐徐再上的那雙一點也不老實的手。
難不成嶽致樹立的人設是表麵不主動不熱情?
覃蒔怎麼覺得嶽有病那種人好像不太會裝呢?
找完內場館又找了遍外場館,那同學眼見覃蒔表情急轉直下又還主動跑了趟嶽致他們班,但都一無所獲。
“奇怪了,早上我還看到他拿了籃球往籃球場的方向走呢。”
正這時,覃蒔的電話響了起來。劉嫿壓低聲音道:“覃蒔,你在哪呢?伍老師讓我來廁所看看你有沒有出什麼事,你怎麼不在這一層的廁所嗎?”
好吧,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去可能大家以為她暈倒在哪個旮旯角裡了。
昏暗的台球室裡站了不少人,嶽致按了按嘴角的青淤,斜眼向隔壁已經熊貓眼的藍頭發。求生欲強烈的藍頭發立即辯解:“老大,我不想的!他們說不打電話讓你來,這事情就完不了。”
他原本還以為是因為嶽家,華哥才會尋他的事由讓他找嶽致過來,卻沒想到真正要找嶽致的居然是陸哲,華哥隻是順手幫了個忙。
華哥坐在不遠處的台球桌旁,徐徐吐著煙圈邊瞧著陸哲的動作。
壓著嶽致解鎖了手機,陸哲打出了一個電話。在手機上操作了一番,陸哲卸出嶽致的電話卡後直接一按,啪一聲乾淨利落地給掰斷了。
藍頭發啊了一聲,嶽致卻隻在一旁冷冷笑著,沒有其他的過激反應。
陸哲又在嶽致的錢包裡翻了翻,翻出嶽致的身份證後毫不猶豫地啪一聲,也給掰斷了。
嶽致笑眯了眼,突然問了句:“是因為有人會找我嗎?”
陸哲凜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機扔進了一旁還冒著氣泡的啤酒中。
斜斜沉入杯中的手機還有一角沒有沒入,陸哲便隨手拿起手側裝了些水的煙灰缸,直接翻轉一倒,倒進了那杯啤酒中。
灰白煙灰散入氣泡四散的啤酒裡,上溢的水麵終於將嶽致那手機吞沒。
嶽致的手機算是徹底玩完了。
嶽致嗬嗬笑了兩聲沒說話,卻意味深長的望著那幾塊被陸哲掰壞的大小碎片。
回程的路上,勤儉節約的覃蒔一整天都悶悶不樂,鬱鬱的心情直接導致了她的發揮不佳。
劉嫿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覃蒔點點頭,捂著心口倒在了劉嫿的肩膀上。
心痛啊!來一趟花了30分,還以為能擼羊毛賺回來的,結果人沒堵到羊毛擼不上,待會兒還要再花幾十分回程。
一來一去,60分就這麼沒了。
從來沒有這麼壕過,感覺離破產不遠了!
伍老師轉頭看見覃蒔捂著心口悶頭倒在劉嫿身上趕緊來問:“身體不舒服嗎?”
覃蒔悲痛道:“沒有的。”就是心裡難受。
上午是模擬友誼賽,下午是兩校同學們的分享交流會,建中和三中的關係不錯,所以這一整天都耗在了建中。不死心的覃蒔中途又出去了一次,但還是沒能堵上人。
氣滯又鍥而不舍的覃蒔開始給嶽致打電話,一有空就打。
等待音連著一聲好長的轉接音,看來是做了呼叫轉移。隻是,都做了呼叫轉移了,電話怎麼還是無人接聽?
擼羊毛的夢想成了空,回程的路上覃蒔依舊不死心的給嶽致隔三差五的打電話,結果後來人家直接把她電話給掛掉了。
覃蒔:“……”隻好望著自己忙音不斷的手機乾瞪眼。
回想起上午那時候,在覃蒔的強烈要求之下將嶽致手機號碼提供出來的那位同學邊給覃蒔號碼的時候邊說:“他好像不接陌生電話哦。”
該死!還真的不接陌生電話!
她連電話都白要了!
今天真的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