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2 / 2)

所以下車之後主動走上前來的覃蒔一點也不讓陸哲意外,包括她現在主動提及期末考試的事情也沒有讓陸哲意外。

一樣的掌控一切的感覺,隻不過覃蒔是那種討厭被控製的人,他便做的更隱晦了些。

覃蒔似乎聽出了他話裡的鬆動之意,把玩著手機邊心不在焉的道:“要怎麼磨得你說了算不是,我說了有什麼用呢?”

話音未落,陸哲安然放置在桌麵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不過兩響,那震動便停止了。

但很快,手機又重新震動起來。

頻繁的來電終於讓陸哲警覺起來,在覃蒔伸手而來的刹那,陸哲一手按住了桌上那仍震動不停的手機。覃蒔晚了一步,原本想要抓陸哲手機的那隻手,一把抓住了陸哲寬大冰涼的手掌。

陸哲蹙起的眉頭成功掩住了他眼中的波瀾,他用和緩的語調問覃蒔:“要乾什麼?”

“看一下。”覃蒔音色漸冷。

她想知道為什麼她打給嶽致的電話會轉到陸哲的手機上。

全部呼叫轉移給陸哲?這種事情不像是嶽有病做得出來的事情。

陸哲的語氣也跟著淡了下來:“沒什麼好看的。”

“我看一下。”覃蒔很堅持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然而她很清楚陸哲並沒有要和她妥協的意思。

那就隻有使用暴力了。

覃蒔將自己那仍在撥打電話的手機放到桌麵,兩隻手一齊用力,瞬間掰開了陸哲緊按住桌麵手機的那隻手。可就在那個瞬間,陸哲起身抬起另一隻手摁了下來,壓住了剛被覃蒔掰開的那隻手的同時,也壓住了覃蒔的雙手。

覃蒔的手纖薄細嫩,指尖微微有些冷,但手心是溫熱的。

被他緊按住後,那點溫熱仿佛有了燎原之勢,迅速席卷而上,令他的眼眉都忍不住發了顫。

他開口,穩住了微微顫抖的尾音,他道:“鬆手。”

他們兩個人俯身相互按著雙手,姿態詭異,氣氛也詭異。前來拚桌的青年剛拉開凳子,還沒坐下就被兩人馬上就要掀桌的氣勢嚇到,趕緊端了自己的盤子坐得遠遠的。

覃蒔瞪陸哲:“所以是我想的那樣嗎?”

陸哲否認:“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

臨到這時候還死鴨子嘴硬,這擺明了就是瞧不起覃蒔的智商。

覃蒔一咬牙,又要掰陸哲的手,可陸哲覆住她的那隻手更用力,傾身壓下用了更大的力氣的同時,也更接近了覃蒔。

兩個人額頭在那一刻差點就要抵到了一起,覃蒔趕緊向後一閃躲開了些。

沒掰開他的手,覃蒔不由氣得收緊兩手狠狠掐了把被她抓住的陸哲的手。

陸哲眼神一震,眉頭緊鎖,麵色轉白瞪向覃蒔,卻抿緊了唇沒有出聲。

覃蒔咬牙氣道:“過分!”

陸哲便迎著她的氣怒,眉頭微蹙卻目色安然語調淡淡的對她道:“我過分還是你過分?小騙子。”

覃蒔當場就裂開了。

她說她怎麼在三中蹲了一天都沒蹲到人,嶽致那呼叫轉移的電話打了幾十通也根本沒人接,原來罪魁禍首在這呢!

既然會罵她騙子,那他八成是該猜到的都猜到了。

思來想去,或許早在那天教訓完嶽致之後他就已經知道了。今天她是一大早就去了三中的,要不是提前知道了這事情,陸哲不可能乾得這麼乾淨利落,讓覃蒔連嶽致的影子都沒看見。

原本在那天教訓完嶽致又遇見陸哲之後逃跑時,她就想過陸哲是不是有可能先於嶽致的離開而發現嶽致,會不會知道她讓嶽致背了好些詩?

陸哲隻要知道她讓嶽致背過詩,必定就知道她說了他是唯一的那個謊。

可第二天陸哲完全沒有提過這事情,覃蒔就又覺得他可能不知道這事情。

畢竟那麼容易爆發的陸哲,怎麼可能沉得住氣。

被陸哲罵了句騙子,覃蒔略心虛的撇了撇嘴。

看來還是她高估了陸哲的神經病狀態,陸哲這人居然真的能沉得住這口氣。

覃蒔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那雙被陸哲緊按住的手。

健康狀態倒計時隻剩2分鐘。

覃蒔默然放鬆了手上的力氣,無語歎氣:“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好按的,我都不想看了。”

她卸力,從陸哲緊按住的雙手下撤回手,可卻又在那撤回手的瞬間左臂屈肘向下,狠狠地磕了陸哲的手背一下。力氣用得很大,陸哲那張青白的臉一黑,眸色也洶湧起來。

她不主動惹事,但事情來了也不怕事。

陸哲自己不願意幫助覃蒔不說,還要斷覃蒔其他的路子。所謂斷人後路如殺人父母,覃蒔揍他一下都算是輕的了。

現在很後悔,後悔第一次求助陸哲想讓他幫忙賺積分的時候說了那一堆半真半假的話。當時為什麼要跟這種人費那麼多口舌呢?當時就應該像對待嶽致那麼對待他,直接麻袋套頭綁起來不背完不放人就好了!

他不知道那些真真假假的話,自然不會有現在這些糟心事。

覃蒔迎著陸哲危險而洶湧的神色緩緩朝他靠近:“你小心我也把你綁起來,不背完不放人!”她梨渦淺淺,昂著脖子威脅人的時候下頜修長曲線優美,像是一隻驕傲的天鵝。

明明是在威脅人,但陸哲偏偏感覺不到她那應當高昂的氣勢和應當凶狠的目光。

陸哲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他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覃蒔。覃蒔壓著閃亮的眼眸,斜挑著眼看向他,儘量冷淡了眸光,不是虛張聲勢,她是真的很生氣。

可那因抿唇而微鼓起的兩腮,那淺淺漾起的梨渦,卻又削弱了那股她傳遞出的淩厲感。

像是一隻拱背炸毛的小貓,本質上還是一副軟軟糯糯的模樣。

陸哲突然冷笑一聲,然後將兩手手腕相合,伸向覃蒔,像是在說:來吧,有本事就現在綁我。

很自然很坦蕩的等待著覃蒔的下一步動作,好像還很期待覃蒔來綁他。

威脅人卻並沒有達到預期效果的覃蒔十分內傷。

她按住陸哲並攏的兩隻手腕道:“你等著吧,肯定會有那麼一天我會來綁你的!”

陸哲勾起唇,連眼睛都開始亮閃閃。他說:“好,我等著。”

覃蒔氣滯:【果然是神經病!】

健康狀態倒計時隻剩1分鐘。

覃蒔默默坐下,收了手機,抽空斜了陸哲一眼,趴了下來。

切換的瞬間,那蓄滿於全身的力量陡然被收走,覃蒔重新回到了那個軟綿綿的沒有力量的皮囊之中。

她重新坐了起來,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冷汗,周身洋溢的精神氣也湮滅了大半,隻那雙眼睛裡仍有奕奕的光芒。

覃蒔默然望著陸哲,陸哲默然望著覃蒔,不知道為什麼,陸哲方才還亮閃閃的眸光這會兒卻暗淡了下來。

覃蒔掛上書包道:“走了!”

她便真的走了,步履緩慢的消失在了闌珊的燈火深處。

嶽致是因為主動攻擊她,她才會把人給綁了的。綁了之後覺得反正羊都這樣了,不薅白不薅。

但陸哲這樣的雙手奉上,綁起似乎有些理虧。

可想想又覺得不算理虧,畢竟是他斷了自己的後路。

不能細想,一想腦子裡就亂糟糟的。用覃蒔的思維很難想明白陸哲這樣的人究竟想要乾什麼,發起瘋來大約一切皆有可能。

覃蒔又想起了他並攏兩隻手腕,挑釁地眼角噙笑道:“好,我等著。”

那模樣那表情看起來是真的很瘋。

覃蒔回想起來覺得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覃蒔忍不住猜測他是不是有後招。是不是隻要自己敢動彈,他就會開始怎麼怎麼樣對付自己?

唉,頭痛。

像她揍嶽致就不用想這麼多事情。

還是嶽有病那隻羊更得她心。

覃蒔埋頭想要刷題,結果腦子裡亂糟糟的。

陸哲怎麼說都是這本書裡的大反派,自己掐了他又揍了他一下,他大約沒可能輕輕放下。

咽不下這口氣,肯定想要伺機報複自己,覃蒔覺得最近可能要躲著他點,踩陷阱裡的感覺總是不美的。

下定決心,覃蒔對陸哲更疏遠。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反正陸哲也很生氣,又開始找張瑩瀅借東西了。

很好很好,下學期她要帶著張瑩瀅一起遠走高飛,離他遠遠的!

張楚楚偷偷跟覃蒔說:“你這狀態吧,我覺得跟我杠完孫知年之後那感覺是一樣的。”不是說杠不過,就是很傷腦筋,所以想著能不能簡單點過。

這麼說來,張楚楚還跟孫知年杠過?

覃蒔很好奇,不折手段底線如此之低的孫知年還有這樂趣跟人杠?他是怎麼跟張楚楚杠的?

張楚楚得意洋洋:“會哭的孩子有人疼知道不?”她想說她隻要淚光閃閃,全家上下沒人不怕她的!孫知年自然也怕,但他的那種怕又不一樣,應該是怕她爸爸媽媽轉頭揍他!

覃蒔和張瑩瀅聽了之後兩人相視半晌,拉長了哦的尾音,來回的反複的哦了個透徹。

嗨!

這傻姑娘。

期末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張楚楚也越來越興奮。

不為彆的,主要是快放假了,張楚楚期待已久的白盛年的演唱會也馬上就要開始啦!

因為這期待,張楚楚居然覺得考試周沒有了往常的難熬,也可能是因為試卷上會做的題目多了很多,所以不再需要對著空白考卷巴巴的乾瞪眼。

直到最後一門考試完畢,張楚楚興奮地對她媽媽和爸爸說:“我這回可能不止不用吊尾燈哦!”

她有可能可以進入了中等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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