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瑟瑟:【宿主,我聽見有人敲門了。】
係統聽見了,覃蒔自然也聽見了。
覃蒔趕緊飛奔出去,擋住要去開門的覃爸覃媽讓他們給嶽致倒杯水切個梨,把人都支使開後,覃蒔這才跑去開了門。
門口,果然是陸哲。
覃蒔:“……”
覃蒔馬上道:“啊……你怎麼來了。”
她趕緊擠出來,順手把門給掩上了。
陸哲語氣涼涼問她:“為什麼我不能來?”
覃蒔鼓著兩腮抿唇半晌道:“下,下次行嗎?”一次來兩個神經病,不要說她吃不吃得消,她爸媽瞧著這情況也消化不了。
更何況,覃蒔覺得陸哲現在情緒很不太對,眼神不對,臉色不對,可能要發瘋。
覃蒔見識過他發瘋,那時候陸哲大概是覺得她不聽話脫離了他的掌控,就突然之間發了瘋。瘋得毫無預兆,那一瞬間出現的暴虐凶戾目光讓覃蒔現在想起來都很心驚。
她會心驚,覃爸覃媽更會。
覃蒔很怕陸哲嚇到覃爸覃媽,他們老兩口老老實實過了半輩子小市民的日子,哪見過今天這種反派聚集的盛況。
覃蒔擋著虛掩的門,用很誠懇的目光看著陸哲。
陸哲眯起眼。
能不能下次?
為什麼他必須下次?
她為什麼不把嶽致掃地出門?
因為嶽致還有價值,他沒有價值?
所以沒有價值就被她棄如敝履?
但他尚有價值的時候,她也沒有如此邀請過自己。
陸哲的目色逐漸洶湧,麵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覃蒔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她知道陸哲這個樣子可能馬上要收不了場了。
迅速打開係統,覃蒔打開的傷害頻道。有什麼東西是能夠限製行動但不至於太狠的?
係統嘖了聲道:【我覺得吧,可能沒這麼麻煩,你哄哄他,就哄哄他。】
覃蒔:【不知道從哪個角度哄。】最關鍵的是,現在沒這個心情哄。
然而,就在此時,她背靠著的虛掩著的門突然被一個大力撞開。
擋在門口的覃蒔猝不及防被這撞門的力氣推了出去,悶頭悶腦撞進了陸哲的懷裡。
覃蒔家最外麵的那條門是金屬的,這猛地一撞,撞到了覃蒔的後腦勺和背脊骨,尤屬撞在後腦勺的力量最重,覃蒔當場腦子就開始嗡嗡叫起來。
腦子雖然嗡嗡叫,但覃蒔的身體卻還能本能反應發動報複性攻擊,一腳飛踹向後,那方才將飛撞向覃蒔的金屬門又砰地一聲甩了回去。哐啷一聲響,聽著那聲音像是空門關合,緊接著啪地一聲,這門鎖還關上了。
看來那隻狐狸早有準備,撞了覃蒔之後估計覃蒔馬上就會有報複舉動,所以溜得賊快。
沒有報複成功,氣急敗壞的覃蒔嘶地倒吸一口涼氣。
這要不是她機靈,在趕回來之前提前兌了個健康,就這麼狠的一撞,她現在估計已經上了救護車直奔ICU了。
頭痛得嗡嗡的叫,覃蒔的眼淚也湧在眼眶裡打轉。
覃蒔拍拍方才承載了自己撞擊力量的那個冷硬胸膛,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悶著頭去摸那感覺已經飛快腫起來的後腦勺。
陸哲低頭向她。
覃蒔的眼裡淚光閃閃,表情氣急敗壞,牙關緊咬著,看起來既倔強又可憐。陸哲滿腔洶湧的怒意瞬間煙消雲散,他輕輕抬手,小心翼翼的撫上了她後腦勺那處撞到的位置。
覃蒔撫過去的手略慢了一些,於是恰好覆在了陸哲的手上。
覃蒔:“?”
這是啥?
艱澀的疼痛中,覃蒔緩慢反應過來,這微暖的溫度來源於陸哲的那隻大手掌。
覃蒔抬起頭朝陸哲望去,陸哲也正垂目向她。
他一貫涼薄的眼神被一絲模糊的霧氣遮擋,霧氣模糊了那冷漠的光,顯出不同尋常的柔軟。
上一秒還準備殺人,下一秒居然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頭。
這人有病,真的不是她胡說。
他確實很喜歡看她吃癟,每回她遇到不好的事情,他的壞情緒都能突然一下變好。
真是夭壽!
覃蒔摳他的手,把他輕撫的手從後腦勺上摳了下來。
便在這時,後頭那將門一把撞開的罪魁禍首再次輕輕開了門,嶽致倚著門框笑嘻嘻道:“啊,陸哲,怎麼不進來……”
先前覃蒔還挺猶豫,要是給嘴欠的嶽致上了個失聲傷害,他起碼有一個小時背不了書,還挺浪費時間。
這會兒覃蒔不猶豫了,這人嘴太欠,陸哲的情緒都已經下去了,他還想再撩,真想讓她家成為戰場?
按下失聲傷害,嶽致一秒失聲,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
“嗚,嗚嗚,嗚嗚嗚!”突然一個字說不了,嶽致震驚了。
他抱著自己的脖子努力地試,還是一個字都嘶不出來。
覃蒔憋著笑非常滿意的看著慌亂的嶽致,方才被撞的疼痛感好像驟然減輕了。
陸哲望著那突然失聲的嶽致,眉眼沉沉間似乎想通了一件事情,氤氳在黑瞳中的最後一絲黑霧就這麼一瞬間不見了。
她好像可以向特定的人施加傷害。
但她從沒有對自己使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