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歡暢不過一秒,還沒等邀功他就被覃蒔給踹飛了。
原本陸哲也沒這麼容易被踹飛的,他當時就是大意了點,正想邀功來著,瞪著覃英還沒轉頭,怎麼也沒想到覃蒔這邊突然爆起。
陸哲坐地上按著岔氣的胸口咳了好幾聲。
這巷子風水不好,他連著栽過兩次了。上回是晚上在這裡躺著,今天是大早。
又氣又怒又狼狽,不知道能說什麼好,陸哲岔氣之後咳了好多聲,眼看著覃蒔走過來,他闔目繃著臉咳得撕心裂肺。
現場這麼個情況,覃蒔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腳踹飛了趕來幫忙的人,覃蒔撓撓頭,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自上次卸了他的胳膊,今天是兩人頭一回碰麵。
久未見麵,依然莫名尷尬。以至於現在,覃蒔看著他那張臉,其實還想補踹他一腳。但到底沒踹出去,因為單就這件事情上說,人家還真是來幫忙的。
覃蒔萬分嫌棄的向幾乎要咳死在地上的陸哲伸出手,陸哲黑著一張臉抓了覃蒔的手勉力但不勉強的站了起來,站起來還在那咳。
覃蒔對他說:“謝了。”說的俠肝義膽,就差沒有抱拳拱手。
陸哲麵色稍霽,咳嗽漸平。
兩人轉頭,向一旁努力稀釋存在感正想跑路的覃英走了過去。
一個堵前,一個堵後。覃蒔抱手道:“你堵我啊?”
覃英腿肚子發抖。這個妹妹看起來像是鬼上身。
他印象裡的覃蒔柔柔弱弱,說句話都要喘大氣,一雙小鹿眼怯生生,家裡吵架從來躲的最遠。上回她突然展示了茶言茶語技能,讓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頓,覃英那時候都覺得她膽很肥了。
沒想到這回,覃蒔居然抱著手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像是想要親手來削他。
而且,上一秒,他才剛剛目睹過,覃蒔把上回削他那人給一腳踹飛了。
覃英慫裡慫氣的往後退,陸哲抬手一撐,頂住了他的後背讓他退無可退。
覃蒔嗬嗬笑。
覃英硬撐著揚起下巴虛張聲勢道:“你……你……你反了你,我是你哥,你敢打我?”
覃蒔笑嗬嗬:“沒事,又不是親的。”
被自己經常掛在嘴邊的這句話堵了嘴,覃英連嘴都軟了:“你,你,你彆亂來。”
覃蒔笑容燦爛囂張兮兮:“那你猜猜我會怎麼亂來?”這話說出口又有點不對勁,像一強搶民女的惡霸台詞。
覃蒔說完,自己怪彆扭,嫌棄地鬆了抱胸的雙手,無語地搓了搓,看起來像是練沙袋前的準備動作。
陸哲就把人又往覃蒔那推了推。
覃英不敢出聲,後麵剛揣了他一腳的人還在往前推他,他敢怒不敢言。
然而,就在這時,覃媽的聲音突然至後而來:“小蒔?英子?”
覃蒔舔舔唇,雙眼望天一秒,麵無表情的看了看覃英,又看了看覃英後邊的陸哲。
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覃蒔決定甩鍋,畢竟她甩起鍋來很有一套。
覃蒔耷著眼儘量可憐兮兮的低頭,對覃媽說:“哥哥要打我。”
茶言茶語又來,這會兒看著演技也還不怎麼好,過渡生澀,詞語貧乏,但覃爸覃媽就信她。
覃英梗著脖子吼:“我我我,怎麼打你了?”他這吃虧的,又被人倒打一耙!
覃蒔拉住要衝上前揍人的覃爸:“還沒打,是還沒打。”她和覃英的腥風血雨,得他們單獨解決。覃爸這人看著狠,但外強中乾的,真打上了占不著白眼狼覃英什麼便宜。
但覃蒔勸了等於沒勸,覃爸火大的擼起袖子罵覃英道:“要不是我和你媽剛好碰上,可不就打上了?你還有理了你?你個小兔崽子!堵你妹還帶幫手,你什麼意思?!”
羞憤至極,覃英指著陸哲道:“這TM……”
陸哲神情冷肅,凝著他,看得他一身發毛,後頭的話卡在喉嚨眼裡,被這穿巷的風一吹,就吹沒了蹤跡。
陸哲撥開他的手,冷峻有力道:“說話小心點。”
覃英莫名起了一背冷汗。
陸哲道:“都說彆做這事了。”
覃英:“???”
覃蒔:“???”
覃爸覃媽今個兒高興,陸哲語意含糊的措辭,讓兩老人家以為陸哲是覃英的至交好友。
覃英跟家裡不大來往了好些年,覃爸覃媽連他在哪工作都是聽彆人說的,更沒見過覃英的朋友。
覃媽覺得這小夥子看起來雖然冷,但人還算周正,瞧著比兒子年輕,但跟兒子坐一起意外發現平日裡賤兮兮囂張得不得了的兒子,氣場居然被壓成了個餅,乖覺到不行。
覃媽很熱情,請人來家裡多坐一會兒,順便想聊聊覃英的近況。
這兒子越大越刺頭,不怎麼跟家裡來往。要平常,問說要不要回家,覃英立馬得走。話題一轉到他的近況,立馬就像是倒豎尖刺的刺蝟。
但今天,覃英特乖,屁都沒出半個,讓回家就回了。
覃媽問陸哲:“你叫?”
陸哲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陸哲。”
覃媽和覃爸對視了一眼,想起了覃蒔那位未曾見過的同桌。
覃媽道:“真巧,小蒔的同桌好像就叫這名字。”
陸哲點頭:“我就是那個陸哲。”
覃爸、覃媽:“???”
有點亂。
這位究竟是覃蒔的朋友,還是覃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