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私生子】(2 / 2)

謝父咬著牙怒瞪著謝璽,他算是明白了,這臭小子來是找茬的,但不得不說瞧著他手裡的資料,上麵每一張寫的都是真的。

謝父很快冷靜下來,他知道今天這些東西是保不住了,如果隻有謝璽一個人他可以不在意。

但今天這麼湊巧這麼多生意夥伴的太太在,隻要他敢這時候當沒有這回事,但這些公司有心一查就能查不出來,他丟不起這個人。

不就是公司不就是錢嗎?他謝金榮還稀罕這些東西?

謝父勉強露出一個笑,朝幾個太太無奈道:“你瞧這孩子,當年我前妻在世時的確給他留下這些東西。但怕他年紀小守不住,所以在他十八歲時再由律師轉交給他,隻可惜,他成年幾個月前突然說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一時氣不過就要和他斷絕關係。誰知他這一走就是五年,就算他這次不回來,我也是想要將東西找個機會還給他,但這些東西也沒多少,我也沒放在心上,這就弄混忘記都有哪些,讓你們看笑話了,我會讓律師之後把所有應該給他的東西一分都不少給他。”

幾個太太不信他這話,但不得不說人家願意還,那到底是忘記了還是不想給還真說不清了。

但今天的瓜也夠吃的了,等回頭就趕緊和彆的太太分享一下,謝太太整天吹噓自己多有錢多財富自由她家老謝對她多好,感情花的拿的給的都是前妻的遺物啊,嘖,拿著花著這些也不怕……

謝璽卻是朝謝父露出一個讓謝父不祥預感的笑:“不用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自備律師。”

說完,從懷裡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

所有人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時,隻看謝璽在一個按鈕上一按,隨後回身朝著門口開始喊。

頓時震徹雲霄的喇叭聲清晰傳出去:“文律師,乾活了!”

在場的所有人:???

謝父差點沒撅過去:這小畜生!

謝璽無辜朝謝父晃了晃喇叭:“這幾天天乾嗓子啞了,都要借助工具了。謝先生不會克扣可憐又早年喪母的小可憐吧?你看謝氏家大業大的,謝先生不會不補償這些被你夫人戴過的珠寶吧?謝氏這麼有錢,謝先生不會這些年拿著我公司名下的分紅給你夫人花不還給我吧?不會吧不會吧?”

說著,又默默去按喇叭的按鈕。

謝父身體晃了晃,他絕對懷疑自己要是說不,這小畜生絕對能拿著喇叭在這整個彆墅區幫他揚名。

謝父深吸一口氣:“我、自、然、會、還!”

給他等著,他饒不了他,彆有命拿沒命花。

謝璽朝謝父無辜聳聳肩,收起之前的茶言茶語:“那就好,畢竟有些錢代為保存的久了,還真當是自己的就不善良了。”

謝父聽出來了,他竟然敢罵自己老子不善良!

謝夫人想到那些東西就心疼,那些本來應該都留給迎兒和美珠的!

文律師拿著資料過來時就看到謝父和謝夫人一副缺氧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的模樣,旁邊還站著幾個沒說話但眼珠子滴溜溜轉神情興奮而又克製的夫人。

在場唯一淡定自若的隻有謝璽。

文律師想到之前在車上陡然聽到的一聲吼,嘴角幾不可查抽了抽,萬萬沒想到謝璽通知的方式這麼特彆。

文律師很快公事公辦開口:“謝先生,我接受這位先生的委托,將全權代理您前妻名下包括立下遺囑的有關事宜。您前妻約定十八歲留給我當事人的動產和不動產,以及我當事人名下的公司以及不動產轉交,您這邊沒問題吧?”

謝父現在隻想趕緊解決,尤其是還被幾個太太拿那種眼神看著他。

謝父擺擺手:“沒問題,趕緊辦!”可還是拿過手機打給自己的律師,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過來。

文律師在這期間還是按照規定拿出文件,一個接一個合同開始念,隻念得謝父一次次想發火。

但瞧見謝璽拿起的喇叭,又壓了回去:他特麼怎麼生了這麼一個小畜生!氣死他了!

謝父的律師顧問杜律師很快到了,匆匆帶著公文包過來看到一屋子的人也愣住,可等看到站在謝璽身邊的文律師皺眉:“師弟?”

文律師壓根沒理他。

杜律師很快走到謝父身前:“謝先生。”

謝父低聲說了不少話,杜律師越聽越皺眉,最後神色複雜看了眼文律師和謝璽,不確定再次問了句:“謝先生確定嗎?”

謝父瞥了眼已經坐在客廳裡死活不打算離開把瓜看熟的幾個太太,斂下眼底的陰沉:“確定,先趕緊給辦了,記得,最後給那幾個太太看看,讓她們當個見證。”

杜律師很快明了,看來不是謝父想願意,而是不得不願意。

杜律師這邊和文律師交接確定,等最後杜律師點頭後,謝父開始簽字。

有這個簽字就不怕謝父後悔,之後還需要一些列的事徹底過戶給謝璽。

等謝父簽完字,謝璽再次開口:“現在算算這些年那幾家公司的分紅你們代領的錢以及當年陪嫁還留在謝家的珠寶首飾,我這裡有單子,要我再一件件念嗎?當然,我可是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和謝先生斷絕關係,那十四萬就從這裡麵扣好了。”

謝父額頭上青筋一跳又一跳:“杜律師,給他開個七千萬的支票。那個項鏈五千萬,剩下的珠寶首飾都是不貴重的,折算下來兩千萬,那十四萬不用你還了,當在裡麵了!至於往期分紅需要算這些年的賬單,暫時沒辦法,你放心,該你的我會還給你。”不就是幾家破公司,能有多少錢?

謝璽卻搖頭:“文律師,聽到了,到時候記得要回分紅的錢。至於七千萬錢到賬還回去十四萬,我可不想再跟婚內出軌的渣男有任何關係。”

謝璽臨走前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原本以為瓜已經吃完的幾個太太嗖的一下把頭轉了過來:“??”難道剛剛吃的還不是最甜最好吃的?

還留了王炸?

謝父臉色一白:“謝璽!你敢!”

謝璽歎息一聲,茶言茶語:“謝先生你怎麼瞪我呢?你這麼瞪我真的好害怕啊,你放心我不會說出來的。我肯定不會說出來你和我生母婚內期間出軌謝東宇的生母,也肯定不會說出謝東宇是你私生子的事。我肯定什麼都不說!文律師你說,我有說什麼嗎?”

文律師:“……”是沒說什麼,而是全都說了。

幾個太太:哦豁!

果然瓜沒有最大的,隻有更大的!

謝夫人難以置信看著謝父,渾身都在顫抖,這時候哪裡還記得什麼公司什麼珠寶,她指著謝父:“你、你讓我給你白白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好你個謝金榮!你不要臉!”

怪不得對一個養子比親兒子還好,感情是彆的小狐狸精給他生的!

謝父臉色鐵青:“你彆胡鬨了!”

沒看到那幾個太太還在嗎?還嫌今天不夠丟人嗎?

謝夫人更是腦瓜子嗡嗡的:“你還說我胡鬨?啊我跟你拚了!謝金榮你個老不羞的!你讓我給你養便宜兒子你還讓你私生子進公司!你是不是還打算讓他繼承謝氏!”

謝夫人撲了過去,今天不給她個交代,這事沒完!

謝璽拿到七千萬的支票,立刻帶著謝父簽好的合同和文律師走人,深藏功與名。

杜律師望著這一幕,默默環顧一圈,也趕緊打了聲招呼走人了。

文律師拿著厚厚一匝文件還有些懵:這麼順利就解決了?

他怎麼覺得今天完全沒他發揮的餘地?

謝璽走到車邊,卻突然又拿起喇叭,說話的時候,還提前捂住了懷裡全程當個吉祥物的崽崽的耳朵,然後朝著謝家的彆墅:“從今日起,謝璽與謝金榮解除父子關係,以後再也不是父子,相見隻是陌路人!”

彆墅裡剛被保姆拉開的夫婦二人聽到這一句,謝父臉上掛著幾道血痕,徹底血壓飆升往地上一倒,活生生氣暈了。

謝夫人這才清醒,嚇得不輕:“老謝!”

……

謝璽喊完才放下捂著崽崽的耳朵,低頭對上崽崽迷茫的小眼神,忍不住捏了捏耳朵:瞧瞧,他這麼好又麵麵俱到護崽的爸爸上哪裡找?

他不確定簡舅舅在不在附近,怕簡舅舅不能今天得到消息,乾脆吼一吼。

簡舅舅既然出獄後要對付謝金榮,說不定在謝家附近安排有人。

等說完,謝璽對上文律師一臉複雜的神情,他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仿佛剛剛一切從未發生過:“怎麼了文律師?有事嗎?”

文律師默默坐進駕駛座:“沒。”

不知為何瞧見謝璽這張臉,讓他總覺得謝璽做什麼都是應該都是值得原諒的。

謝璽繞到副駕駛坐了進去。

車還沒開走,杜律師走過來從外麵敲響車窗:“師弟。”

文律師卻看也沒看他,直接一踩油門飛了出去。

謝璽瞧著這麼猛的車速,再看看文質彬彬麵無表情的文律師:看不出來啊。

車開得又快又穩,這是個行家啊。

文律師的車速在下了山後慢了下來,瞥了一眼大概看出謝璽的好奇,還是什麼都沒說。

隻是車停在律師事務所下,文律師問謝璽:“之後要怎麼聯係簡先生?”

謝璽一愣回頭:“嗯?”

文律師的手指默默握緊方向盤:“你不是說這些東西要轉給簡先生?我提前聯係之後好安排。”

謝璽想了想:“這樣啊,但今天不行,至少後天吧。”

文律師原本緊張的情緒緩和下來:“後天?”

謝璽道:“我目前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不過,後天應該就會出現。”

如果不出現,他也會想辦法讓他出現。

文律師沒說話,謝璽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在謝璽解安全帶時,文律師道:“你住在哪裡,我先送你回去。”

謝璽搖頭:“不用了,我還有事。”

他打算走回去,如果簡舅舅或者他的人在彆墅區附近,那麼這時候也會跟上來,他一個人的時候對方也許會露麵也說不定。

但謝璽也不確定,不過不管如何要先試試再說。

文律師張嘴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看著謝璽下了車,卻坐在車裡好久沒下車。

謝璽從車上下來後,精神力放出去都在四周範圍內,他朝自己家的方向走,步子不緊不慢。

他走出一段距離都沒發現有人,但謝璽也不急,要麼沒人跟著他,要麼對方很警惕,並未出現在他精神力範圍內。

謝璽就這麼一路往家的方向走,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出現一個明顯跟著他的年輕人。

但對方顯然警惕得很,至少隔了半條街。

怪不得一開始精神力沒發現,他如今的精神力還不夠強,能探到的範圍有限。

既然魚兒上鉤,謝璽坐上一輛車打車回家,在離家十分鐘的路程下了車。

先去超市買了菜再回家上樓,最後進了門。

直到他進了門五分鐘,在外麵的年輕人一直算著他家的房門號,最後停在他門口,確定後才記下來離開了。

謝璽一直等年輕人走出很遠,才開門重新下了樓。

謝璽身上已經換了一件外套,帽子也換了一個,不細看一時間還真發現不了他就是之前的人。

謝璽一路跟著年輕人朝城外去,越走越偏,眉頭也皺了起來,直到最後看著年輕人竟然去了郊區一處正在建設中的工地。

年輕人腳步輕快,大概因為打探到一些好消息心情不錯,他穿著灰青色的背帶褲,外麵穿著很普通的牛仔褂,也戴了帽子口罩,看不出麵容。

但謝璽一開始精神力就感覺到對方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所以才在發現時沒第一時間挑明。

既然不是簡舅舅,但反跟蹤對方相信也能找到簡舅舅。

他這步棋看來走對了,簡舅舅當真派人守在謝家附近。

年輕人和工地看門的門衛很熟,打了招呼就進了工地,一路詢問兩個人,才朝最高的一處半成品樓下走去。

年輕人戴著口罩看不清麵容,隻露出一雙很漂亮的眼睛,腳步輕快,到了樓下,聽著旁邊轟隆隆攪拌機的聲音,仰起頭朝最上麵站在臨時搭建的架子上砌牆的男人喊道:“來活了!”

這是他和男人的暗號,對方原本正背對著烈日砌牆,聞言低下頭,日頭將他身形映照得更為高大健碩,但看不清麵容。

很快對方三兩下利落乾完手頭的活,跳上旁邊的架子,輕鬆幾下翻越架子往下如履平地,最後跳到地麵上,麵無表情走過來。

對方有四十歲左右,剃著平頭,一張染了歲月滄桑的麵容卻因為這份痕跡愈發成熟俊美,第一眼瞧著並不老,但眼角的皺紋還是泄露了他的真實年紀。

男人穿著白色背心工裝褲,露出的手臂結實有力,曬得黝黑,但個頭很高,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壓迫感。

有工人推著鋼筋從旁邊經過和他打了個招呼,一不注意車歪了一下,男人順手彎腰手臂撈住幾根重量不輕的鋼筋,輕鬆放好,聲音低沉冷漠:“小心點。”

工人趕緊道謝,也不敢耽擱去乾活了。

年輕人看到男人靠近,趕緊遞過去一瓶水,對方接過來,灌了一大口,隨後粗魯把剩餘半瓶從頭上直接倒了下去,再睜開眼睫毛上沾上水,越發讓他一雙深邃的黑眸仿佛沾了血的刀刃,鋒利而又危險:“查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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