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躺平】(2 / 2)

王老太想了想,她已經有些記不清那個年輕的名字:“好像叫簡什麼……琰?”

謝璽在一旁補充:“簡宗琰。”

王老太一聽立刻頜首:“對對對,就是叫簡宗琰。”

隻是順著說完王老太卻一愣,大師竟然這麼厲害到連名字也能算出來?這麼厲害嗎?

王老太愣愣的:“那大師,您能找出來給我家小孫子改命格的關鍵了嗎?”

謝璽已經恢複正常,當年提前一兩年謝金榮就開始給馮濤下套,那時候剛好是簡家出事破產的時候。

看來那時候謝金榮就想過斬草除根,除掉簡舅舅,以防簡舅舅東山再起知道真相和他作對。

但馮家為了自己的利益,就這麼犧牲了簡舅舅,還說左右他們家如今有錢,等出獄後再補償一百萬?

他們怎麼能心安理得說出這種話的?

王老太看謝璽不說話,心裡沒底,還以為找不出關鍵。

這時客廳外的大門響了一下,馮濤哼著小調背著手走了進來,等抬眼看到客廳裡的人時皺眉:“家裡來人了?”

謝璽偏過頭,麵無表情瞧著馮濤,小老頭這些年顯然過得很好,養得油光滿麵的,讓謝璽腦海裡想到第一次見到簡舅舅時對方的模樣。

出獄後為了生存報仇,對方在工地搬磚。

一個排名前十j大高校畢業的大學生,時隔十八年,所有的命運都被改了。

而這一家若不是因為小孫子的事,怕是永遠不會有愧疚,永遠不會想起這件事,甚至連當年陷害的簡舅舅的名字都忘了。

馮濤慢慢進來,他警惕瞧著這兩個出現在家裡的陌生人,轉頭訓斥王老太:“你怎麼請人來家裡了?”

這都是什麼人都往家裡請?

王老太卻還沒發現不對,站起身,走過去激動壓低聲音:“這兩個大師很厲害,看相很準,他們說能替咱家小孫子改命格。乖孫不是一直都身體不好嗎?原來是因為之前的事,但大師說能替咱們改了……”

馮濤一開始還聽得雲裡霧裡,等聽到後半句,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難以置信看著王老太:“你、你把我們的事都說了?”

王老太:“說、說了啊,大師已經算出來了,說出來也沒啥。”

馮濤指著王老太,氣得想打人:“你、你個蠢貨!”

馮濤臉色大變,直接上前要立刻把謝璽二人趕走,想著左右才剛知道,他隻要死不承認,這兩人說出去誰信?隻要說他們騙子就行。

不行,之後還要趕緊搬家……

馮濤直接指著門口:“你們走吧,我們家廟小容不下兩位大師。”

謝璽和老謝頭已經將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如今馮濤回來,不過是剛剛好。

謝璽二人坐在那裡,慢條斯理拂了拂寬袍的衣擺:“馮濤是吧,你確定?但我們一旦走出這個門你們不會後悔?”

“後悔?”馮濤咬著牙,“我有什麼好後悔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你們是騙子。”

王老太卻是著急:“可大師還要幫我們孫子改命的……”

“改什麼?你沒看出來他們是來敲詐的嗎?”馮濤氣得不輕,壓低聲音,不過他隻當謝璽二人不知從哪裡知道這事,故意來套話想敲竹杠讓他們掏錢免災。

王老太卻不信:“大師很厲害的,連小兒媳又懷了一眼都能看出來,我們都不知道,大師今天剛到怎麼知道的?”總不能小兒媳跟他們是一夥的吧?可這怎麼可能?

馮濤也一愣:“你說的是真的?”

王老太趕緊把今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尤其是謝璽幫她看相的那番話,到後來的種種,到最後馮濤聽到小孫子隻能活到十歲時也怔住了。

但他還是不信命,畢竟眼前這好生活都不是命,是他自己爭過來的。

馮濤:“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最好現在就走!就算你們今天聽到什麼都是我老婆子腦子不清楚胡說的。”

可他故意提醒謝璽他們自己不會承認的話,卻在聽到下一刻的聲音時傻了眼。

——“你說清楚那個大老板的名字和公司。”

——“大老板叫謝金榮,至於公司,挺有名的,是j市的謝氏集團。”

——“所以是當年謝氏集團的謝金榮故意用一百萬做誘餌讓你們以馮濤一條命故意汙蔑陷害那個年輕人殺人?”

——“是這樣沒錯。”

——“當年那個年輕人叫什麼?”

——“簡宗琰。”

馮濤一張臉頓時白下來,瘋了般要上前去搶,尤其是麵對他的並不單單隻是音頻,而是一段視頻。

上麵清晰顯露的正是王老太正麵清晰說這一切的麵容。

王老太到這時候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她這是被騙了?

可怎麼可能?大師這麼厲害……怎麼能是騙子呢?

馮濤也是這麼認為的,他不能讓兩個人帶著手機離開,否則不僅他們一家要完,大老板也饒不了他們!

隻是就在馮濤即將衝上來時,謝璽卻突然擲出去一張符紙,下一刻,馮濤竟然就站在那裡無法動彈。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到了:??

謝璽那符紙不過是假的,讓馮濤這麼不能動彈的實際上是他的精神力。

但要震懾住馮濤,一鼓作氣讓他沒反應過來承認才是他今天的目的。

單憑王老太一人證詞還不夠,萬一到時候馮濤讓王老太裝瘋賣傻,到時候依然沒用。

但如果馮濤這個當事人承認卻不一樣。

王老太隻是一個引子,讓馮濤破防,如今再這麼一震懾,馮濤徹底傻了眼。

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讓馮濤終於意識到麵前兩人也許真的是大師!

謝璽看著他:“現在還覺得我們是騙子嗎?剛剛那是定身符,我這裡還有真話符,你要試試嗎?我們師兄弟本是好心好意替你們改命,結果卻被你汙蔑是騙子?”

馮濤無法動彈,哪裡還不信?

這跟變戲法似的。

尤其是聽到真話符他更是臉色慘白:“那視頻是怎麼回事?你們既然不是誠心威脅,為什麼要錄視頻?”

謝璽卻是讓他看著手機,突然手掌晃了一下,手機視頻竟然成了白的:“哦,障眼法罷了。”

馮濤和王老太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們這是真的看到老神仙了啊。

謝璽收回精神力,馮濤陡然倒在地上,卻沒再敢放肆。

馮濤慘白著臉:“大師,我們家的事……”

謝璽:“如果我真的要做什麼,你們說與不說有區彆?我不過是可憐你那小孫子隻能活到十歲,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罷了。你們當年一念之差,改了那年輕人的命格,讓他坐了二十年的牢,而這卻是報應到你們孫子身上。我如今不過是想到一個破解之法,讓你們坦白當年的錯誤,一字一句說出來這些再將你們的影像當成你們的贖罪焚燒殆儘蒙騙過去,這樣才能將你們的因給解除,如此一來,沒有因這個果也就不成。因果報應,現在就看你們要不要用這個辦法來解除你們小孫子身上的報應。”

馮濤一聽這個有些明白,也就是用視頻拍進去將他們的影像給神仙看以為是他們,再毀掉視頻影像算是代替他們受過,讓上頭以為他們出了事,人死債了,算是還了十八年前的債,這樣一來也算是兩清了。

馮濤鬆口氣:“是我們誤會大師了,真的是抱歉。”

謝璽歎息一聲:“我也是可憐孩子。那麼你們要用這個辦法嗎?如果要用,就儘快開始,否則拖得越久,怕是命格一定,徹底無法更改。”

有剛剛謝璽那一下子馮濤和王老太哪裡還不信,馮濤想想左右王老太也已經說了,他也沒必要瞞著。

之後按照謝璽的吩咐開始按照之前王老太說的那樣把關鍵的信息都重複一遍。

主要是承認自己當年拿了謝金榮一百萬和他一起陷害簡宗琰。

謝璽拿到這些證據,垂著眼,好半天才強忍下憤怒,再抬眼時已經恢複冷靜:“我會回去安排,大概需要一段時間來消除過去你們欠下的債,隻是這事不能對外人說,否則一旦泄露天機,也就沒用了。我們回去處理之後會為小孩子求一個護身符,若是避開十歲的劫難,自會活下去。”

馮濤和王老太哪裡會不信,連連應下,畢恭畢敬將謝璽兩人送走了。

和謝璽二人確定下次來的時間,到時候會提前通知他們。

謝璽和老謝頭一直走到看不到馮家的地方,謝璽拿出手機看著今天錄到的視頻證據。

如今將這些交出去能立刻給簡舅舅翻案,但如果到時候馮濤改口隻承認是自己陷害將謝金榮撇開,到時候謝金榮頂多也就判個幾年或者證據不足壓根不會傷筋動骨。

馮家是能懲治了,但謝金榮當年害得簡舅舅這麼慘,不能就這麼算了。

更何況,他才不信馮家真的隻有馮濤和王老太知道。

當年參與其中的,都要受到報應才對。

謝璽將手機收起來,一偏頭就對上老謝頭複雜好奇的雙眼,對上謝璽的視線欲言又止。

謝璽:“要問什麼問吧。”

老謝頭早就想問了,隻是在馮家沒敢開口,當時不僅馮濤和王老太被嚇到,老謝頭也驚到了:“剛剛那……真的是定身符?”

這世上真的有這麼牛逼的符?還有真話符,既然有他們為什麼這麼費勁?

謝璽:“你還真信了,假的,要是有那些我乾嘛還引王老太開口。”

老謝頭可還是覺得謝璽太厲害了:“但剛剛那老頭的確不能動了。”

謝璽:“一些秘法罷了。”

老謝頭頓時眼睛一亮:“那……能傳外人嗎?”

謝璽搖頭:“自然不能。”精神力並不是隨便能練的。

老謝頭:“那我拜你為師呢?”這不就不是外人,是自己人了?

謝璽朝老謝頭露出一個笑,然後在老謝頭激動的目光下搖頭:“不能。”

老謝頭大概也覺得不現實也就放棄了:“接下來這視頻怎麼處理?”

謝璽:“先交給文律師,等日後一個個拿下一起算賬。”

這會兒要是直接就算容易打草驚蛇。

謝璽和老謝頭正事辦完回了j市,謝璽沒去文律師事務所怕遇到簡舅舅。

謝璽先給文律師發了條微信,確定文律師一個人,把視頻發了過去。

很快,文律師回了消息。

【文竣:??你、你怎麼拿到的?震驚jpg】

謝璽瞧著末尾的表情包,嘴角揚了揚,看來是真的嚇到文律師了,連這種表情包都發過來了。

謝璽想了想文律師那張冷淡禁欲的臉露出這種神情,怕是挺難的。

【今日大吉:我自有我的辦法,這視頻你先收著,看看能定馮濤和王老太什麼罪,暫時彆告訴我舅舅。我懷疑馮家還有人參與其中,兩人被我忽悠住暫時不會告訴謝金榮,我過兩天要去試鏡,回來後我再去試試馮家其他人。】

【文竣:謝先生放心,我會守口如瓶。】

謝璽和文律師將這段視頻能達到的效果分析一遍,等確定好一個方案才退出去。

謝璽將手機扔到一邊,盤腿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風景,因為老謝頭改住到一樓,所以這房間剛好麵對的是一堵牆。

等回頭有錢了得給老頭換個住所。

謝璽心情有些不好,雖然事情是按照他預期的發展,但想到簡舅舅已經耽誤的十八年,還是歎息一聲。

同時對謝金榮更是想捏死。

謝璽順手抱起床尾正趴在自己的窩裡閉目養神的崽崽,摸著腦袋rua了一把。

小狗崽被吵醒本來心情不好,但仰起頭瞧見謝璽低頭淺笑的模樣,明明是笑著的,但小狗崽就是感覺到謝璽心情不太好。

崽崽原本已經抬起的爪子重新按回去,算了,又不是頭一次rua。

崽崽躺平任rua的反應讓謝璽受寵若驚,很快從低迷的情緒中走出來,望著毛茸茸軟乎乎的小崽子:這可不怪我,是崽崽你自己送上門的。

半個小時後,一忍再忍發現這廝rua起來沒完的崽崽:“……”

謝璽在老謝頭這裡待了兩天,在要去試鏡頭一天和老謝頭告彆,帶著行李和崽崽去了離這邊幾百公裡的c市。

周導試鏡的地方就在c市,謝璽提前一天晚上到了一處酒店,入住之後帶著崽崽去外麵買吃的。

因為酒店臨近夜市,謝璽戴著口罩帽子,邊走邊讓崽崽指想吃的東西。

謝璽抱著崽子靠得近,口罩下心情愉悅:“你看我說話算話吧,說好的補償立刻就帶你過來,說到做到,所以崽崽你也彆這麼小氣,不就是掉毛嗎?我上網查了查,這屬於換季掉毛,狗狗都會經曆的過程,絕對不是我的問題。所以彆氣了?嗯?”

崽崽趴在那裡沒動彈:它又不是真的狗,再說,就算是換季也沒掉的這麼頻繁的,它都懷疑半年後自己要是真的能活下來再變回人時那一頭烏黑的頭發還在不在。

想到那畫麵崽崽驚得差點毛都要炸起來。

但不得不說雖然這裡的食物比不上謝璽做的,但在謝老先生那裡住了兩天不能暴露能吃,它這會兒著實有點想吃。

崽崽趴在謝璽懷裡勉強指了不少攤位。

等謝璽再離開時,手上幾乎將一條街的都差不多一家買了一份,引來無數人好奇的目光,但也沒多想,想著大概是人多聚餐?

謝璽當晚成功讓崽子消了氣換來同床共枕,但大半夜的謝璽望著酒店的一米八大床上涇渭分明的兩個枕頭。

一邊是謝璽靜靜孤零零躺在那裡,而另一邊則是窩著一隻軟乎乎毛茸茸正睡得香。

謝璽惆悵轉過身,側身躺著在黑暗裡眼饞那一身毛茸茸,可再瞧著橫跨在一人一狗中間的枕頭,像極了王母劃下的銀河。

說好的暖床呢?這跟他想象中的可完全不一樣。

明明是一人一狗,愣是讓謝璽在這一刻生出惹了媳婦兒被拒絕同睡的氣管炎丈夫的感覺。

唯一的差彆就是還能上床,沒被趕去沙發上睡。

謝璽再瞅一眼黑暗裡的毛茸茸:看得到摸不到,就離譜。

等謝璽終於睡著,黑暗裡崽崽緩緩睜開眼,輕輕吐出一口氣:“……”終於睡了,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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