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拍廣告】(1 / 2)

三方見麵的動靜引來人迅速將馮家祖孫三代帶走了。

謝金榮一臉懵,想說話,卻一直咳個不停,甚至有種要將心肺都咳出的感覺。

詭異的是,馮家三人一被帶走關押,謝金榮的咳嗽停了。

謝金榮身後正給他拍著後背的杜律師和應特助:“……”要不是知道不可能,他們都覺得老板是不是故意的。

怎麼這麼巧馮家三人一走,老板就不咳了?

謝金榮因為咳嗽漲紅著臉死死捂著胸口瞧著馮家三人離開的方向,氣得不輕,但也知道自己想威脅馮濤反水的機會沒了。

那隻能用最後一招。

好在從二十年前他就替自己脫身安插了一個人,正是他身邊的應特助。

所以除了最初威脅馮濤簽字後,全程無論是後來送錢還是與馮家接觸,都是由應特助一手代勞。

謝璽和文律師坐在一側,聽著謝金榮狡辯,最後由應特助承認一切都是他私下裡做的,是因為和簡宗琰有私仇。

應特助口中所謂的私仇,是他和簡宗琰大學是同一個學校的,但當初他喜歡的女孩子喜歡簡宗琰,加上自己家境貧寒被人嘲笑,簡宗琰卻是富二代,他心生嫉妒。

後來畢業有了這個機會,借了老板的名義威脅馮濤,成就了這麼一樁“陷害”的買賣。

不僅如此,應特助還拿出一堆證據,也是早就準備好的。

謝金榮全程都拿帕子擋著鼻子,眼神卻是沉沉落在謝璽身上,等應特助毫無反抗被抓,他才看了眼杜律師。

杜律師跟上去,沒多久回來:“謝先生,已經沒事了,沒有證據,暫時可以回去了,隻是稍後要是有問題,還需要前來配合調查。”

謝金榮望著謝璽,話卻是對杜律師說的:“這是自然,我身為一個合法公民,自然會竭力配合。”

等一行人簽完字出來,謝金榮望著身後兩步的謝璽,臉色發沉:“你還真是我的好兒子,想把自己老子送進監獄,還真是好。”

謝璽臉上沒什麼情緒,來之前他就猜到會如此,尤其是進來後看了馮家三人以及謝金榮、應特助、杜律師的麵相,他更對如今的局麵一清二楚。

以謝金榮這種卑鄙小人,不可能不留後手。

不過麼,謝璽瞧著謝金榮的麵相,那就讓他再得意幾個月。

剛好給簡舅舅這段時間報複回去,讓謝金榮嘗嘗終日心驚膽戰的滋味。

畢竟等真的判了,謝金榮進去之後想折磨他也沒機會了。

謝璽聽著謝金榮的嘲諷得意,彎唇笑了笑:“是嗎?你說錯了。”

謝金榮望著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安然走出來生氣的謝璽,皺眉:“什麼錯了?”

謝璽道:“自然錯了,第一,我不是你兒子;第二,我是作為簡家人……要將你這種人渣得到應有的報應送進去的。”

“你!”謝金榮氣得血壓往上飆,“把我送進去,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才行!”

以馮濤如今手裡的那些證據,加上應特助的認罪,隻要應特助不反水,那最終進去的隻能是應特助。

謝璽望著謝金榮黴運壓頂的印堂:“是嗎?可沒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就是不知道這些年你從各處用手段搶來的資產能不能保得住呢?”

謝金榮本來還得意的眉眼沉下來,他之所以這麼氣,也是因為想要再找到應特助這麼死心塌地又這麼忠心還肯替他背鍋的助理不多了,但那又如何,當年謝氏也是憑他自己一手壯大的。

簡老爺子當年不是也厲害,可還不是敗在他手裡?

唯一讓他忌憚的簡宗琰,可坐了十八年的牢,簡宗琰怕是早就與社會脫節,不足為懼。

謝金榮重重哼了聲:“杜律師,我們走,有些人,彆以為手裡有了些錢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最後彆一不小心連性命也賠進去,我們等著某些不孝子倒黴。”

謝璽認真頜首:“你說得對。”彆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性命賠進去。

畢竟謝金榮如今肯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當年的罪,判下來最多不到二十年,可再等半年,等待他的可就不單單隻有二十年,而是把命都賠進去。

黴運壓頂加血光之災,他的話還給他,他等著謝金榮倒黴。

文律師皺著眉頭瞧著謝金榮二人離開:“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應特助怎麼會心甘情願替他認罪的?”

謝璽看過應特助的命格,和他之前說的一部分能對上,但所謂喜歡的女孩子喜歡簡宗琰是假的。

無非就是應特助小時候父母都沒了,他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備受欺淩,直到有大善人資助他,讓他接受良好教育。

而這個所謂“大善人”自然就是謝金榮。

不過謝金榮不止資助應特助一個,而是資助了很多,最後經過千挑萬選,選出應特助這個最符合謝金榮預期的。

重情知感恩,對謝金榮這個恩人言聽計從,又聰明有能力,可不就是從一開始就培養好的背鍋俠?

偏偏這個應特助還自己樂意。

謝璽大致說了一下,文律師聽得直皺眉:“這個經曆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謝璽意外轉頭看過去:“文律師認識應特助?”

文律師搖頭:“沒印象,我和謝氏沒怎麼合作過。”之前因為簡宗琰的原因,文律師拒絕和謝氏合作,所以對謝金榮身邊這個特助並不太了解,“他全名叫什麼?”

謝璽倒是知道,原身記憶裡見過不少次這位應特助:“應書辛。”

文律師眉頭皺得更緊:“他說自己也是j大畢業的,是真的嗎?”

謝璽想了想,原身記憶裡倒是沒有:“這一點他應該不會說假話,一查就能知道。”

文律師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長得不太像,但除了姓,名字倒是一樣,小時候經曆也相同。當年和你舅舅一屆的學生會副會長叫羅書辛,外麵傳的他小時候父母雙亡後被人資助都一樣,隻是沒人知道資助他的人是誰。當時他那一屆學生會會長是你舅舅,並且我記得當時這個羅書辛和一個女生走得挺近的,是男女朋友。”

謝璽意外:“文律師確定?這位應特助應該是單身。”不僅是單身,瞧著還和文律師一樣是孤獨終老的命格,無妻無子,所以謝璽能確定是單身。

文律師:“我回頭去找那一屆畢業的人問問情況,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

畢竟名字這麼像還有經曆也差不多。

謝璽嗯了聲,隨口想起什麼,不經意看向文律師:“聽文律師這意思也是j大畢業的?”

文律師步子慢了半拍,很快繼續往前走:“是,我研究生是在j大。”

謝璽挑眉:“那大學呢?”

文律師卻沒回答,轉移話題:“現在要去找你舅舅嗎?”

謝璽捏著崽崽的爪子,又看了眼文律師的麵相:“舅舅這會兒應該不想見到我,他肯定會擔心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我。既然舅舅想靜靜,我就不去打擾了。文律師真的能找到舅舅在哪兒嗎?”

文律師不自然偏過頭:“我等下去問問。”

謝璽也沒繼續追問怎麼個問法:“那文律師到時候好好勸勸我舅舅,我等他回來。”

當年簡家出事可能是謝金榮所為對簡舅舅的刺激應該很大,簡舅舅此刻怕是需要一個完全和這件事沒有任何牽扯的人吐露心聲。

文律師有些意外,張嘴還想說什麼,謝璽已經抱著崽崽擺擺手朝一個方向走去。

文律師也擔心謝璽繼續問下去會暴露自己更多的秘密,沒有繼續攔著。

一直等謝璽離開,文律師想了想,才回了一趟事務所打了電話讓人去查查應特助的事。

安排好,文律師獨自開車離開,他開了兩個多小時,最終在天色快黑時來到郊外一處私人辦的賽車場。

場地占地很大,一部分是露天的,一部分則是處在地下,設計巧妙,但需要有人介紹才能進去。

這個地方已經存在二十多年。

文律師的車剛到場外的門口,門童認出文律師的車牌號立刻小跑著熱情上前:“老板,您怎麼來了?”

文律師將鑰匙遞給他去停車,自己則是從另外一個單獨的入口往裡走:“之前讓你們注意的人今天來了嗎?”

另外一個門童立刻畢恭畢敬回答:“來了,好幾個小時前就來了,在8號車道,這是老板的朋友嗎?上次他拿著二十多年前的通行卡把咱們都嚇一跳,他今天狀態似乎不太對,玩起來很嚇人。”

不過不得不說老板這朋友真的是帥瘋了,車技也好,就是飆起車來不要命。

但來這裡的會員哪個不是尋求刺激過來的,所以上次來過後就好多小姑娘打聽對方的身份,不過都被他們經理擋回去了。

文律師嗯了聲:“我知道了,給我準備一套賽車服。”

門童立刻通知經理安排下去。

經理很快過來帶文律師去了私人套房換了賽車服,摘掉眼鏡的文律師眉眼比之前鋒利,卻因為眼尾上揚,瞧著人時微眯著眼,懨懨的桃花眼,瞧著深邃而又多情。

文律師手臂下漫不經心夾著頭盔,來到經理給他準備的重機車前,戴上手套後,最後將頭盔一戴,隻露出一雙沒了眼鏡的桃花眼略顯蠱惑,少了平時的清冷,多了些讓人沉淪的世俗。

隨著文律師冷漠跨上重型機車,扭動車把手,隨著嗡的轟鳴聲響起,嗖的一下機車滑出一條流暢的曲線在人為打造的隧道裡頃刻間消失不見。

有人小心翼翼湊過來:“經理,這人誰啊?”

經理瞪他一眼:“不該你打聽的彆瞎打聽。”

那人露出一個討好的笑:“這車平時可見不到,不是說給老板準備的麼,所以這是老板啊?那最近在咱們這最受歡迎的那個是老板什麼人啊?聽說拿著二十多年前第一批的貴賓會員卡,身份信息還是老板的,當時把人嚇壞了。”

好多人都以為這是老板,隻是老板已經好幾年沒來過了,結果經理一過去卻又說不是,隻打了個電話,回來就讓他們好生招待,還不許收錢,說這裡是隻要有會員免費的場所。

經理其實也不清楚,他問老板是不是朋友,老板沒否認卻也沒承認。

還不讓他們泄露老板的身份,這著實奇怪。

甚至那人賽車時的好多動作技巧都和老板有幾分像,像是老板手把手教出來的一般。

這就更奇怪了。

文竣騎著機車飛馳到8號賽車場時,一眼看到前方在賽車道上一圈又一圈疾馳的身影。

文竣垂下眼,但下一刻像是決定什麼,還是扭動提速,飛速追了過去。

簡宗琰已經在賽道幾個小時,隻有四周飛速往後退的景物以及耳邊頭盔也遮不住的嗡鳴聲讓他能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一人。

可隨著一圈又一圈,剛開始有人和他比賽,在旁邊的車道有意無意和他示意,但都被簡宗琰不要命的車速給秒殺。

到現在已經沒人敢和他比賽。

但久了心頭那股子怒意與自責漸漸散去,就在簡宗琰打算跑完這一圈離開時,突然身後傳來另外一道嗡鳴聲,幾乎是轉瞬間和他並駕齊驅。

簡宗琰一開始並不在意,可隨著對方幾乎與他車速一般無二,跑了一圈下來甚至絲毫不讓,熟悉的感覺隔了久遠的歲月逐漸清晰。

簡宗琰頭盔下的一雙眼越來越亮,目露興奮和對方跑了十幾圈,最後齊齊停在終點。

簡宗琰在機車停穩,長腿一邁立刻下來,將頭盔摘下來,晃了晃汗濕的頭發,隨意把整個頭發捋到後麵露出光潔的額頭,讓五官愈發鮮明俊美。

他徑直走到對方麵前,垂下眼神色意外又懷念看著對方:“是你對不對?”

文竣隔著頭盔靜靜看著他,最終還是無聲點了一下頭。

簡宗琰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自己還記得對方,想想都二十多年了,他記得自己是高考結束那年暑假被同學哄騙到了這裡,他那時候並沒有接觸過機車,被人一激剛學了皮毛上去比賽。

當時剛好旁邊賽道也有人比賽,他隻是隨意看了眼記憶猶新,畢竟對方一頭張揚的紅發,臉上也化著濃妝,甚至手臂上也紋了與他整個人極為不相符的薔薇藤蔓,幾乎蔓延整個手臂,最後延伸到無袖t恤裡。

但對方車技是真的好,簡宗琰那時候壓根不怎麼會騎,那同學跟他不對付,一直從後麵彆他,最後差點兩輛車都甩飛出去。

就在簡宗琰連人帶車要飛出去時,那瞧著像是不良少年的人從他車邊經過,一把撈起他的手臂,帶著他,直接借著車速的力量把他直接甩到他自己的車座後。

簡宗琰當時都傻了,回頭一看,他的車幾乎是自己離開後就摔飛出去,嚇得他一身冷汗。

但接下來他感受到從未體驗過的新奇,也是那一刻,他愛上飆車的感覺。

後來幾天,他幾乎天天過來,纏著對方教他車技,最後對方被他纏的沒辦法,還真教了他。

不僅如此,還把自己的會員卡給了他。

接下來兩個月,他們幾乎整天待在一起,隻是後來他再也沒見過對方。

再就是自己被陷害進了監獄,直到半年前出來,他也沒想過再來這裡。

直到見到小璽那天,他半夜因為太過激動還是過來了,他原本以為這裡隔了二十多年早就廢棄了,誰知道這地方還留著。

這是他出獄後第二次來,卻和久未的朋友重逢了,這算不算大喜事?

文竣麵對這樣熱情的簡宗琰不太習慣,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誰,乾脆轉身要走。

他隻是陪著簡宗琰發泄一通,卻沒打算表明身份。

簡宗琰難得遇到過去的朋友,緊跟幾步:“當年離開時你說以後我們會見到的,可後來我怎麼從未見過你?你這些年都去哪了?我後來來這裡找過你很多次,但都沒人認識你。”

對方神神秘秘的,隻知道對方有個代號薔薇,就因為對方身上的紋身,連個真名都沒有。

文竣垂下眼,但步子更快,最後就要走出通道時,卻被簡宗琰攔住:“你……”

簡宗琰把人攔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垂著眼,到底頹敗又放下手臂:“算了你走吧,都過去這麼多年,估計我在你心裡也就一陌生人罷了。”

當年隨口還說要認他當師父,後來也不了了之。

也許,隻有自己還記得當年那兩個月罷了。

簡宗琰格外落寞的話,最終還是讓文竣停下腳步,但張開口,最終還是重新閉上,垂下眼再抬頭,擺擺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簡宗琰一愣:“你不能說話了?”

謝璽和文律師分開後,想著簡舅舅估計不到晚上回不來,所以乾脆買了菜去了老謝頭那裡。

老謝頭一看到謝璽提著菜過來,立刻收了攤就跟著謝璽回去了。

等謝璽做好晚飯,老謝頭偷摸拿出一瓶酒:“今晚上彆回去了,喝兩個。”

謝璽嗖的一下轉過頭去,瞧著這瓶白酒,默默拒絕:不,他可不想再丟人。

崽崽那邊本來正瞧著自己麵前的小碗,飯不多,但為了不讓老爺子懷疑,隻能硬著頭皮吃了,至少能解解饞。

但聽到這一句也抬頭,和謝璽對視一眼,一人一狗默默分彆轉開頭:不忍直視。

謝璽低咳一聲:“今天不喝了,我舅舅剛知道當年簡家破產是因為謝金榮,這會兒怕是心情不太好,晚上還要回去,就不喝了。”

老謝頭一聽這個,歎息一聲:“那就不喝了。”

謝璽鬆口氣,不遠處的崽崽也無聲吐出一口氣。

謝璽像是聽到了,幽幽看過去,崽崽不經意看到,淡定咬住一塊排骨,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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