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2 / 2)

肆意沉淪 鹿靈 10115 字 6個月前

單笛自知被耍,麵對朋友“怎麼了”的詢問,懊惱地咬了咬唇:“沒事,空調風有點大。”

很快人都斷斷續續來齊,唯獨主角遲不出場,搞得大家自發科普起來,說程懿是怎樣心狠手辣的厲害角色,又說他如何不近人情、手段非常。

聽得蘇禮都有些發怵,默默總結:反正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

有人禁不住問:“這名字怎麼讀啊?”

“你大學白上了?程懿,音同禮義的義。”

不知是誰多嘴了句:“蘇禮——這裡還有個禮義的禮,有點配哦。”

立刻惹來眾怒,不少覬覦蘇禮的男生聽說她分手,都在蠢蠢欲動的觀望期:“彆胡說,嘴他媽給你打豁!”

學姐也跟:“就是。”

“小鄭禍從口出,哈哈哈哈!”

……

包間內氣氛熱鬨,程懿也終於結束一場會議,驅車到了餐廳門口。

“這次好像有挺多男生,”秘書問,“下次用不用提前說隻要女孩?”

“不用,”偏暗的後座陰影中,男人慢條斯理地掐攏袖扣,“彆打草驚蛇。”

程懿進入包間的那一秒,世界仿佛被按下靜音鍵,無數目光交相彙合又錯開,躁動與低呼如同海麵上驚鴻掠過的沙鷗。

確實是很帥的男人,下頜線緊繃,喉結清晰,薄唇挺鼻,平直又寬闊的肩膀,侵略性滿滿。

蘇禮一眼認出,僵在當下。

程懿入座之後,不少靈魂都舞動了起來,蘇禮悄悄跟學姐附耳:“你要抓緊了,一般這種人間禍害,小姑娘都趨之若鶩的。”

學姐努著嘴提醒:“趨之若鶩是形容追捧不好的東西。”

她桃花眼扇尾半開,笑得怡然恣意,“我知道啊。”

學姐還以為她是故意說反話逗自己,佯裝生氣地打了一下她。

這頓飯局信息量很大,程懿雖然彌漫著股來者不善的味道,但相比初見時刻意收斂了不少,了解的重點一直在珠寶係那邊,蘇禮全程負責吃吃喝喝。

梨汁喝多了想上廁所,去洗手間的路上,她發現熟悉身影。

方才秘書說有事要講,程懿便出來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皓蘇旗下屬珠寶最有名,女兒習修珠寶的可能性最大,因此他一直在留意。

還沒來得及打開手機,肩膀被人從後麵扣了扣,映入眼簾的那張臉全然陌生,如同未曾有過交集。

“毫無交集”的人張了嘴:“你怎麼沒找我?”

程懿:?

“你哪位?”

“劃了你保時捷那個,留了便簽,署名是栗。”

他一向隻會耗時在對自己有益的事上,可有可無的事情連多餘眼神都不會給,因此當時並未記住她的長相,飯桌上也未曾把目光落向她。

他很忙,沒工夫處理這事,現在也沒空跟她糾纏。獵物還沒鎖定,每一秒都有可能逃跑。

蘇禮見他不說話隻是低頭看手機,不怎麼良善地又打了個響指:“多少錢,報號碼,給你轉賬。”

他好笑開口:“微信?”

“微信能轉大額麼,當然是銀行卡,”頓了頓她說,“如果沒有修得很完美,我這裡還有一輛……”

男人打斷:“不用。”

“什麼?”

“不用你負責。”

冷冰冰地丟下這句,他轉身背對她,打開了手機。

何秘書:【找到了!蘇家小女兒背上有個小胎記,五瓣的桃花,左下角那瓣缺了一點,像個心形。[圖片]】

程懿放大看了半晌,對著滿是噪點的清晰度冷靜開口:【你用座機拍的圖?】

秘書:“……”

【是監控截圖,可太難找了,您稍微湊合下。】

程懿看了半天,確定這個胎記非常獨特,並且還挺漂亮。

簡直是個完美線索。

他心情稍微好了些,轉頭就看見蘇禮氣勢洶洶地背對他走進了女廁。她已經快被這人間禍害給氣死了,打算解決了需求就把鑰匙丟他臉上然後再點燃一響禮炮送他上西天。

小姑娘被氣得渾身發熱,將頭發攬至一邊,肩後某塊完整地暴露出來,清晰地落入程懿眼中。

他眼神幾不可察地一凜。

似乎是想起什麼,蘇禮又迅速把頭發蓋了下來,保險地摸了摸那朵桃花的位置。

上完廁所後,蘇禮移至補妝台。今天走得匆忙,她穿了露背的裙子,卻忘記遮後麵的小桃花,此刻趕緊從包裡找出一管遮瑕液,將裙子拉下好更方便地操作,胸衣搭扣露了出來,不過這裡是女廁,而且好像沒人,所以她並沒在意。

就當她遮好檢查時,忽然有哪裡傳來推門的輕微聲響,緊接著,閃光燈在身後亮起——她被偷拍了。

蘇禮迅速轉頭,將單笛尷尬的神情捕捉了個徹底。

多麼完美的智商啊,偷拍還開閃光燈,放在宮廷劇裡都活不過片頭曲。

蘇禮不疾不徐地拉上拉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單笛也很傻逼地裝作自己是在自拍結果弄錯了前後置,扭捏地拍攝了幾張與馬桶的親切合照,才狀似坦然地走了出來。

可就當單笛準備洗手的時候,後頸忽然被人扼住,旁側的吹風機被蘇禮調到最大,熱風頂了她滿臉,眼角也被逼出眼淚。

單笛掙紮:“你乾嘛啊?!”

“我看你腦子有水,幫你吹乾一下。”

蘇禮手指敏捷地向上攀,陷進單笛頭發中抓緊她發根,單笛瞬間被製服住,呃了一聲,頭頂被抵到牆麵上,所有的痛覺都集中到一處。

她想要反擊,但頭被蘇禮抓著不得不仰起,眼前白光閃現,什麼都看不清,呼吸也漸漸急促,衣衫散亂,生理性的眼淚脹滿眼眶。

太丟人了,蘇禮看起來纖瘦,力氣卻一點都不小,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蘇禮將她拉進隔間,掰住她手腕猛然向後一用力,單笛隻覺經絡都快被生生掰斷,手指一鬆,手機和手鏈共同掉進下水道,瞬間被蘇禮衝掉。

眼淚奪眶而出,單笛嘴唇發顫。

蘇禮傾身靠近她,聲音不高不低:“下次設計彆人之前,先檢查自己帶了腦子沒有。賀博簡瞎,我可不傻。”

單笛腿軟得站不穩,重重摔到牆板上,爛泥似的跌坐下去。

解決了這樁突發事件後,蘇禮洗過手,給學姐發消息說自己先離開,打算再處理車的事情,等電梯太麻煩,她選擇了樓梯。

這兒是八樓,樓梯間太過安靜,下到五樓的一半時,身後忽然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響。

“蘇禮你這瘋子——!”

伴隨單笛歇斯底裡的尖叫,來人伸手用力一推,蘇禮反應不及,朝著幾米高的台階跌落下去。

預想中破錐刺骨的疼痛並未來臨。

她跌進一個彌漫著沉木味兒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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