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圖(2 / 2)

肆意沉淪 鹿靈 26607 字 6個月前

“就這麼說話啊。你們倆可真恩愛,背地裡不知道把對方罵成什麼樣了,見麵還能不膈應,”陶竹冷笑,“要不是手被占用了,我還真想給你倆鼓鼓掌呢。”

絡腮胡上前就想打人,被蘇禮隔空一個拋擲,拿湯圓袋子打得後退了幾步。

絡腮胡更惱怒,上前手掌一揮就要來打蘇禮。

結果他手腕忽然被扼住,膝蓋也被一腳踹去,整個人直接跪到了地上。

“誰啊?!”

絡腮胡還在掙紮,往蘇禮腳邊又湊進幾步,想撞她。

程懿:“你再動試試?”

……

呂怡然看向蘇禮:“你還帶外援?”

“她今天煮湯圓,所以叫男朋友來而已,”陶竹嘲諷,“你帶你男朋友過夜也沒征求我們意見啊?”

那絡腮胡還在滿口粗話,掙紮得青筋暴起,結果抬頭看了一眼,整個人愣住。

“程……程總?”

男人淡淡垂眼:“認識我?”

呂怡然錯愕地看向蘇禮。

絡腮胡瞬間完成變臉,躁鬱仿佛也不複存在,聽話得就像一隻小鵪鶉。

“那個我……我不知道這是您認識的……不、不好意思啊,您彆生氣……”

程懿很快意識到:“川程的?叫什麼?”

“路、路關。”

男人提起他的衣領,將他扔出門外:“滾。”

樓道內立刻傳來落荒而逃的聲音,路關甚至等不及電梯就光速逃跑。

陶竹給了呂怡然一個白眼,而後和蘇禮旁若無人地坐在桌邊,開始分湯圓。

程懿則垂眼打開手機,像是在吩咐什麼事情。

呂怡然像是石化般站在原地。

方才的畫麵信息量太多,她沒消化過來。

沒一會,呂怡然的電話響起,雖然她沒有開外放,但聽筒那端聲音之大,還是讓整個客廳都獲知了通話內容。

“你知不知道你室友是我公司總裁啊?就這樣你還讓我去教訓她們,你這女人腦子有病吧?!”

“你怎麼跟個天煞孤星似的,遇見你我就沒一件好事!什麼都不會,整天就知道挑撥兩邊關係,作不作啊你?”

“現在我被公司辭退了,你滿意了?真是誰跟你在一起誰倒黴,那瓶綠茶真該澆你頭上!你是長舌婦吧,賤不賤呐?!”

那通電話像是男方單方麵的發泄辱罵,四十多分鐘還沒消停。

呂怡然早已經哭得不成樣:“你什麼意思啊,路關,你敢跟我提分手?”

“還分手?我不回你老家揍你爹媽都算輕的!以後彆讓我看見你,否則非得把你那多事的嘴給扇腫!”

蘇禮和陶竹從房間裡出來時,呂怡然已經哭得像個瘋子一樣了,滿臉都是花了的眼線和睫毛膏。

這會兒她居然又看向陶竹:“你們聽到沒,他居然那樣跟我說話……”

她太痛苦了,太想尋求安慰感了,陶竹知道。

所以陶竹對她溫柔地笑笑,然後親切地說――

“活該。”

呂怡然僵住。

蘇禮走至門口,程懿在外麵等候,幫她拿箱子。

她按了電梯,陶竹關門。

很快,呂怡然從房間裡衝出來:“什麼意思,丁蘭走了,你們也搬走?房租呢?!”

陶竹抬眼。

“自己交咯,看你挺能的,留著你那張顛倒黑白的叭叭小嘴去挑撥中介和房東吧,搞不好鷸蚌相爭,最後房子還送你了呢。”

……

呂怡然赤著腳追出來,剛想說些什麼,電梯門就無情合攏了。

出電梯之後,陶竹無語:“這人可真能造,好好一個郭丁蘭,被她和男朋友沒日沒夜的戰鬥給逼走,她居然還作天作地。”

“本來就沒錢,還把室友作沒,看她怎麼付房租。”

蘇禮指著她的箱子:“你去哪?”

陶竹:“回家啊,大年三十本來就應該回家,這個傻逼加快了我的步伐而已。”

“噢,那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你們也注意安全。”陶竹回頭,狎昵地挑了挑眉。

蘇禮:??

直覺告訴她,這兩個安全講的並不是同一個安全,程懿的眉尖也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她慌忙按住陶竹的肩膀,將陶竹轉了個身:“快走吧,拜拜。”

陶竹:“……”

把所有的行李搬進彆墅的時候,蘇禮恍惚了幾秒。

她到底是為什麼就住在這兒了來著?

但沒等她想明白,程懿已經關上了門,自然地詢問道:“餓了嗎?”

蘇禮倏然回過神來,拿出湯圓閃進廚房:“餓了,我先煮點湯圓。”

經他提醒,肚子的饑餓感霎時突出,蘇禮煮完後又分神想到了彆的事,最後端出去了一個大碗。

直到她拿出勺子舀了一個,也沒感覺到不對。

程懿抬眉:“我沒有?”

她這才回神,“不是,煮了兩人份,剛剛走神忘記分碗了。”

程懿:“走什麼神?”

她耳郭瞬間一熱,趕緊將舀好的那個遞到他唇邊,妄圖封住他的口。

男人瞧了她一會兒,張嘴吞下。

蘇禮自從進來後,思緒簡直就一團糟,連湯圓都忘了吹,男人被燙得咳嗽了兩下,她趕緊湊過去:“……啊我忘記吹冷了,很燙嗎!?”

用了幾秒,程懿將湯圓咽下,這才麵不改色道:“還好。”

“……”

他唇邊還有湯圓餡兒,蘇禮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是餓魔怔了,居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擦掉,然後舔了舔指尖。

其實她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直到咬著指尖吮了下,抬眼就對上男人深不可測的眸光。

蘇禮偏了偏眼珠子,後知後覺,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

她趕緊跑進廚房拿了個小碗,給自己倒了一些,然後蹭蹭跑去沙發:“看春晚吧!”

電視打開,一首又紅又專的《我愛你中國》響徹室內,驅散了所有的曖昧氛圍。

程懿喉結滾了滾,也去拿出了勺子,坐在她身側。

看了會兒春晚,蘇禮笑餓了,正在搜尋食材時聽到程懿說:“廚房有新運來的鵝肝,想不想吃?”

她這才想起來,這兒沒人是因為程懿喜靜,側廳裡可是有廚師隨時候命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我還要果酒和麵包片!”

“嗯。”

吃鵝肝需要配上少量的酒,這樣口感會更好。

蘇禮的酒量雖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而且她就算喝醉了,睡一覺便能醒酒,所以她邊看著節目邊細飲著,不知不覺就喝了三杯。

最後還是程懿製止了她,“再多你就真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已經有點意識模糊了:“那就醉嘛……一年一次,醉一醉也沒事。”

“你確定?”男人望向她酡紅臉頰,“敢在我旁邊喝醉,你就這麼相信我?”

她舌頭打結,好半晌才將話說完。

“……信,啊。”

他舌尖抵住齒關,長睫覆下,在眼尾投下暗影。

“我自己都不太信,怎麼辦?”

但她已經靠在他肩上,睡了過去。

還保留著非常難得的執念:“……十二點,記得,叫我,洗澡。”

十二一到,沒等程懿開口,電視的聲音已經將她喚醒。

她醒了點兒,但仍有醉意,搖搖晃晃地拿了睡衣進浴室。

程懿不放心:“能洗嗎?洗不了就算了。”

“不會,摔的。”她說。

男人叮囑:“彆泡澡,有事隨時喊我。”

她答應得挺好,結果男人不過是接了通電話的功夫,浴室裡就沒了聲音。

“蘇禮?蘇禮?”他敲了兩下門,沒得到回應,手指搭在把手上,“蘇禮?”

眼見她沒回複,程懿徑自將門打開,卻沒想到裡麵空空如也,隻有蒸汽。

他側頭,看見她房間的被子隆起一塊,這才放了心,替她關上了門。

接下來,男人自己洗過澡,換好衣服,看了會兒文件,這才上床。

結果剛躺下不過兩秒,忽然有隻手橫在了他的腰間。

……

男人驟然一僵。

此刻,她房間中的柴柴在被子裡玩了一會兒,然後自己打開門出去,又到臥室裡巡邏了一圈。

程懿:“……”

所以說,她一直睡在這裡?剛剛那個是狗?!

成精的柴柴巡邏了幾圈,如同視察,最後晃著尾巴離開,還把他們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黑暗無聲蔓延。

她的氣息裡混著沐浴露的味道,濕漉漉地撲在他後頸。

半晌後,男人緊繃的身子這才放鬆下來,旋即側身,端詳黑暗中她的臉頰。

不知看了多久,他低聲笑了笑,而後指腹摩挲過她的臉頰,低頭落了個晚安吻。

他原本真的隻是想簡簡單單接個晚安吻,結果嘴唇相貼的那一刻,她的小舌頭帶著葡萄酒的香氣遞進來,忽然打亂了他所有的神思。

他開始無意識地含吮噬咬,用舌尖回應她軟綿綿的頻率,接吻時有水漬交換的聲音,伴隨逐漸粗重的呼吸。

漸漸地,她感覺到難受,無意識地喊他名字:“程懿……”

“嗯,是不是難受?”男人低聲問,“幫你弄弄好不好,一會兒就舒服了。”

“嗯……”

替代的手指被抽出,取而代之的是唇瓣,她驟然一僵。

她想喊停,但已經來不及。

有眼淚在眼眶中彙聚,直到一陣電流通過,眼淚也在那一刹那湧出。

她嗚嗚哭出聲來。

她聽見男人吞咽的聲音,啜泣著說:“你彆……”

“已經來不及了,”他舌尖舔去唇邊最後一點,啞聲笑,“怎麼辦。”

這個人真的好惡劣。

她吸著鼻子,感覺到溫度變化,迷迷糊糊想扯下他的什麼,卻被人握住手腕。

男人低聲說:“你喝醉了,不行。”

喝醉時的意識並不清醒,他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對待她的第一次,酒精總是容易麻痹人的神經,萬一她不願意呢,醒來會後悔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沒醉,隻是小聲問:“……那你怎麼辦。”

他聲音啞得不成樣,但還是說,“一會兒就好了。”

事實證明一會兒並沒有就自己好,他還是下床衝了個涼。

男人起身時,蘇禮正好又睡過一覺,醒來了。

她悄悄將手探出被窩,即使開了地暖,也能感覺到外麵很冷。

這時候還洗冷水澡的話……

蘇禮往上蹭了蹭,按了按床頭的鈴。

男人很快圍著浴巾出來:“怎麼了?”

她做了會兒心裡建設,然後才抬頭說:“我醒了。”

程懿頓了頓:“是不是想喝水?”

“我說我醒酒了!”

男人努力分析著她的潛台詞:“……想喝橙汁?”

“不是!!我說我醒了,我醒酒了!!我喝醉之後睡醒了!!”

“你怎麼沒反應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

男人大概反應了三秒。

這才笑著欺身上來。

他笑聲混著喉結震動,有沉啞的磁性:“哦,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小腿被人折起,踩在他的肩膀上,蘇禮後知後覺往床頭縮,男人垂眼:“後悔了?”

“不是,你,我,這什麼姿勢啊……”

她羞恥得近乎崩潰,想合攏,卻無法完成。

他仿佛哪裡都是滾燙的,低著聲道:“沒後悔就行。”

……

她天真地以為一次就夠,但開了葷的男人,一次不過堪堪夠打個牙祭。

三次打底,五次也不嫌少――

最後時間直逼清晨,她困得一絲力氣也無。

男人終於收場。

最後她什麼也不想管了,任憑男人在一旁開燈檢查,最後聽到他說:“好像腫了……買點藥幫你敷一下好不好?”

她連打嗬欠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像灘液體:“大晚上哪有藥啊,你準備了嗎……”

“可以叫人去買。”

“不許叫人買!!!!”

她還要臉啊!!!

“嗯,那等我一下,我自己去買。”

十分鐘後男人回來,認真嚴肅地開了個小燈,認真嚴肅地仔細觀看。

蘇禮忍了一會兒這種無異於殺人的羞恥感,等了半天他什麼動作都沒有,終於,她忍不住抬頭:“你開包裝這麼慢嗎――唔――”

他眸色一暗,喉結滾了滾,又貼了上去。

十五分鐘後,蘇禮決定收回剛才的想法。

這比殺了她羞恥多了!!乾脆殺了她吧!!!

男人的唇終於離開,她平複著呼吸,又聽到他問:“要上藥了,上藥之前要不再來一次?”

……

很顯然,蘇禮並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的機會。

因為這壓根就不是提議:)

最後也記不清到底來了幾次,結束後,程懿又帶著她的手再度經曆一遍,弄得她原本冰冷的指尖也開始灼燙。

這雙手,明天就不要了吧。她想。

終於徹底結束後,上完藥,蘇禮覺得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甚至不知該怎麼使用它。

她糯聲糯氣:“我算知道了,愛情都是騙人的,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充氣娃娃。”

程懿的氣息就灑在她脖頸,餮足地輕笑:“我可不會給出充氣娃娃口。”

?!?!?!

她雙頰漲紅,猛地爆發出一句:“你彆說了!!!!”

但男人仿佛不放過她似的,引誘道:“舒服的話下次還給你弄。”

她崩潰了:“你睡覺行不行!!!!”

他非常執著於這個話題,就像執著於某個案子:“舒服嗎。”

為什麼男人在床上話會這麼多啊。

她欲哭無淚,將羞恥心打包扔進垃圾桶並say goodbye。

“舒服,舒服行了吧!!!”

終於,男人的事後碎碎念迎來了大結局。

蘇禮發了五分鐘的呆,困意卷土重來。

正當她即將陷入睡夢時,聽見男人喊她的名字:“栗栗。”

她沒精神:“嗯?”

“栗栗。”

“嗯……”

“我愛你。”他說。

她覺得自己應該發出個音節回應一下,但實在太困了,沒有力氣攢出一個回複,就這麼半隻腳踏入了夢鄉。

沒睡三分鐘,又聽到他說,“栗栗。”

清夢被擾,蘇禮嘶了一聲,火速翻過身和他麵麵相對。

“我知道你為什麼現在說這個,你是不是知道我現在沒力氣不能打你?”

“我可以――”她抬起手,又閉了閉眼,哼哼唧唧兩聲,又轉回了身子,“但我今天心情好,算了。”

沒等醞釀第二次睡意,這個男人又開始了。

他低聲,靠得很近,聲音在暗夜裡像是開了混響,好聽得過分。

“栗栗。”

“栗栗。”

“栗栗。”

……

“乾嘛呀,”蘇禮氣哭了,“我真的困得要死啊。”

他說,“我真的很愛你。”

蘇禮在男人第二次開口前打斷:“已閱,已閱,已閱。”

又氣鼓鼓地踢了踢被子,“閉嘴,閉嘴,閉嘴。”

男人被罵了還挺高興似的,胸腔的震動甚至傳到她這邊。

她的確挺生氣,可或許是今晚天氣太好了吧――

唇角也忍不住,一點一點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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