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桃純潔的目光使他顫栗。
他跟他父親真是截然不同的人。明明父親那樣硬氣,這個兒子卻這樣溫順。
靳煥卓不禁彆開眼,“謝謝你。”
黑暗又清澈的空氣裡,青年輕緩的話傳到耳邊,“不要謝我,是我該謝謝叔。”
夜涼如水,星光崎嶇。靳煥卓心中有一種溫柔而奇異的感覺在融化,他逐漸陷入酣睡。
有了上個任務界麵的經驗,晚上睡覺時季灼桃就魂體出竅去了靳煥卓的夢境裡修煉。在命運之子的夢境裡,靈力充沛,環境還安靜,一舉兩得。
白天打喪屍很累,靳煥卓是深度睡眠,主體意識睡的也很沉,沒有出現,更加方便了季灼桃修煉。
他還順便抓取了些靳煥卓的記憶來看,果然在意識深處發現了些戎淮的記憶碎片,他們兩個果然是融合了,這也說明他們出自於同源的神魂。因為隻有同源的才能融合。
隻不過戎淮屬於外來的魂魄,受到世界意識的壓製,不能乾擾到這個任務界麵的命運之子,估計隻能等到任務完成打出結局時,靳煥卓才能覺醒戎淮的那部分意識。
次日,大家在廢棄化工廠歇了一晚,精神狀態恢複了些。
季灼桃晚上就靠著靳煥卓睡覺,醒來時發現他倆的姿勢已經變成他靠在靳煥卓懷裡,而且靳煥卓那雙手還微微扶著他,以免他傾斜滑倒。
季灼桃輕輕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靳煥卓睡的很沉,沒有醒來。
然後一抬頭,發現對麵幾個人直勾勾的看著他。
季灼桃摸了下頭發,走過去,坐到冉大胡子身邊,小聲說,“你們為什麼一直看我?”
冉大胡子低聲說,“你跟我們靳哥……”
“哦,你說這個呀——”季灼桃一副要為他解釋的語氣,但掃過冉大胡子和旁邊幾人“我完全不想知道這些八卦”的表情,忽然改了主意,問道,“你問這個乾嘛?”
冉大胡子越發做賊心虛似的壓低聲音說,“哎,我那不是看你好像有點那種意思……你可千萬彆對靳哥生出什麼心思來,他最討厭的就是男同性戀了,尤其是你這種長的……”挺嬌氣的男人。
這點季灼桃也早就看出來了,否則偌大個監獄,居然沒有一個男同,那也太不正常了,肯定是大家在靳煥卓的威懾之下收斂起來,不敢惹怒他。
季灼桃失笑,不逗他了,“他是我爸爸的戰友,說看在我爸的份上以後會照顧我。”
“是這樣啊!”冉大胡子驚歎。
旁邊幾個聽見的人麵上表情不一。
冉大胡子絲毫沒為剛才說的感到尷尬,接著說,“你看看你這個身體,太弱了,是需要照顧著,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
季灼桃:“冉大哥,謝謝你的關心,我不會連累你們的。”
冉大胡子:“這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你年紀輕輕,看起來又是沒打過架的,你就是祖國的花朵,本該是坐在教室好好學習的學生,照顧你是應該的。”
聽的季灼桃一臉黑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本是好心,聽在不同人的耳朵裡就成了不同的意思。
那光頭青年就冷冷的嘲笑一聲,“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你們還上趕著去保護他。”
“自己沒能力,光靠彆人怎麼行?”
冉大胡子本是把季灼桃當親弟弟看,現在被人嘲諷了,第一個就懟回去,“我就是有這個能力能保護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關你什麼事?”
光頭青年說,“哦,你這麼強,下次遇到喪屍你一個人去打,怎麼樣?”
“我幾秒就能解決掉,不像你,連個準頭都沒有,瞄半天都打不中。”
近視的光頭青年被戳中弱點,當即怒氣衝衝,“你就會一個勁兒莽衝,沒有彆人幫你指方向,你早就死了!”
冉大胡子罵道:“那也比你好,人家給你把方向都指好了,你也瞄不準。”
他們昨天打的是合作戰,沒有異能的或者身體素質較差的,就站在視角最全的地方為大家指明方向進行攻擊。
那光頭青年起身衝到冉大胡子麵前,作勢就要打起來了:“你!”
這時靳煥卓被吵醒了,起身朗聲說了句:“有這個精力吵架,不如好好想想應該怎麼應付今天的行程。”
立時沒有人再敢吭聲。
“況且,我的事,不需要你們操心。”
這句話指的是季灼桃。既然他說過會照顧他,就一定會做到,不需
要彆人質疑什麼。
季灼桃一臉感動的湊到靳煥卓麵前去,“謝謝叔不嫌棄我。”
靳煥卓卻一手把他扒拉開,冷酷的說,“我嫌棄。所以你最好學會怎麼自己獨立的解決喪屍。”
小白難得見季灼桃有被命運之子這樣冷待的時候,有點好笑:“哈哈,看來這個任務界麵的命運之子很高冷啊。”
季灼桃:“……爺爺我當年打僵屍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呢。”
於是全隊人準備出發前往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