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僧人(四)(2 / 2)

善法垂眸睫毛微顫,心道,他看季清這般難受,也是想幫他的。但善法並非半點人事都不知,更何況這人雙頰泛紅,身子柔若無骨,任誰看了能不明白他的情況?

善法知道自己旦答應了,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所以他不能答應。

季清見善法眉目略有鬆動之意,當即再接再厲,放了句狠話,“小師父,你若再猶豫,我真要死在這裡了。”

“死”這個字令善法軀體震,即便知道這是幻境,但想到這妖活生生在他麵前死掉的畫麵,他就不由心揪。

這種心疼仿佛在靈魂裡留存已久,多年未被觸及,但從未被記憶和靈魂忘記,如今隻是再度顯現。不過那些隱痛、酸澀隻轉瞬而逝,叫他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妄。

善法略顯不自在的捏緊了佛珠,低聲道:“貧僧,得罪了。”

說也奇怪,善法話音剛落,季清的身體就能動了。於是立即手腳並用的纏了上去。

善法坐到床上,季清則半跪著攀在他身上。

接觸的瞬間,即便隔著布料,季清已然能感覺身上的燥熱緩解許多,低頭去胡亂親吻。

期間季清還不忘讚頌感謝他,“小師父,你真好,世間多虧了有你這般心善的和尚。”

明明知道季清是妖,還是為了救他而舍身入幻境,現在同樣是為了救他而舍身。季清想,怎麼會有待他這般好的人呢?

善法寶相莊嚴,低喃道:“渡施主,亦是渡貧僧。”

著新娘服的美人已是發釵散亂,衣衫不整。

他不知自己這副模樣,落在旁人眼裡,是何等香豔嬌美。

但還不夠。

於是他隻好舍了僅剩的羞恥心,引導善法。

說是得罪了,其實善法依舊本分老實的很,不隨意動作,也不懂該如何,幾乎全由季清做主。

善法衣袍整潔端正,身姿挺拔勻稱,多分便顯健碩,少分便顯孱弱,正是男兒最年少青春的精壯漂亮身材。

但比容貌更盛的是他的氣度,清貴公子,見之不忘,多染上點凡塵瑣事都是種褻瀆。身邊庸碌眾多,未損他絲毫風采。

然而這樣乾淨的僧人,雙白皙修長的手,正優雅的、輕輕挑撥著。

即便如善法這稚子般生澀的手法,也叫季清得了趣,不過半刻鐘就丟了。季清攀著他的肩,溢出的全是喘息。

季清意識處於混沌之中,不自覺的低頭去蹭善法的麵頰,低喃道:“何……何璃。”

對於他哼的這個名字,善法是知曉的,正是他那兄長,何璃。

善法此時尚覺稀鬆平常,畢竟日夫妻百日恩,這妖念著舊人,也是理所應當的,他本就是長情的狐妖。

然而隻緩解不到片刻,季清再度輕哼起來,“不行,小師父,還不夠……”

會兒是何璃,會兒又是小師父,善法真想不通。

但善法不為所動,心中暗歎他修的是金剛不壞身,即便破了戒,也難對季清有所幫助和解脫。

於是善法道:“不如,施主自去尋個情投意合的女子來?”

“……”季清要不是身子發軟,肯定就直接把這僧人霸王硬上弓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到哪裡去找個情投意合的女子?!

“不,我就要你……彆人不會願意救我的。”季清小巧的鼻尖也是層薄紅,說著竟垂頭落下簇簇的淚滴,楚楚可憐,“我誰也不要,我就隻想要你。”

善法深歎口氣,掃過季清因難耐而緊皺的眉頭。季清整個人因難忍而顯得極為痛苦,偏偏隻有靠近善法,才能得到緩和。

真是難解。

恍惚間,善法的眉眼竟有神佛般的慈悲,他將季清放倒至床上。而後緩緩俯身下去。

於是季清輕叫了聲。

他沒想到,善法會做到這份上。

善法伏跪在他身前,覆在他身上,從前日日誦經念佛的薄唇被撐開,唇色也更加豔紅了些。染上他的味道。

視覺衝擊讓季清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按著善法的頭,緩慢迎合起來。還好幻境裡的善法是有頭發的,不然季清什麼都抓不住。

季清簡直頭皮發麻,不住的蜷縮著,他低聲哼了幾聲,還在毫無章法的呢喃道:“……隻要你。”

善法貫淡定的眉眼忽然有些皺起。

這妖當真知道,他麵前的男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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