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竹馬(七)(1 / 2)

冉老師是個很杯具的人,過了半輩子才發現自己是同性戀,但是命運基本已成定局,他就沒有離婚的打算,這樣將就過下去。

原本沒發現自己的性取向時還好,他從來沒有出格的舉動。但是在發現之後,他的目光似乎下意識就被那些年輕漂亮的男生吸引。

況且他還是個高中教師,平時就與這些年輕的男生們朝夕相處著。過了一段時間後,他終於按耐不住了。

冉老師第一次出手的,是他的課代表,那天課代表把作業抱去他的宿舍。課代表學習優異,但家境貧寒,他以記過和退學相逼,教師和學生的身份地位天然不對等,課代表不得不委身於他。

他還記得那個年輕的小男生在他身下哭的樣子。他用皮帶抽他,把他捆起來,讓他沒有絲毫體麵和尊嚴,但他不敢反抗,這種暴虐感彌補了冉老師年老體弱的缺憾。

有了第一次,自然而然的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於後來,他頗有些得意忘形了,畢竟無論他多麼暴虐殘忍的對待那些男生,他們都不敢反抗。

他選擇下手的都是些品學兼優卻家境貧寒的學生,這種行徑一直以來都沒有被人發現。直到冉老師帶的班級裡,出現了季灼桃。

季灼桃不是他一貫喜歡的那種類型,太精致脆弱了,有種白瘦幼的既視感。可是昨天,他經過男廁所時,聽見季灼桃被那男生欺負的聲音,他就忽然來了點興致。

太好欺負了,而他被人欺負時懵懵懂懂的呻·吟,聽的他都硬了。他就想,也許一個傻子,也可以有好玩的。

冉老師原本不會對季灼桃這種學生下手,可是據說他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父親又常年在外務工,而季灼桃又是個傻子。

至於路淮,冉老師根本就沒在意,就算他們住一起,又能怎樣,路淮撐破天也還是個沒成年的人,隻要他把季灼桃哄住了,季灼桃不說出去,路淮也發現不了的。

當然,就算他發現了,也做不了什麼。冉老師早就想好了,反正季灼桃是個傻子嘛,他大可以說是季灼桃主動的。

所以他就下手了。他是老師,有一定的化學基礎,作案手段自然也不是那麼容易讓人識破的。

·

季灼桃一向是個沒什麼節操的人,畢竟這身體不是他的。不過他醒來的時候,還是被麵前的場景給惡心到了,惡心又震撼。

季灼桃:“小白!!我要長針眼了!快點給我上馬賽克!”再不開馬賽克他就要徹底喪失對男性的向往了。

小白:“……”雖然但是,看見宿主居然會有不敢看什麼的時候,它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小白還是及時給他開了馬賽克保護模式。季灼桃終於感覺自己能呼吸了。

冉老師隻把他捆了起來,還沒開始動手,甚至連季灼桃的衣服都沒脫,估計是覺得他沒反應就沒意思了,所以特地等到他醒來,想看他從頭到尾完完全全的反應吧,從一開始的有一線希望,到最後完全絕望。

季灼桃被捆著放在床上,冷靜下來,掙紮了一下,瑟縮著往後靠,怯生生的問,“冉老師……你這是要做什麼呀?”

冉老師此刻已經不複平日裡的文質彬彬了,聲音裡充斥著欲念,“好孩子,老師教你做些舒服的事。”

·

晚自習第一節下課時,何勳見同桌沒回來,有點無聊,就拿著題去問路淮。

何勳去到路淮座位時,路淮恰好從教室門口進來。何勳隨口說:“去廁所的?”

路淮一凝,不冷不淡的斜了他一眼,隨即沒什麼表情的坐回座位。

問了題之後,何勳卻沒立即回座位,低頭小聲詢問路淮,“你知道昨天易白到底發生什麼了嗎?雖然老師是說打架,但是小道消息都在傳,那個混混對他……”

話說的這裡卻忽然停下了,何勳因是側著頭,眼睛正對著窗戶,他眼看著他口中的那個混混,鼻青臉腫的被人扶著路過。

那混混在他們年級算是出名的,大家幾乎都認識,小道消息裡,正是他欲對季灼桃行不軌之事。

何勳:“……woc,天道好輪回啊,活該啊!”

由於他經常打架,老師們幾乎都對他的事情不聞不問了,這次也是一樣。

“是誰把他打成這副模樣的,真是勇士!”

路淮垂下眼瞼,扭了下發疼的手腕和指節,不為所動的繼續做題。

晚自習就在議論紛紛中度過了。最後一節下課後,天色已經暗了,教師宿舍樓裡一片寂靜,校園也空曠無人。

教室裡的學生已經走了,除了路淮,他還在等季灼桃回來。

之前他記得季灼桃說,老師讓他去辦公室,可是此刻,路淮略帶緊張的抬頭望去,班主任的那間辦公室已經熄燈了,如果他們還在裡麵的話,是不可能熄燈的。

可是路淮囑咐過,讓季灼桃不要亂走,他很聽話的,除了前段時間偶爾溜出去網吧通宵,其餘事情從不曾違背過路淮的囑咐。

他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本想著做會兒題,說不定季灼桃就回來了,可是他根本看不進去任何題目。

季灼桃出去沒帶手機,所以路淮無法通過定位找到他的位置。

因為昨天那事的影響,路淮現在不得不更加操心起來,腦子裡不斷回想著昨天季灼桃的遭遇……今天會不會……

不忍繼續想下去,路淮迅速收拾好書包,關燈去了辦公室。

但是辦公室裡沒人,他站在黑黢黢的陰影裡,忽然握緊拳頭。

不,不要,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第二遍了。

他努力維持著正常,試圖把猙獰的麵目掩蓋下去,指甲卻已經深深嵌入掌心,摳挖出血跡。

有句話何勳說錯了,其實,事實上是季灼桃在路淮身邊時,路淮才能維持正常的情緒。

路淮心中不斷升起暴虐的念頭。

這種難以遏製的暴怒,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存在了,如果不是怕嚇著季灼桃,他當場就會將那欺負季灼桃的男生暴打一頓。

用路淮所能想到的一切打鬥手法重創他,揪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狠狠往牆上撞,讓他不敢再肖想季灼桃,最好把他那惡心的東西徹底廢掉。

少年人本就容易氣血翻湧,路淮越想越氣,越想越害怕,渾身幾乎顫抖起來,無法自製。

“不,不能慌,我要是慌了,他就真的出事了。”這樣反複想著,他深呼吸幾下,這才冷靜下來,很快,他跑到保安室,要求調去監控錄像。

保安小哥年紀不大,被他驚慌的表情感染到,感覺事情也許真的有些嚴重,就破例偷偷為調取了今天的監控。

可惜的是,教師宿舍樓那邊沒有監控,錄像隻顯示到冉老師帶著季灼桃走出教學樓。

不過看他們去的方向,以及路淮努力從視頻裡辨認出來他們說話的口型,大致能確定他們去的是教師宿舍。

今夜沒有月亮,黑壓壓一片,大樹的枝乾在地麵隻有極淺的扭曲影子,少年飛奔而過,帶起涼風,樹葉摩挲間不時發出陰惻惻的聲音。

路淮喘著粗氣,站在冉老師的宿舍門前,用從保安室那裡順走的鐵棍敲門,教師宿舍樓的門是木製的,年歲已久,很容易就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