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竹馬(十八)(1 / 2)

路淮就站在他身後,壓迫感極強,就連從二人身前的影子看來,路淮的影子也比他長了一大截,就像凶惡的野狼將小白兔轄製在懷裡,小白兔則迷迷糊糊連方向都分辨不出,逃不開躲不掉。

季灼桃很忌憚路淮身上危險的氣息,低著頭不敢轉身看他,顫顫巍巍的壯起膽子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路淮把他轉過身來麵對自己,揩去他眼尾幾不可見的淚花,那滴溫熱似抒情的產物,附著在他指腹的同時潤濕了心坎,他壓著聲音說:“不怪你。”

路淮想,錯的是我,讓你不安。

小狗不知什麼時候跑到樓下去了。房間裡很安靜,交替出現的陽光構造出縹緲感。

季灼桃隻覺鼻頭一酸,其實他本沒覺得委屈,因為原本就是他做錯了事嘛。

但是現在,他忽然被路淮如此溫和溫柔的袒護,反倒害羞起來了,“是我不對……你想罰就罰吧。”罰多少錢他都認了。

路淮低頭看他,見他說著這麼撩人的話,麵上卻是懵懵懂懂的神情,目光不禁沉了沉。

路淮乾脆把人按進自己懷裡,任由他的小腦袋貼著胸膛,自己則雙手鬆鬆垮垮的環繞著他,“今天怎麼變得這麼乖了。”

“疼。”季灼桃小聲抱怨,揉著額頭,鼻尖也染上薄紅,在他懷裡埋了一秒之後趕緊抬起頭,雙手支棱起來,幅度極小的推拒,“你做什麼呀。”

路淮看著他沉默幾秒,說:“沒什麼,就是忽然想了。”忽然想跟他親近親近。

路淮這段時間從沒有跟他這麼親近過,大概是因為他想慢慢來,讓季灼桃先熟悉他,畢竟是把人拐到了一個新環境嘛,擔心他短時間內適應不了,路淮願意給他時間適應。

不過,路淮不主動親近,並不代表路淮不想親近。

從路淮十八歲那年,給季灼桃下了安眠藥以一親芳澤時,他就一直在惦記下一次了,他始終記得那天晚上季灼桃睡夢中被他打擾時,迷迷糊糊發出的聲音,以及那聲細微的“疼”。

這些年不是沒有主動追求他的或者求歡的人,但是他對那些人始終提不起來興趣。

他總是會想到那個十八歲的盛夏夜晚,那聲“疼”似乎就在耳邊回響,這是他永遠避不開的回憶,芬芳馥鬱,短暫狂熱。

融情於欲,和最愛的人親密接觸,這也是他荒謬偏執的感情達到膨脹奇點的初始,是這幾年來,對那個人偏愛的開端。

路淮曾經體驗過那些極為澎湃熱烈的感情,炙熱純粹的青春,並且永遠銘記於心。

青春是被神賦予了所有勇氣的年歲,他全然無法抵抗那些單純而美好的事物。

路淮曾經和季灼桃一起逃學去玩,在同學組織的小聚會KTV裡喝的爛醉如泥,他們也在不為人知的時候親密的接吻和擁抱,在心如擂鼓中交換唾液和體溫,顫抖著觸摸對方的肌膚。

他們在年少無知的時候,還約定過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要一直在一起,長大以後離開這個小地方,去世界各地旅遊,就他們兩個。

他也曾經因為過於強盛的占有感和不安感,殘害過動物,暴打過欺負季灼桃的混混,還精心設計殺害了那個沒有道德底線的老師……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考慮到給自己留後路。

他也像個變態一樣,監視季灼桃的生活,試圖掌控他,威脅所有對他不利的人比如傅煋離開,還……下藥迷暈了季灼桃,隻為那些大膽猖狂的欲念。

那些經曆使路淮興奮的閥值被提高了,所以現在,隻有季灼桃才能使路淮達到興奮。

所以,在這幾個月的忍耐裡,路淮已經逐漸失去了耐心,就像染上了癮的人,無法對自己眼前的罌栗熟視無睹。

路淮現在隻覺得,久違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真切動人,久不見天日的感情在此刻於是如野草瘋長。

感情總是不受控製的。路淮沒有打算繼續裝下去了,抬手按了按他發頂,笑笑說,“寶寶,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他不認為季灼桃看了那張照片,還能不認自己,肯定是不願意接受事實。

季灼桃見他戳穿自己的心思,沉默起來,想推開他環在自己腰上的雙手,卻在肢體接觸中意外發現,這雙手臂也比以前有力且粗壯了,挾製著他時幾乎不費什麼力氣。

“你……你先鬆開我。”

太陌生了,完全掙脫不開,他真正認識到,路淮已經變成了這樣富有攻擊性的成熟男人,即使是這種狎昵的動作由他做出來,也優雅到極致,自然從容,仿佛一切都由他掌控似的。

路淮也不像以前一樣縱著他了,明明從前隻要他一開口要求,就會順著他。

路淮沒有鬆開他,反而手上微微用力,輕輕往上提。

這一動作導致季灼桃隻能被迫踮著腳。

路淮微微低頭,鼻尖摩挲著他的鼻尖,兩片唇間僅僅隔著幾毫米,若即若離,“可是,都這麼久了,即便你不原諒……”

“我沒有不原諒你……”季灼桃說,本來他也不是什麼容易害羞的人,即便陌生,隻要還是那個靈魂就行了,然後他就不小心碰到了……

他詫異的看了路淮一眼,老臉一紅,“你……”

路淮坦然的說:“人之常情而已。”

路淮不是隨隨便便就發情的人。主要還是因為他今天看見的季灼桃和前段時間比起來,實在太乖太聽話了,隨便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心神動蕩。

季灼桃聲如蚊蠅,無可無不可地說了句:“可我餓了,我想吃飯。”

路淮低頭親了親他的唇角,非常自然而然的說:“待會兒。現在先吃點彆的。”

季灼桃:“……”他從來沒有想過會□□的跟路淮開黃腔,這個人怎麼越長大反而越不端莊了?

“待會兒”之後,已經是傍晚了。

雖然這次,路淮憐惜他沒有經驗,所以沒有做到最後,但路淮還是好好的利用了一下道具,就當是為之後做準備工作。

季灼桃是個開雲霄飛車的老司機,看他拿出那些道具時自然就知道他要做準備工作了,但是他這個人設不能知道那麼多啊,頂多就知道那個棒狀物體的用途,其餘的就不知道了。

路淮先是把他按著親吻,等把他親的手軟腿軟走不動道的時候,就把他拖進浴缸裡。

季灼桃還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畢竟看過豬肉卻沒有見過豬跑,他現在是個沒有實操經驗的單純天真的小傻子~

因為他們沒有發生什麼實質進展,所以沒有進小黑屋的小白,隻能絕望的看著眼前被馬賽克覆蓋:“…………”

——

季灼桃神智恍惚起來,甚至忘了自己還在裝作不認識他,隻顧著哭兮兮的抱怨他。

路淮一腔憐惜的安慰他,“不哭了,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