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桃並不想給陶軻做出任何回應。應付陶允沐一個就夠了,他總不可能兩個一起應付吧,那他肯定是吃不消的。
他打算這段時間先冷著陶軻,說不定把陶允沐晾一陣子,陶軻就想明白了,就沒有了熱情,就放棄這個打算了呢。
不過,季灼桃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在陶軻麵前,他卻無法做到這樣冷麵冷情的拒絕,畢竟陶軻也是那人啊。
對於陶軻的親近,他不覺得反感,也從不知道如何拒絕,對他來說,不論是陶軻還是陶允沐,他都是一視同仁的。
季灼桃現在矛盾的很。
他不想陶軻摻和進來,但是又不想讓陶軻傷心。
感覺自己越來越有做渣受的潛質了……
都怪那人,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分裂成三個靈魂碎片,搞得現在變成了這麼難以把控的局麵。
就像現在,陶允沐在樓上書房裡,季灼桃不過是下樓來喝個水,就被陶軻困在廚房不讓離開了。
陶軻一麵把他抱著親昵,一麵用委屈巴巴的語氣質問他,“陶陶,你可真是太狠心了,走了這麼久不說,回來也沒個解釋。”
陶軻在季灼桃麵前裝蒜,故意把自己塑造的很可憐,季灼桃也拿他沒辦法。
“你先鬆開,我們慢慢談好不好?”他手裡還拿著玻璃杯,找不到地方放下。
陶軻的手環住他的腰,不肯撒開,“不要,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談,就讓我抱抱你也好。”
季灼桃聽他用這麼苦澀的語氣說話,也覺得酸澀起來,“陶軻,你彆這樣……”
陶允沐一貫是強勢的,感情是不外露的,季灼桃在陶允沐身上所能感受到的,大多是深沉而成熟的愛欲。
陶軻卻和陶允沐不一樣,他擅長表達感情,也擅長利用季灼桃的各種同情心理,這也是季灼桃相較於陶允沐,一直更喜歡更偏心陶軻的原因,愛哭的孩子有糖吃,這是真理。
“我早就想好了,等你回來,我就要這麼抱著你,一直抱著你。”陶軻略帶陰鬱的說,“你身上都沒有一丁點我的味道了。”
陶軻的頭埋在他脖子處,左右聞聞,季灼桃再次意識到他力氣之大,完全掙脫不開。
陶軻說,“全都是那條蛇的味道,我不喜歡。”
季灼桃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隻能往後微微仰頭,企圖避開他,“……陶軻,你彆這樣,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陶軻望著他纖細優美的脖頸,以及從下顎到鎖骨,白皙的肌膚上有幾個吻痕,深淺不一,顯然有的是剛剛消退了,而後又被人補上的。
他目光深深,帶著壓抑的滔天的嫉妒,俯身輕輕的含住他的喉結,含糊的說:“我想吻你。”
季灼桃幾乎不敢說話了,咽口水都不敢,被人碰著喉結這麼重要的地方。
接著,他聽得陶軻輕笑一聲,“陶陶,要是不想被人發現,你可得把杯子拿穩了。”
他右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杯子,左手被陶軻擒住,心中正覺驚訝,剛一抬頭,陶軻帶著合歡花香的吻就覆了上來。
然而他隻是噙住了季灼桃的耳垂,牙齒不輕不重的咬了幾下,就惹得他從耳根到麵頰到鎖骨,都是一片緋紅,為避免叫出聲,季灼桃隻好咬著唇,使唇色也變得嬌豔欲滴起來。
他幾欲動情,雙眼蒙上一層濕漉漉的水光,卻忽然察覺到一道視線,抬眼看去,原來是不遠處站在樓梯下方的阿姨。
“唔——”在驚嚇之下,季灼桃鬆了手,水杯即將落到地麵,還好陶軻及時接住,才沒能鬨出更大的動靜。
陶軻把水杯放到餐桌上,讓阿姨趕緊離開。阿姨也是看愣了,明明白日裡看著季灼桃和陶允沐是一對,為什麼晚上在廚房不開燈親昵的,卻是他和陶軻?
當然,阿姨有分寸,好奇一下就行了,這不是她該多看多管的事情,於是低垂著頭,不敢多看一眼的離開了。
季灼桃這才回了神,不願再讓陶軻靠近一步,飛快的轉身上樓去了。
陶軻頗覺失落,但失落之餘還是高興的,方才季灼桃在他懷裡那麼溫順乖巧,說明他是不是……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陶軻摩挲著指尖,仿佛在回味方才探尋到的柔軟,抬頭去看落荒而逃的季灼桃。
恰好看到季灼桃站在樓梯上麵,扶著扶手停住了腳步,正回頭望回來。
這一眼直接叫二人對視了幾秒。季灼桃匆忙彆開眼,再次紅了耳朵,腳下加快速度,噠噠噠的往樓上跑去。
這一眼似乎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愁,陶軻心中狠狠一顫,方才的那點失落都沒有了,隻覺心裡像抹了蜜一樣甜。
這不分明就還是有自己的表現嘛。
陶軻又高興起來,隻要他還念著自己就好,一切就還有轉機。想當初,他不也是把季灼桃生生騙的失了身嘛,而後還不是哄的他逐漸接納了自己。
季灼桃心善又心軟,這是陶軻最清楚的,也是他最能利用的地方。
樓上,季灼桃匆忙打開臥房,猛的關上了門,靠著門小聲喘氣,心裡埋怨自己不該回頭看的。
看也就罷了,居然還跟陶軻的視線恰好撞上了,這要讓他誤會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