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亂世(九)(2 / 2)

嚴銃沒有繼續放任他纏上來,把他雙手捏住往後壓,眼裡已蒙上一層暗色,“彆亂動。”

嚴銃裡麵穿的東西自然不全是衣物,還有槍械手榴彈之類,未免擦槍走火或者被人看到,他隻能忍痛推開季灼桃。

季灼桃哼道:“難受……”

麵對這活色生香的一幕,嚴銃卻仿佛分割出兩半的神智來。

一半的嚴銃在想,季灼桃也許喝了烈性的藥,如果自己不幫忙他會很難受。而且這昏暗無人的地下室、散亂不堪的衣衫、糾纏禁錮的鎖鏈……帶來的奇異的背德□□感,已經全然顛覆了他的無邊欲求。

可另一半的嚴銃出奇冷靜的想,他是臥底,他今天來是為了救這個囚籠裡的美人,又不是為了一親芳澤。他的軍隊已經在外麵布置下天羅地網,對付謝家,他準備從謝言開始。

“求你……幫幫我……”季灼桃求助無果,被劣藥折磨的更加難受了,隻能難堪至極的再次求助於麵前的人,又因被鎖鏈禁錮著而無處遁形。

“艸,”再次暗罵一句,嚴銃腦子裡那根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審判道德的弦,斷了。

……

半刻鐘後。

也許是為了方便行事,嚴銃敏銳的發現這些鎖鏈的長度與昨天有變化,應該是被謝言調長了,否則季灼桃雙腿不可能邁開。

季灼桃從腳踝沿著弧度美妙的小腿往上,都已被新鮮出爐的斑駁紅痕覆蓋。

腳踝上還有被人緊緊握著的痕跡。

那都是在激烈的對抗運動中造成的,他試圖挑起雙腿蹬開嚴銃,卻被捏著腳踝,被迫停滯在高處。

嚴銃的欲求一旦被挑起來,甚至比喝了藥的季灼桃還要濃烈。

但是現在還不行,至少不能在這裡。

如果他真的在這裡,趁人之危做了那種事情,嚴銃覺得連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何況是季灼桃這麼心高氣傲的人。

這個流氓頭子總是想要在季灼桃麵前假裝紳士,假裝正經。

嚴銃使勁渾身解數幫助季灼桃解除藥性,拿手巾擦去唇邊的不明液體,自己則隻能在他身上蹭蹭……好憋屈。

到最後他也隻是滿腔柔情的放過了他。

解決完那劣藥造成的生理問題後,季灼桃已經不堪勞累,沉沉的睡去了。他敢說這半年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運動……

嚴銃把季灼桃打橫抱著走出去,用黑色披風把他整個人都裹住,有人試圖來攔他,但是還沒等嚴銃親自動手,外麵接應嚴銃的人已經攻了進來。

昨天他就想不管不顧的把季灼桃搶走,等到今天才來救他,已經是按耐了許久的成果,不能驚動了謝家,直到今天他的部下全部潛伏完畢,準備工作全部完成,有百分百的把握時,嚴銃才下令開始行動。

嚴銃像隻守著自己最珍貴寶物的猛獸,周圍是見血的混亂打鬥,不時有人開槍,地下室的過道昏暗至極,他行過人影幢幢,把所有的殘酷都隔絕開來,不讓懷裡的人受到半點傷害。

軍閥謝家在這一地段的勢力,被徹底剿滅,所有兵團、據點、商鋪……全都被洗劫一空。

謝言被嚴銃綁走押金自己的牢獄,等季灼桃醒來親自處罰。不過未免季灼桃心軟,嚴銃已經提前讓人去折磨謝言了。

四方軍閥對峙多年的局麵,今日已有了改頭換麵的預兆。

嚴銃假惺惺的發出告示,說他沒有奪取其他軍閥勢力的打算,今日之事的起因,隻是謝家私生子謝言企圖謀害他。他不會對謝家軍閥和其餘兩家軍閥動手的,奉守和平相處的準則,隻要他們不主動招惹,他也不會出手。

其實除了軍閥謝家,其餘兩家其實都是弱雞,如果不是他們三方聯合起來,壓根就造不成什麼勢。

在所有事情解決完後,季灼桃還沒有醒,醫生說他是過度勞累以及營養不良,需要補充營養,好好休息。

嚴銃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地盤,帶進自己的房子裡,把他安置在自己床上。

季灼桃身上的鎖鏈全都已取下,不過嚴銃總覺得季灼桃的手腕纖細的驚人,帶著鎖鏈留下來的痕跡。

氣的嚴銃又派人去把謝言也像那樣鎖起來,除了脖子、腰間、雙手雙腳上的鐵環和鎖鏈,還額外加送了一對鎖骨鏈。

回家後第二天的下午,季灼桃醒來一次,但清醒時間隻保持了兩個小時,又陷入了沉睡。

他清醒時,嚴銃沒能趕回來,從接到消息到他結束會議、匆匆趕回家就花了兩個小時多,回到家後季灼桃已經再次睡著了。

期間傭人已經對季灼桃說明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也說明了自己將軍的身份,是嚴銃把他救了出來。

傭人們說季灼桃很高興,想要去親自感謝嚴銃,可惜沒等到嚴銃回來,就再次昏睡過去了。

儘管他又睡了,嚴銃還是腳步不停的闖入臥室,徑直走到床邊,目光像刀一樣鋒利,審視著季灼桃也審視自己。

看了一會兒後,嚴銃歎口氣,俯身淺淺親吻他的額頭,青年依舊無動於衷,像停擺的時鐘,被時間停滯不前,任人擺弄。

從嚴銃的審美標準來看,其實季灼桃算不上是特彆驚豔的美人,五官冷清又淩厲,像朵高山之巔的雪花,無形之中拉開距離,讓人總覺得難以靠近。

在此之前,嚴銃一直認為自己喜好的是身嬌體弱的柔弱美人,但是現在他卻不那麼確定了……

在此懊熱夏夜,嚴銃在床邊守了一個小時後,暴雨驟然伴隨電閃雷鳴而來。

震耳發聵的雷聲響起後,隨即是嘩嘩的雨聲。

季灼桃被驚醒了,一雙黑瞳對上注視自己良久的視線。

這時,一道閃電驟然閃過,從窗玻璃投射進來的光照亮了一個瞬間,耀眼然後隱褪。

季灼桃嬌縱又清高的臉上有顯而易見的驚喜,也許是因為在全然安全的環境裡,沒有了在那地下室的壓抑和惴惴不安,低喃道,“嚴銃,真的是你。”

視線交彙,嚴銃眼前浮現出的一幕是初見時,季灼桃穿著貼身的白襯衣和皮質馬甲,手上的軟鞭在空中發出淩厲的聲響,沒有笑逐顏開,清高冷峻的麵容卻有著驚人的奪目色彩。

窗外是空茫的夜雨,蟬鳴被雨聲壓了下去,嚴銃的每一根神經末梢都被那雨浸潤了。

嚴銃忽然很高興,季灼桃眼裡的斑斕色彩終於回來了。

他的語氣也雀躍起來,“是我救了你,怎麼,你要以身相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