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刻意混淆,蠻荒的風俗也是男子當家。
大多數人都以為神佑就是男孩。
順當的很。
連陳縣令看到一身男裝打扮的神佑,除了最初有點驚訝,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這樣也好,雖然申學是有女學的,不過女學弱很多,更像是貴族之家為了女子好出嫁,鍍一遍金。
陳縣令是看不上眼的,他真心覺得神佑十分聰慧,一點不輸男兒。
而且他很期待鹿家幾個少年去申學,給那些坐井觀天的人看看,真正聰慧的人是如何的,省得有心人整天瞎逼逼,說鹿家少年是靠的裙帶關係,甚至故意抹黑了自己要名額這一事。
“陳伯伯,你一早就等在這裡了啊,餓不餓,渴不渴?”神佑看到山底下,肩膀都濕漉漉的陳學監,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鹿家少年郎,最會讀書的應該是鹿尋,不過陳學監最喜歡的卻是神佑。
或許那次遇險,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神佑的緣故。
看到她,陳學監心都是軟的。
曾經幾次念叨小神佑,妻子也是極其喜歡她的,還說將來生子,要生一個這樣的。
隻是物是人非。
“不餓,早上吃的晚,但是有點渴。”陳學監笑道。
神佑從包裡掏出小茶壺,倒了一杯紅棗茶,遞了出去。
陳學監接過茶,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
又喝了一口。
三口就把這一杯茶喝完了。
以前這一行人,跟他打交道寒暄的都是三當家。
如今三當家走了,這個任務交到了少年阿鹿身上。
“多謝學監大人在此迎接等候,今日我們剛來,就不請大人上山了,等我們安頓好,再請大人到寒舍。”阿鹿雙手抱拳道。
陳學監看著山上石頭麵上纏著綠綠的苔蘚,時常有沙沙的聲音,還能見到蛇尾滑過,也實在是沒有勇氣這會子跟著上山。
不過還是提醒道:“山上蟲蛇極多,你們可有準備好驅蟲草。”
陳學監知道這一行人,實際是極其厲害的,那場荊軍入侵的戰爭,那晚他聽三當家細細的說過,並不是如京城人傳說那樣,荊國因為荊後有孕,臨時撤回了軍隊。
而是真正的打一場戰,死傷無數。
可笑申國人還是一副國泰民安的僥幸。
連申學裡,談詩詞的都多過於談戰爭的。
“先生,我們都準備好了,請您放心。”鹿尋也跟先生行了個大禮。
陳學監看著他們,想了想,還是沒有離開,準備跟他們一塊上山。
若是有事就離開,真的不算是漢子,上回他冒死進京,卻沒有幫上他們的忙,已經很羞愧了。
而且人群中還有聖國師,還有一個很像宮中人的老仆,陳學監堅定的跟在了隊伍當中。
神佑最先朝上走。
她一腳邁上石階。
左右的蟲蛇居然都嘩啦啦的散開了。
神佑雙腳踏上階梯的時候,一臉驚喜的回頭道:“姨姨,你們快來,這裡很好呢,我感覺像是白骨村一樣,很親切。”
她蹭蹭蹭往上走,山上的迷霧都一層層散開。
後頭的人也跟著往裡走。
果然,這裡居然真的跟白骨山上的感覺很像,氣息都很像。
住慣了白骨山,居然覺得像是回到家一般。
而在外頭幾個遠遠看熱鬨的人,看到陳學監居然跟著洛夫人一行人進山了,消失在迷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