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神佑在慕顏樓出名之後,哥哥們對她管的極其的嚴格,她再也沒有去過風月街。
倒是一行人下山的時候,比冥河縣寬三四倍的風月街,街頭走過來一個寬嘴紅唇的胖娘子,幾乎是跳到了鹿家的馬車跟前。
一副要碰瓷的模樣,把神佑嚇一跳。
卻聽到那胖娘子,激動的道:“鹿家小哥,我是露娘啊,上回去你茶館喝茶的露娘啊,你還記得嗎?”
小五好奇探出頭,看到那自稱露娘的,露出血紅的大嘴,嚇一跳,趕緊縮回了車裡。
阿尋也順著那車簾的縫隙看到了外頭的人,也是乖乖的坐著,連探頭都不敢。
倒是神佑,習慣的唯恐不亂,探出頭,好奇的問:“哥哥,原來你喜歡豐韻的娘子啊?難怪你天天請假,學正都說了,要不是你考試過關,非得罰你不可。”
阿鹿被胖娘子扒拉著馬車也是苦笑。
馬車那麼快,一個胖女子怎麼有力氣輕易的把車攔住,還抓著車不動。
前麵的馬,可是馬王,要不是今天神佑坐車,大黑是不會出來駕車的。
這胖娘子長的油膩,身材也不甚很好,看模樣就知道琴棋書畫什麼的也拿不出手,她隻是風月樓裡三等妓人。
雖然比四等娼好一些,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京城競爭激烈,風月街的女子們工作壓力也大的。
阿鹿並不愛跟女子接觸,在他心底,對女子都很厭惡。
偏偏阿鹿越是如此,反而越受女子歡迎。
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他慢慢的重新建起了鹿家茶館,哨隊也重新建立起來,再加上有三當家的暗中幫忙,三教九流,阿鹿都打上了交道。
阿鹿對整個京城的布防極其熟悉,如果同樣熟悉的人,就會發現,鹿家茶館雖然小,可是幾乎把整個申城都包圍了。
每個位置一家,那個點都剛剛好。
有時候順手幫忙。
所以跟這個露娘認識。
卻不知道她攔著自己的車何意。
“鹿公子天人之姿,豈是我這樣半老徐娘可以肖想的,就是見到鹿公子來了,打聲招呼。”胖娘子肥碩的腰身攔著馬車,紅豔豔的唇一張一合,很是膩人。
早晨,風月街的路人並不多。
有看到這個場景的也並不驚訝,顯然露娘子並不是第一次乾這事了。
有纏不過的公子哥,給點賞錢就打發了。
露娘是撒潑碰瓷習慣了,看到鹿家小哥的車就纏了上來。
露娘臉很圓,鼻頭很油膩,性子一看也不好。
阿鹿心底覺得有些厭惡,因為露娘,讓他想起了他娘親。
就是那樣一個女子,自私自利的理直氣壯。
上次他隻是順手幫了一把,卻讓人覺得可欺。
“你鬆手,我們還有事。”阿鹿冷冷的道。
露娘訕訕的,遞過來一份點心,鬆開手。
點心是紅紙包著的,已經成渣渣了,是一包桂花糕。
賣相很不好,但是打開,極其香。
桂花的香氣,綿柔又甜膩。
倒是不想吃,想聞。
露娘知道今天洛妃的養子要進宮,特意在這裡等的。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就算是秘密,他們風月街裡,總是知道很多秘密。
那日,那個少年救了她。
並不是為了救她而救她,隻是意外罷了。
她這樣的妓人,不值得救。
但是她覺得,她雖然不值得,但是比一塊桂花糕值得吧。
送出一塊糕點,了卻了救命之恩。
或許在旁人眼裡,她不如一塊糕點。
露娘送出了糕點,又油膩的笑起來。
朝陽和煦,她笑容很大。
像她這樣,一大早就起來的妓人,可想而知,已經是人老珠黃,生意不好了。
年輕的嬌娘子,至少要到午後,才起來梳妝打扮,哪能起的那麼早。
“露娘,又賺了多少錢,請我們吃酒唄。”街頭的乞丐,靠在牆角,大聲的笑道。
他們都是熟人。
“呸,請你們吃酒,不如喂狗,上回我被車撞了,你們散的比誰都快,虧得街坊老鄰居了。”露娘插著腰破口大罵。
馬車搖晃,都能聽到後頭的罵人聲。
神佑探出頭,看到那風月街的場景,卻也覺得有趣。
……
ps:因為洛娘子的緣故,感覺可以開刀片五金店了……不過我保證,我的故事是溫暖的,經曆風霜雨雪,也是溫暖的。